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玩刀剑的话,五个朝比奈泰亨加起来也不是他上泉秀纲的对手,但如果朝比奈泰亨拉四个同族堂兄弟,五个人拿着长枪或者薙刀过来,组成简易的军阵,他要是逃得慢了,他就不是剑豪,叫“剑憨”……
听到上泉秀纲这位看起来很厉害的武士这么说,平藏三人希冀的目光看向朝比奈泰亨。
感受到三个农民的目光,朝比奈泰亨望向今川义真和冈部元信说道:“我觉得可以,我回趟家中,叫些同宗叔伯兄弟过来?”
虽然前几日的那次剿匪,让他看到了今川义真某些情况下的恐怖爆发力,但在铁炮面前,那人力有穷时!所以还不如拉来足够规模的武士足轻,以军阵彻底消灭那股山贼恶党。
“家里没多余武士了。”一直被人所忽视的朝比奈又太郎出声说道。
“啊?这怎么可能?我们可是朝比奈家啊!”
朝比奈又太郎继续说道:“大侄子!你叔我没骗你,你现在回朝比奈家,拉不来你这个年纪的武士了,朝比奈家撇开自己家必要的防备力量,你再拉武士出来,就剩我或者我爹这两个年龄段的了……”
嗯,他爹是今川家三朝老臣朝比奈泰能……老大人不输长尾为景……
“怎么会?”
“大部分人去了远江,本来还是有些在家的,不过我出发前已经征召去了骏河。”然后朝比奈又太郎看了眼冈部元信,继续说道:“冈部家也一样,听说有奉公的机会,大家呼啦啦的,能去的就都去了……”
朝比奈泰亨挠了挠头,今川义真轻声对冈部元信和朝比奈泰亨说道:“志摩……”
两人了然,去志摩,这种离今川家统治根基之地骏河很远的地方,进行扩张的话,今川家必然倾向于派出强力一门统帅,辅佐以倚重的谱代家臣的武士族人。
并且志摩攻略第一步是先筑城而不是攻城,那么就不会让安倍家出马,那么能够提供足够数量武士族人,并且忠诚可靠的,短时间内能报到的谱代家臣家族——可不就是冈部和朝比奈两家吗?
今川义真现在真觉得便宜老爹“风雅”的外表下,是一个穷兵黩武的封建领主,这是逼人缴血税啊!
(今川义元:是你要志摩国的吧,屎盆子别扣我身上!)
然后他就看见冈部元信和朝比奈泰亨眼中隐约有些遗憾,看自己的眼神还有些嫌弃,估摸着是觉得保护今川义真让他们没机会去奉公,好讨恩赏……
【淦!活该全家缴血税!】
“这么想的话,天野家其实我们也指望不上。”作为两年前在小豆坂刷过战绩的人,冈部元信用脚趾头想也会知道三年前在田原城刷了大功绩的天野家是什么情况,肯定是集中精力吃下今川义元给他们新承认的领地安堵,因为冈部家也是这么干的!
“师弟,你确定我们要参与?”冈部元信这次没用尊称,而是用上了关系更近一些的称谓。
“确定!”今川义真语气坚定,然后轻声和两人说道:“大井川上游出现恶党,是打你们两家的脸,难道远江北部出现那么大的一股恶党,就不是打今川家的脸吗?”
“这不是脸不脸的问题!你想过没有?他们有铁炮!这不是你学的剑道能解决的!”冈部元信继续劝道。
今川义真坚定道:“师兄,这就当做是我的初阵吧!”
在这战国乱世,他需要名声,需要武力强大的名声,需要能够震慑绝大多数宵小的武力强大的名声!
从系统蛛丝马迹透露出来的信息来看,自己顶替灵魂的这个人,继承今川家如何?经济上乐市如何?文化上泥轰战国李煜如何?剑圣高徒如何?没有实打实在战场上大量杀伤敌人的战绩,那就是日本战国阿斗,那就是家业败落的背锅侠!
