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苒恢复得很快,第二天就不烧了。
经不住她的软磨硬泡,乔湛铭还是答应她去看展和听讲座。
昨晚的事情,乔湛铭没提,而司苒也只认为自己做了个梦。
经过近一个星期的看展和学习,司苒的内心得到极大丰富。
虽然也还是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想念司瑾年,看着小六发过来的偷拍他的照片,还有娱乐、金融新闻铺天盖地的报道婚礼的盛大场面,偷偷哭泣。
不过,小六告诉她,他们几个曾经在半路截住他,并且跟他深谈过。
尽管结果不尽人意,可他对傅南星的态度却大不如前,整个婚礼都没进行到最后一刻就匆匆离开了。
还有一个好消息,就是司煜的实验室对失忆针解药的研发正式开始,经过一系列讨论和举证,完全可能在两年之内投入到临床实验阶段。
人总要是需要信念和希望支撑的。
不管小六给她的信息是否真实,她都相信。
在挪威的最后几天,乔湛铭带着两个女孩儿来到特罗姆瑟。
这座全球最北端的城市,位于林根阿尔卑斯山旁,极光带的中部,观测到极光的几率极高。
这里是常年的不冻港,舒适感拉满。
几人在小屋前支起的帐篷内,一边喝着热乎乎的茶饮,一边观看,很是惬意。
周棠打了个哈欠,“困了,先进去眯一会儿,待会儿极光出现了,记得喊我。”
司苒:“刚吃完就睡?”
“我这叫囤积脂肪,御寒!”
乔湛铭:“让她睡吧,一会儿我叫她。”
晚上八点,在一阵喧嚣的声音过后,他们似乎迎来了“邻居”。
站在帐篷外的司苒,就那么不经意的一瞥,心脏瞬间停跳了。
到底是她想念太甚出现了幻觉,还是缘分太深使他们在异国他乡相遇。
她盯着看了许久,直到乔湛铭在她耳边轻语:“去打个招呼吧。”
司苒猛然转过头,一脸惊讶,“你也看见了?”
乔湛铭浅笑,“不是幻觉,我看见了,他们,应该是来度蜜月的吧。”
司苒立即收回目光。
这样盯着已为人夫的男人,是不礼貌的。
“既然是来度蜜月的,应该不想被人打扰,算了吧,各玩各的。”
司苒坐下去,好心情显然一落千丈。
她的变化,乔湛铭全看在眼里,想安慰,话到嘴边就变成,“你喜欢他,所以接受不了他不认得你。”
被看穿,她没有选择掩饰和逃避。
可能是太需要一个人来倾诉了,司苒坦然承认,“喜欢的时候还好,一旦变成了爱,就开始痛苦了。”
她双手掩面,“他说,我什么都能给你,除了婚姻,好啊,我可以等他改变想法的那天…造化弄人,我等来的却是他和别人结婚的消息…”
“司苒,你很优秀,不是非他不可的。”
“乔先生也有念念不忘的人吧,您特意办了场舞会寻她,不就是忘不了年少的那份悸动吗?放弃谈何容易,要等心里的人慢慢走出去。”
“那有没有可能,通过另一个人来填补伤痛呢?”
“您说备胎和替身吗?”司苒摇摇头,“感情是认真和排他的,在我不确定自己心意之前,是不会给任何人误会的可能,那样太渣了。”
乔湛铭攥了攥拳头,心里比吃了黄连还要苦。
“excuse me,hi,i am wondering if i can borrow two goblets?”
乔湛铭抬起头,又看看司苒,起身礼貌伸出右手,“司先生,我们认识的。”
司瑾年眉梢一挑,“认识?”
司苒也站了起来,勉强扯了扯嘴角,“小叔,新婚快乐。”
司瑾年眉心深拧,“你不是…”
“没错,我就是掐着傅南星脖子的女人,你还踹了我一脚呢。”
“你是我侄女?”
还没等司苒回答,天边一束绿色的彩带吸引了他们的目光。
极光来了!
乔湛铭:“我去叫周棠来看。”
司苒忍不住发出喟叹,“好美啊!”
司瑾年侧目睥睨身边女孩儿的侧颜…
长得倒是漂亮的,可似乎和他不太像,真的是他侄女?
忽然…
“喂,你流鼻血了。”
司苒下意识捂住鼻子,在低头找纸的瞬间,天旋地转。
向后踉跄几步,就在她以为要摔倒在地的时候,预想的疼痛并没有来,而是落到了一个温暖熟悉的怀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