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盛屹眼睫颤动,微闭眼掩去眸底的烫意,蹭了蹭她的唇。
半晌,他抬起头,仍看着她。
戒指穿在银色链子上,池雾从丝绒盒里拿出来,抬手圈住沈盛屹的脖颈,他安静任她动作。
池雾摘下他戴着那条空荡荡的银链,换上穿着戒指的这条新的。
一起走向属于我们的未来吧。
她牵起沈盛屹的手,从自己脖颈勾出来那条同样的项链,上面挂着与之一对的男士戒指。
“这里有你的名字。”他的手指触碰到戒指里面刻着的字母上,戒指上有她的体温,仿佛是他沾染上了她的温度和气息,暧昧又充满着占有。
沈盛屹哑声,“什么意思?”
“我是你的。”池雾虔诚而又温柔地说。
他眨了几下眼睛,忽地俯身抱住她,没有了拉坠的爱心气球也缓缓飞上了天,上面的“i love you”和“我想和你永远在一起”交织碰撞,幼稚又好笑,却令他想哭。
“沈盛屹,我把你哄开心了吗?”
他一顿。
那一年池雾生日,他给了她好多惊喜,最后问她,把你哄开心了吗?
如今不需要很多惊喜,只要她带他填满曾经的遗憾,温柔的抚平记忆中的每个伤痕。
她也问他,沈盛屹,我把你哄开心了吗?
沈盛屹垂了下眼,试图盖下不争气红了的眼睛。
可越忍越难,他呼了声气,认命放弃,哑声道,“池雾,你明知道,你只要勾勾手指我就没出息的来了,什么时候真要你哄过?”
池雾弯弯眼睛,“所以,把你哄开心了吗?”
“开心了。”他说。
闹脾气,只是被你丢下四年,想被你哄一哄罢了。
从来没舍得真生过气。
破镜怎么可能重圆,水晶球从来都是完整无缺的,被两个人小心翼翼地捧着,珍爱着。
哪怕短暂分开,他们是久别重逢。
池雾感受到他的泪落在她的皮肤上,灼热滚烫,他几不可闻地说,“我原谅你了,小池老师。”
傻瓜。
池雾偏了偏头,泪湿于睫,极轻地“嗯”了一声。
“我爱你。”
-
十二月,池雾准备学校那边的期末考,忙忙碌碌一周。
下午考完最后一门,池雾提前交了卷,沈盛屹在教室外等她,她出来后就牵着她离开。
今天是十二月十七,对应着池雾的阴历生日,池雾坐到副驾,沈盛屹开车。
路上段清梨打电话过来,说火锅底料没有了,让他们拿完蛋糕带两包回来,顺便再买点零食。
冬天四五点钟天就开始黑了,外边下起了小雪。
两人到池雾的公寓时已经一片昏暗,开门后屋里一片漆黑。
池雾猜一准儿是他们在搞怪,偏头跟沈盛屹说了一声,不要被吓到,换了拖鞋去找开关,刚摸索到按下,就听“砰”的一声。
灯光亮起,纷纷扬扬的彩带落下。
躲在玄关外的几个人拿着彩带棒嬉皮笑脸地看着两人,“surprise!”
“雾雾,生日快乐,欢迎回家!”
段清梨、楼之瑶、陈期行、程芜、沈然、江月然、魏同宇他们竟然都在。
池雾和沈盛屹头上都是彩纸,沈盛屹抬手把池雾头发上的纸片摘干净。
客厅布置的十分漂亮,地上是气球,散发着雾蓝色光的立柱波波球,亮闪闪,间隔的地上摆放着蜡烛,走进客厅,拉起的窗帘上贴着“happy birthday”的字母气球,“2”和“5”的数字,连起来的彩灯上挂着两人的照片。
沙发上堆满了鲜花,左边的一角是一大束白色的玫瑰。
“生日快乐,小池老师。”沈盛屹在池雾耳边说。
池雾弯起唇角,“谢谢,我很喜欢。”
肯花心思为她准备惊喜的,一定是沈盛屹。
楼之瑶上来抱住池雾,“池老师,生日快乐!虽然这些都是我哥让准备的,但气球可都是我们打的,我哥偷懒,他老早就溜号跑去学校找你了。”
沈盛屹:“楼之瑶,别找我把你从我家扔出去。”
“这是我池老师家!”
“谁告诉你的?”沈盛屹居高临下乜她,“她家就是我家,你问问你池老师谁说了算?”
池雾:“……”
你们兄妹俩打架就不能放过我这个无辜的路人吗?
楼之瑶气得想打他。
沈盛屹不客气地拎着她衣领把她扔开了。
他掐着池雾脸挤到一起,“向着谁?”
池雾小声说,“瑶瑶是妹妹,你让让她。”
“哦。”沈盛屹点了点头,“向着她呗。”
“吃里扒外是吧,小池老师。”
魏同宇看完热闹,双手抱胸,“少往你脸上贴金,我姐跟你还没什么关系呢,我姐这么漂亮,追她的人排到波士顿,你最好是能吃死我姐。”
“用得着你说?”沈盛屹嚣张挑眉。
“她非我不可。”
魏同宇:“不要脸。”
沈盛屹淡淡,“你要脸,你大龄剩男连个恋爱都没人跟你谈。”
这话属实是戳肺管子上了。
魏同宇:“……”
段清梨说,“在这个赛道上很少有能赢过猫哥的,弟弟,你快歇会儿吧。”
陈期行:“他说的也有道理,兄弟,抓紧时间谈个对象吧,男人的花期也就那么几年。”
程芜认同点头,“没错,谈的久了,我现在看我哥都快没有心动的感觉了。”
“?”
陈期行眯眼,“你说什么?”
“啊?”程芜若无其事地转头问段清梨,“锅好像热了吧?我去厨房把菜拿出来。”说着就飞快跑了。
“程芜,你给我把话说清楚。”陈期行匆匆追上去。
留下的几人都笑了。
沈盛屹捏着池雾脸低头咬她嘴巴,语带威胁,“只能向着我,知道吗,小池老师?”
池雾对他眨眨眼睛。
晚上一群人围着桌子吃火锅。啤酒开了一罐又一罐,落地窗外的雪下大了,里面的火锅冒着热气,他们举起易拉罐碰着酒瓶,“干杯!”
初雪簌簌覆盖着世界,热闹而又温暖的冬天里,笑声不断。
到后面几人玩起剧本杀,边玩边聊天。
喝的都有点微醺。
说到过去,陈期行撑着额头笑着说,“你们俩都是祖宗,算我求你们了,好好的吧,可别再闹什么分开了,实在不行小池你看他不爽就打他俩嘴巴,他一准还得心疼地问你手疼不疼。”
池雾笑弯了眼睛,亮的像星辰坠入湖面,戳了戳沈盛屹,问他,“是这样吗?”
“听他扯淡。”沈盛屹扯唇。
陈期行嗤笑了声,“你那两下子,我能不知道?傻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