反过来,只要自己给敌人带过去足够的恐怖,不懂政治如何?不善经营如何?“兄友弟恭”如何!麾下全是二五仔如何?照样是一方霸主,到喝酒喝死之前,都是谁都不敢捋龙须的军神!
既然不太可能在这12岁上战场直面大会战,那就在这12岁用恶党,用有马有铁炮的恶党祭旗!从他们开始,一个一个,一个一个……
当足利义教真的可以自己杀万人,或者其他人认为他可以杀万人时,谁敢说他“万人恐怖”?赤松满佑又何来的胆子办鸿门宴?只会当他——是毗沙门天、是第六天魔王、是丰国大明神、是东照大权现——谁赢,他们帮谁!
正当今川义真心情激荡之时,上泉秀纲却对今川义真想参与的想法感到不满:“喂喂喂,小孩子别捣乱,老夫没同意带孩子对付恶党!”
“是啊,这位少爷,这对您而言太危险了。”平藏他们也劝道。
隐约觉得“庵原五郎”地位似乎比他想象的还要高不可攀的日吉丸也加入了劝说:“是啊,五郎大人,30多个有马骑的恶党!肯定不好对付啊……”
今川义真问道:“上泉秀纲大人,他们两个绝对符合您的要求吧?”
端详了朝比奈泰亨和冈部元信,从两人身形、气势,一些老辣武者才有的细节上判断,毫无疑问的事儿!上泉秀纲点头:“不仅满足,而且肯定大幅超出!”
“那就只有我们三个合不合适的问题了,上泉大人……”
“等等!”上泉秀纲挥手打断了今川义真:“我记得,我没和你说过我苗字上泉吧。”
“我曾经和塚原土佐守学过一段时间的剑道。自然是听他说起过有一位他的后辈,在他监督下,完成了三日千次试合的试炼。”
“你曾经和塚原土佐守学过剑道?”上泉秀纲问道。
“嗨!当然,这不是我认出您的原因,我认出您还有一个原因是,北条上总介大人和我提过,您现在正通过东海道再去近几上洛,想来能在这见到这样的剑道大师,应该只有您了。”
上泉秀纲刚刚见过对方拔刀,那种气势明显就是要杀人的,和塚原卜传的剑道是两回事,本心有些质疑对方的师承:“倒也不笨,塚原土佐守教过你,只能说你老师很强而已,你会不会辱没那样的名师?”
“不会,五郎大人很强的!”朝比奈又太郎作为那天晚上“家具城版龙叔”的见证者,还是很相信今川义真的实力的。
“是啊是啊,他随手那么一挥,嘭~的一声……”日吉丸继续补充。
上泉秀纲听完两人的描述,打量着今川义真,他还真相信有点对方的武力,作为普通武士应该是够了,但和朝比奈又太郎的说法,应该还是有很大差距的……
这时,旅店的店主走了过来:“平藏,你们这次似乎找了几个靠谱的武士啊!不像之前被人骗吃骗喝。”
仨看起来十岁出头(日吉丸身形瘦弱,看起来比实际年纪再小一些)的小孩儿且不论,上泉秀纲、冈部元信和朝比奈泰亨看起来就作为武士很靠谱了。
这时又有一个看起来大概十六七岁的年轻人走了进来:“店主大叔,我可不是骗吃骗喝的!我是真想帮他们!”
