来到乔湛铭的私人庄园,卢卡医生已经早早在这儿等待。
乔湛铭一路将司苒抱到主卧,不肯交给别人。
他将周棠描述的司苒受到外伤的情况,翻译给卢卡听。
在卢卡撩开司苒衣服,见到她右侧肋骨处一片触目惊心的青紫时,骤然倒吸一口凉气。
司瑾年这是奔着要命去的吗?
连卢卡也皱眉摇头,摸了摸她肋骨情况。
就是这轻轻一摁,让司苒痛到意识回笼。
紧接着,卢卡对乔湛铭说:“肋骨应该没断,淤青的情况也属正常,但我不确定有没有伤到内脏,我还是建议去医院做详细检查。”
“我不去!”
司苒的英文听力很好,尽管虚弱,可卢卡的意思还是听得明白。
现在是本地时间上午十点,下午就是乌勒森的展览,她不想错过。
她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我就是水土不服,开点儿退烧药吃就行了。”
周棠拉着她的手劝说,“都伤得那么严重怎么不说呢?要是内脏真出了问题会死人哒,你听话,我们去医院仔细检查一下也放心嘛。”
“我自己的身体情况我最清楚…”司苒看向乔湛铭,“我不想影响行程。”
这次,乔湛铭很坚定,“不行,一定要去医院,行程可以改变,命就一条。”
话落,不由分说再次将司苒打横抱了起来,“孰轻孰重,不用我说了吧。”
司苒还没见过乔先生这么严肃,竟然生出几分惧怕,“我可以,自己走的…”
“你别乱动,我就不会摔了你!”
这让司苒明白,乔湛铭不是没有脾气,只是对她不发脾气罢了。
好在检查是好的,ct后没有内伤,虽然还有一项血值没有出来,但就目前的结果来看,发烧是因为单纯的细菌感染。
乔湛铭松了口气,对正在输液的司苒说:“安心治疗,我不会让你白来挪威一趟的。”
这是给司苒吃了定心丸儿了。
不过一向不喜欢麻烦别人的她,总觉得自己没用,什么忙都帮不上还添乱。
“乔先生,您带周棠去看展吧,我自己可以的。”
乔湛铭点点头,“放心,我会让人带周棠去的,至于我…让我陪你,好吗?”
“乔先生,真的不用…”
“我想陪你,我不放心。”顿了顿,“老板把员工独自扔在异国他乡的医院,我会上热搜的,你也不想把乔氏集团,推上舆论的风口浪尖吧。”
司苒终究还是妥协了,“那好吧,谢谢你乔先生。”
……
半夜,司苒又烧起来了。
乔湛铭寸步不离,给她做物理降温,喂她喝水。
期间,周棠过来好几次想要接替他,让他去休息。
谁曾想他直接让广白把周棠送回了庄园。
司苒的事,他怎么舍得假手于人呢?
“小叔…”
正在给她擦拭脖子的乔湛铭顿了顿手。
他不确定自己听到的,凑近轻声地问:“你说什么?”
不知道是不是贪凉,睡梦中的司苒拉过他的手,贴在自己脸上,呢喃着“小叔”。
小叔…
那是司瑾年了。
面前女孩儿像小猫一样,用滚烫的小脸儿磨蹭他的掌心,豆大的泪滴被挤出眼角,一声声呼唤她心底最爱的男人。
乔湛铭的心,受到了一万点的暴击,苦笑着,“好男人不止司瑾年一个,司苒,你睁开眼睛看看我。”
“别走…”她紧紧抱住他的手臂,带着哭腔声音颤抖,“你抱抱我,小叔,你抱抱我…”
“司苒,我是乔湛铭。”
司苒缓缓睁眼,泪水漫溢,模糊眼前一切,半梦半醒。
笑着哭,很痛,心痛如绞。
“果然,你不够爱我,否则,怎么会轻易忘了我?”
“司苒…”
“我的头发长得很快,怎么办,我好怕长发及腰的那天,你还不记得我…小叔,我舍不得你…”
她哭的乔湛铭心都碎了。
他起身上床,侧躺着把司苒搂在怀里,慢慢抚摸她的发顶,“别哭,我不会离开你,永远不会。”
司苒往他宽阔的胸膛里钻了钻,在他的轻柔抚慰下,渐渐收敛了哭声。
最后,眼角挂着泪,不安睡去。
乔湛铭吻了一下她的额头,有些哭笑不得。
他现在像个十足的小偷,只敢在她神智不清的时候偷偷抱她、亲她、表达对她的爱意。
他意识到,司瑾年这个叔叔在她心里扎了根。
即使司瑾年从她心里离开,她的心也会千疮百孔,再容不下任何人了。
可他,好想爱她,好想得到她的回应。
乔湛铭收紧双臂,狠狠抱着她,“司苒,我该拿你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