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是大家一起吃的。
为了感谢沈盛屹他们的帮忙,池雾她们小组请的客,去校外吃的火锅,大家兴致都很高,要了几瓶啤酒。
池雾捧着一听啤酒,她很少喝这种东西,觉得苦,还没有橙汁好喝,有种难喝又上头的感觉。
小时候总觉得毕业后和朋友订个旅馆,要么就去ktv,拿着麦鬼哭狼嚎,夜不归宿,喝酒,一醉方休就是长大了的体现,幼稚的可爱。
“来,举杯,咱们干一个!”
“来来来,今天辛苦你们跟我们拍摄了,尤其是弟弟,还特意从政法那边赶过来,程芜妹妹,陈副主席,还有猫……呃,沈大佬,感谢,干杯!”
杯子相触发出清脆的声音,一阵笑,大家都干了杯。
程芜看了眼沈盛屹,一想到猫哥这个外号就想笑,故意道,“猫?清梨姐,你刚才要说猫什么啊?”
池雾握着杯子的动作一顿,差点呛到。
“……”段清梨隐晦的对程芜使了个眼色。
这是能说的吗,她那不是嘴瓢了吗。
陈期行呵呵笑,他向来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那个,“猫什么,你来京大没听说过么,你盛屹哥啊,在学生会人送外号招财猫。”
沈盛屹没什么表情的抬腿踹了他一脚,“招你大爷。”
作为外校生没机会知道这事儿的魏同宇大为震撼,且大为不解,“招财猫?就他?”
几个女生憋笑,碍着沈盛屹的面子,不敢表现得太明显。
但其实这称呼,他们几个工作部门就没有不知道的,私底下提到这位主儿都这么叫。
就是没人有那个胆子舞到他面前。
他这个正主又懒,不在他跟前招他他就权当不知道了。
像陈期行这种跟沈盛屹关系好的,胆大不要钱,就爱贱嗖嗖的惹他。这不等着挨揍呢。
程芜虽然因为陈期行跟沈盛屹熟一点,也不敢太在他面前放肆,这人整人的时候是不分男女的。
池雾则知道他这人挺要面子的,易拉罐用挡住了点脸,克制的弯唇笑。
沈盛屹坐她旁边,问她,“好笑么?”
池雾哪敢说好笑,这人就是个祖宗,说了指不定又怎么闹,她小声说,“挺可爱的。”
沈盛屹瞥她,“哪个男人用可爱形容?”
池雾其实想说他还是个男生,没到男人那份上。
男人也没他这么作的。
她想了想,决定哄他一下,“你知道有一种猫叫缅因猫吗?其实很帅的。”
池雾从手机里找出缅因猫的图片,给他看。
这类猫只是看着凶帅凶帅的,其实脾气特别好,而且还黏人,跟外表是两极,反差萌特别大。
沈盛屹扫了眼,扯唇,“那不还是猫?”
“你不喜欢猫吗?”他明明自己就养了一只。
沈盛屹:“闭嘴。”
闭嘴就是喜欢。
池雾:“哦。”她觉得他好像有点恼羞成怒了。
池雾在他身上看到了一点可爱的影子。
他谈恋爱会是什么样子的呢?
会很黏人吗?
这个不知道,但池雾猜,他一定是要哄的。
现在就要人哄。
一行人吃完火锅回去的路上天已经黑了,路灯亮起来,外面街道上有许多散步的人,他们吹着风,放了首歌,边哼唱着边慢悠悠往回走。
池雾双手交握放在身后,看着地面,小孩子似的踩着一块块颜色相同的红棕色砖,情不自禁地跟着哼歌。
“水花只能开在雨天,烟花要绽放在黑夜,雪花多舍不得冬天,像我舍不得和你说再见……”
遇到隔得远的同色地砖,她还要蹦一下。
一罐啤酒,池雾有些微醺。
沈盛屹懒洋洋插着兜,长腿步调散漫,他总算有了女孩子走路慢,要放慢速度等人的意识。
不再像第一次和她出来,把女孩子家留在身后老远。
看,只要他有心。
什么学不会呢。
女孩子声音柔软清悦,低低的哼唱着歌,发丝散落下来几缕,贴在脸颊,沈盛屹侧眸,指尖动了动。
蓝色发带被动吹动,从她发丝传递来的洗发水香,一个劲儿往他鼻子里钻。
沈盛屹心头被香的发痒。
不同于香水,池雾身上永远是纯粹的沐浴露香,洗发水香,清淡又令人舒服的气息。
沈盛屹喜欢她身上的味道。
他抬手勾着她发带往下扯了下,乌黑发丝失去了束缚,散下来。
池雾转过头,有点莫名。
他勾勾唇,挑衅地看了她一眼。
池雾:“二年级小朋友。”
“我二年级,池老师,你教几年级?”
“……”
她教的也是二年级。
楼之瑶二年级。
比起皮筋,池雾大多时候都喜欢用发带或者电话线那种扎头发的,皮筋扎紧了,她总觉得会拽到头发,不舒服,总披着头发又很不方便。
平时她都会编进头发里,这样看着更简洁一点。
今天因为是傍晚出去吃饭,下午拍剧本的时候她的人设是学生,头发要扎高,不得不用皮筋扎起来。
结束后她拆了皮筋,就随手用口袋里的发带扎了个蝴蝶结,一扯就开,倒是方便他了。
沈盛屹勾着那条散下来的蓝色发带,绕在手指上,那天没能扯下来,今天还是遭了他的毒手。
池雾缓慢的眨了眨眼睛,朝他摊开手心,“给我。”
“送我呗?”他没还。
从指尖扯下来,绕在手腕上。
俨然一副占为己有的样子。
池雾要不回来,也没坚持,只说,“那你不要丢掉。”
“行。”他拖长语调,“一定好好珍藏,当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