那年轻人相貌英武,身形看起来也是有力,衣着是有些朴素,但他身上的佩刀绝对不下朝比奈又太郎那把,明显也是世袭武士出身。
“对,您例外!”店主恭维道。
上泉秀纲看了眼那年轻人,点了点头:“你倒是肯定可以…”
“平藏大叔,我本来想着能把我家中的叔伯兄弟叫一些过来的,再一起去的,不过既然有这几位,倒是可以提前出发。”
平藏有些羞愧,在上泉秀纲之前,他已经找过一些武士,其他人基本没同意,要不就是骗吃骗喝的,只有这位看起来靠谱些但却说要等几个人过来一起,由于担心村子的情况,所以不得不继续出门找人:“直亲大人,对不起,我不是不相信您,只是村里面的情况……所以……”
“大叔叫我龟之丞就好。我能理解!村子里的大家能尽快受到保护,这比什么都重要。”被称作“直亲大人”的年轻人回了一个阳光的笑容。
冈部元信很好奇,在今川家麾下骏河远江两国各家武士们的人力池都差不多抽到只剩下必要的防御力量的情况下,哪家人还可以拉来一些武士参与?当然,开春之后,甲相骏同盟正式缔结,驻防骏河东部蒲原城到兴国寺城一带的武士,就可以再释放出来一批,缓解压力并用于西三河攻略。
虽然他不懂什么叫做“人力池”,但今川家目前缺精干武士的情况,冈部元信还是明白的,所以他想套一下对方:“不知道这位大人怎么称呼?”
“你好,我是井伊家的直平!”井伊直平对冈部元信说道。
呃,的确,目前今川家麾下各豪族中只有之前受排挤,没机会去三河或者志摩捞到机会的井伊家有余力抽出精干武士去“不务正业”……
【今川义真: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种笑脸就想打一顿……
系统:能不想打吗?前夫哥啊!
今川义真:神tmd前夫哥!少废话,帮我看看他的数据!
井伊直亲
武力:78 从小锻炼的武士中上水平,虽然作为猛将冲将有些不足,但也不容小觑
统帅:58 虽然从小到大没有多少统帅的经验,但是受家中教育以及带少数人逃亡的经历,还是有些统帅能力在的
智略:78 对得起家中投入的资源以及逃亡生涯中积累的经验
政治:69 天资不佳,但是武家少主、和尚以及逃亡生涯,让他理解了更多的阶层状况,治政能力不能说差。
魅力:59 比宿主稍微差点,但不多
称号:井伊家少主
井伊家内魅力+5,今川家内魅力+3
系统:他智略和政治能力被拉到了他天资比较难达到的水平,都得感谢你啊,宿主!
今川义真:那是身体原来那个灵魂干的,不关我事!】
今川义真在和系统的对话中感到一阵恶寒,也可能是雄性古怪的胜负欲作祟,他拆台道:“井伊家,我记得今年开始要花力气营建港口了吧?这种情况下,还有人马来周智郡剿匪?”
建港口这种事情是不可能瞒住的,井伊家和主君今川家都没有封锁消息的必要,加上今川家对三河的动作频频,连一部分目的都无法掩盖,因此“庵原五郎”说这个并不怎么突兀。
井伊直亲笑道:“建港口只要劳力和善于城取营建的人就行了,对付恶党,用的是善于厮杀的武士,并不冲突。”
店主看了看天色,突然觉得奇怪,询问道:“直亲大人,您今天训练,回来得那么早?”
“我喜欢在一个僻静地方联系剑道,那儿有个木头墩子,我喜欢在练完之后在那坐一会儿……但是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那个木头墩子被砸得四分五裂,没地儿坐我就回来了……”
今川义真:……越听越耳熟……
又太郎和日吉丸偷偷看了眼今川义真,灭凳子之仇啊……
想起井伊直亲是谁以后,冈部元信和朝比奈泰亨互相之间开始暗搓搓叽里呱啦……
今川义真强行整理好表情,一脸严肃:“直亲大人,您练剑的地方,是不是在……”
“是的,没错。”井伊直亲很好奇面前这个少年说这个干什么。
“那个木头墩子,是我挥锏砸碎的,红~豆~私~密~马~塞~”今川义真说着还发挥了躬匠精神,结结实实鞠了90°的躬。
“没事,我不介意的。”看着对方那么严肃,井伊直亲愣愣回答道。
“那好,井伊直亲大人,辛苦您和上泉大人比划一下,那个木头墩子有多大。”
“啊?哦哦,那么大。”井伊直亲比划了一下。
“日吉丸!”今川义真“下令”。
“在!”
“和剑圣大人说一下,我是怎么一下砸烂那个木头墩子的!”
“哦哦,好!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