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没回宿舍睡觉?”男生的手指燥热,池雾身体僵了一下,犹豫了几秒,没舍得挣开他。
不论是他等她这么久,还是出于她私心对他的渴望。
沈盛屹偏了下脸,唇角弧度勾起。
在池雾看他的时候,又稍稍淡了一些,显得没那么不值钱,只剩下漫不经心的笑。
他淡声。
“哪儿睡不一样。”
池雾心说桌子和床能一样吗。
她并没有意识到,想着让他在爱情里为她吃一点苦头,他真这样,反而她看不得他真怎么样,他没觉得有什么呢,她先心软的不行。
“你以前怎么样现在还怎么样就可以了,追人也不是这样的,你去找谈恋爱的朋友取经。”
沈盛屹说他没有谈恋爱的朋友。
“你去找陈期行问。”她说。
沈盛屹:“……”
忘了,竟然还真有个有女朋友的。
凭什么。
他都没追到。
陈期行就莫名其妙又被狗了一把,兜了好几个圈子,总算从这祖宗嘴里撬出来他想干嘛。
绞尽脑汁的黑着脸给他讲了半天的怎么追人。
沈盛屹听的格外认真,陈期行觉得离谱,又他妈好像挺正常的。
毕竟这祖宗很久前就展露了他恋爱脑的苗头。他忍不住冷嘲热讽,“我说,您听课都没这么认真过吧?”
沈盛屹心不在焉,“少说废话,继续讲。”
陈期行:“……”行。
他把从网上看到的跟自己知道的恋爱经验讲了个遍,说的口干舌燥。
沈盛屹用手机备忘录做笔记,看他的眼神就像终于发现了他这个兄弟存在的用途,满意的拍拍他肩膀,“谢了,追上了我和我女朋友请你吃饭。”
陈期行:“呵。”
“真要良心发现,您这外联部长就多干点活儿,没看见我这几天都快忙成螺旋桨了?”
“辛苦了。”沈盛屹撩了下眼皮,撑着椅背低头拿手机给池雾发消息,“我也很忙。”
“你忙什么?”
“没看见吗,人生大事。”他晃了晃手机,“焦头烂额的追女朋友。”
陈期行:“也是给你能上了。铁树哥。”
“滚你的。”沈盛屹笑骂。
陈期行是真忙,上课忙下课忙,谈恋爱的功夫都快没了,好在学生会的新鲜劳动力正常投入了使用。
学生会里最近也很热闹。
听说这一届大一里有个特别帅的男生,颜值极高,程度跟一直挂在最想睡榜的沈盛屹不相上下。
就是性子有点独,进了学生会外联部。
新生军训期闹出来的那档子不配合教官工作事儿就跟他有关,不过他把自己摘的干干净净,硬是没人抓着他小尾巴。
罚全让他舍友扛了。
说来也巧,这人是沈盛屹亲自选进去的。
这俩人身上有着某种相同的东西,本来以为同性相斥,结果他好像对这位新生刺头还挺感兴趣。
这位刺头哥也有意思。
人家过来面试都打一篇草稿,提前想好怎么说能打动面试官通过面试。
他倒好。
面试那天,沈盛屹就是个来充人数镇场子的,往椅子上一倒,鸭舌帽盖着脸睡觉,主打一个来了就行。
面到这位刺儿头哥,陈期行认出他来了,替沈盛屹这个装死的部长问他,“说说,为什么想进外联部?”
刺头哥漫不经心想了想,“有钱?有人脉?”
陈期行:“没别的原因?”
“听说你们学生会不想上课能光明正大偷懒?”刺头哥问。
陈期行:“……”
妈的,上一个见这么狂的还是他旁边这狗东西。
人的气场果然不会平白无故的相似。
他微笑咬牙,“谁说的?不能。”
刺头哥:“哦。那随便吧,进了也没什么用。”
陈期行:“……”
学生会众人:“……”
这个时候他们还不知道,这位刺头哥以后坐上了主席的位子会怎么作。
沈盛屹似乎被挑起了兴趣,正了正身体,把脸上的鸭舌帽勾下来,眯了眯眼,盯着这人看了几秒。
他指骨点了点桌面,“留下呗。”
正好部里就他一个有钱有人脉的,累了。
多一个他就能更撂挑子了。
面试过了,刺头哥扯唇笑了下,转头就要走。
“等会儿。”陈期行叫住他,做登记。
“什么名儿?”
刺头哥手插兜,懒洋洋挑了挑眉,“周景肆。”
“行了,走吧。”陈期行啧了声。这狂里拽气的性格,跟名字还挺搭配。
面完最后一场试,今年的招新就算收尾了。
陈期行打了个哈欠,熬夜又早起,眼都快睁不开了,直接把那些乱七八糟的申请表堆到一起,随手往旁边人怀里一塞,“收拾好,归档。”
“不是陈副,这不你的活儿吗?”
“我官大你官大?”
“……你。”
“那就别废话,麻利儿干活。”
“那我要喝大杯杨枝甘露。”
-
十月底骤冷,树叶不再那样绿绿葱葱,花开了又败,百花齐放的那个季节也完全过去。
池雾上完第四节课,即将下课时,收到沈盛屹的消息。
世界和平:【下课了没?】
小池尖尖角:【快了。还有三分钟。】
世界和平:【我也还有三分钟。】
池雾:“……”
整个学校上三四的都还有三分钟。
世界和平:【一起吃午饭。】
池雾弯了弯唇,回复了一个“好”。
段清梨看见她温柔的神情,撇了撇嘴,趴在桌子上小声问,“哎,宝贝儿,你们谈了没?”
“还没。”池雾偏头,说,“他在追我。”
“怎么追?就一起吃饭?你们平时不也到这步了,那他这追的也太平淡了吧?”段清梨嘟囔。
“啊……我觉得还好吧?”池雾没接受过别人的追求,往往都在别人跟她表白的第一时刻就拒绝掉。她从来不给那些人留不该有的期望。
这是第一次,她也不了解这些,只觉得这样的相处是很舒服的。
池雾很喜欢,不觉得讨厌,“咱们平时也就上课学习吃饭啊,能翻出什么水花来?”
段清梨也是个小白,想了一会儿,“这么说,好像倒也是哈?那不对啊!花呢?他追你不得送花,送小礼物,带你去吃饭啊?”
池雾表情无辜,摊开手机给她看,“他现在不就正找我吃饭吗?”
段清梨:“……”
好像有那么点该死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