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姜死了。
除了被申姜救过一次的张启山等人,无人在意。
明玥将目光放在出现的张瑞桐身上,问道:“张瑞桐,你是来为张启山求情的。”
这句话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张瑞桐在明玥面前跪下,没有辩解,没有请求,而是直面明玥的判断,应道:“是。”
“我愿意用我在族中的所有功劳,换取张启山一命。”
明玥看向要用自己的功劳,保下张启山性命的张瑞桐,又看向神色复杂的张启山,因果定律,她自然知道。
所有因果,都有必然的结果,就像是被人杀亲灭族者,只要对方还有至交亲友活着,就一定会找行凶者报仇一样,这就是必然性。
同理,只要张启山身上,还有利用价值,不管是血缘关系,还是其他附加的价值存在。
只要有人能与明玥对话,就一定会到明玥面前,向明玥为张启山求情,在明玥手中,保下张启山一命,这个人不是张瑞桐,也会是其他人。
只是在明玥要杀张启山的时候,站在明玥面前的人,恰好是张瑞桐而已。
明玥看向张瑞桐,向张瑞桐问道:“张瑞桐,你现在仍然是戴罪之身,若是你将所有功劳,都用来救张启山的性命,那你现在的职位,就不能再担任下去。”
“你之前任职族长期间犯下的罪责,就要重新判罚,你当真要将所有功劳,都用来救张启山一人性命?”
听见张瑞桐愿意用自己,在族中功劳救张启山,所有人都看向明玥面前的张瑞桐,张瑞桐对这些落在身上的目光,置若罔闻。
张瑞桐将这些目光,当成不存在的光芒,对明玥道:“是,我愿意贬为旁支,继续赚取功劳,赎我之罪。”
若是其他人,向她提出要保张启山的性命,她理都不会理,更不要说去考虑这个问题。
但提出这个要求的人,是自己宗族族人,而张瑞桐拿出来的族中功劳,又足够大,这就要让她好好思量一番。
明玥向张瑞桐提醒道:“就算你能让我留他一命,你也应该知道,以张启山犯下的罪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格尔木疗养院是做什么的,他送进去多少旁支族人,对宗族族人做过什么,你应该比我更加清楚。”
张瑞桐道:“是,宗主,张启山罪该万死,我只求宗主留下他一命。”
说完,张瑞桐结结实实地磕下一个头,道:“请宗主应允。”
明玥看着求情的张瑞桐,又看了看一言不发的张启山,向一 一零道:“一 一零,调出张瑞桐在族中出任务期间,完成任务后的功劳报告。”
一 一零回道:“功劳报告已调出。”
从宗族的任务档案中,一 一零调出张瑞桐的功劳报告,在明玥面前展开。
明玥看着张瑞桐在张家,这些年积累下来的任务功劳,沉吟片刻后,向张瑞桐问道:“你是要用这些功劳,仅仅保下张启山一人性命,还是要保张启山在内,这一群人的性命?”
张瑞桐侧头看向张启山身后,张日山等一群,原本属于张家旁支的族人,沉默一瞬后,向明玥道:“一切由宗主进行裁决。”
明玥看着一 一零调出来,关于张瑞桐的功劳报告,张瑞桐能在张家危难之时,被族人推出来成为族长,其本身的能力并不差。
大大小小的各种任务,完成后的功劳加起来,虽不能完全让张瑞桐,将在任职族长期间,犯下的错误进行全部的将功补过,但这些功劳,也足以让他坐稳张家族老的职位。
用一个族老之位,来保张启山一条命,是绰绰有余,可张瑞桐又自愿贬为旁支,用这两样东西,加起来的功劳和自罚,保张启山在内的这一群人,是不够的。
但要单独换一个张启山,不仅能保住张启山的一条命,还能免去张启山,将要受到的刑罚,可张启山做出的事情,让明玥不想就这样轻易地将人放过。
说到底,张瑞桐之所以会站出来,用自己的功劳保住张启山,极有可能是因为张启山,是他这一支的唯一后辈血脉,若张启山不再是唯一血脉后辈,张瑞桐以后还会保张启山吗?
明玥敲了敲面前的茶几,很快有了决断,道:“张瑞桐,你之请求,我应允了。”
“撤消你族老之位,贬为旁支,然,你之功劳,保张启山一命之后,仍有大功,我会为你亲自赐予子嗣,你只要取得族中一名女子的血卵,即可延续你这一支的血脉后裔。”
“此判决,你可有异议?”
张瑞桐听完明玥的判决,神色一怔,轻微晃了晃神后,对明玥道:“我无异议。”
判决下达,张启山看向跪在明玥面前的张瑞桐,脸上满是欲言又止的神情,有什么想要说的,却又说不出口。
他和张瑞桐之间的关系,早就在矿山前的那次谈话之后,就降到最低点,让他现在在张瑞桐面前,明明有很多话想说,有很多话想问,却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张瑞桐沉浸在明玥的判决中,没有去看张启山,而是回忆族中成年女子有哪些,谁会愿意给他提供血卵,能够让他从宗主手中,得到一个拥有他自己血脉的孩子。
对张启山这群人的去向,明玥有了安排后,转头看向这里唯一 一个,还没有处理结果的尹新月。
明玥对尹新月道:“尹小姐,新月饭店之事,只是我给你的一个警告。”
“若你们尹家,还要继续参与,和我宗族有关的事情,下一次我要动的,就不是你们的产业,而是你们整个尹家了。”
尹新月眼中有着不服气,看向张启山,张启山朝尹新月摇了摇头,让尹新月生生压下心中的不忿。
她非常清楚,张启山的决定是对的,张家从战争时期开始,到现在展露出来的实力,根本不是她尹家能得罪的起的,在强大的实力面前,她有再多的不忿,也得表现出心服口服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