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洛僵住。
    他为什么要问这个。
    她没好气的回答。
    “早就不喜欢了。”
    但说完呼吸颤了颤。
    也不敢直视楚燃的眼睛。
    “是吗？”楚燃更凑近了一点，温洛因为他的靠近退到门板上，身体贴着门，心跳加速，“好好说话，凑这么近干嘛？”
    “温洛，我学过心理学，你在说谎。”
    温洛白他一眼。
    “别把犯罪心理学那一套用在我身上。”
    楚燃还是笑。
    “你在说谎，你的行为，你的表情都在告诉我，你还喜欢我。”
    “没有。”
    温洛推开他，不想让他靠得太近。
    但是男人高大的身躯一动不动。
    “棠棠跟我说，一个女人爱一个男人最大的诚意是为他生一个孩子。”楚燃目光灼灼，“你还记得之前我问过你一句话吗？”
    “我问你，你是不是很爱想想的父亲。”
    “你的回答是，很爱。”
    温洛呼吸一颤。
    心脏也同样。
    “温洛，想想的父亲是我。”
    “所以，你的回答是爱我，还爱我，对吗？”
    温洛微顿，她反应过来。
    脸色一冷。
    “我乱说的。”
    她有自尊心。
    可他忽然偏偏抓着这件事不放。
    他又不喜欢自己，还问这个干嘛？
    “你到底想说什么？”男人跟她磨到现在，温洛还是搞不清楚他到底想干嘛，她叹气，“燃哥，我不会纠缠你，你放心。”
    沉默片刻，楚燃才说：“温洛，你不愿意跟我结婚，是不是因为觉得我不喜欢你才不愿意？”
    “难道不是吗？”她下意识的回答。
    意识到自己嘴太快，她又解释，“我不需要没有感情的婚姻，何必因为责任勉强凑在一起，除了想想父母这层关系，我们都可以有自己新的人生。”
    她应该走出去的，不管多久。
    “温洛，看着我。”楚燃声音严肃。
    她看着他的眼睛。
    “十九岁那年，你跟我表白的场景我至今还记得，从来没有忘记过。”
    那又怎样呢？
    他还不是拒绝了？
    楚燃看她，声音低缓的说，“我不是完全对你没有感觉，只是那时候你对于我来说真的太小了，而且我觉得如果我把朋友的妹妹照顾成自己的女朋友是一件很没品的事情，但是温洛，我确实因为你动心过，只是我们不同，我可以克制，可以压抑这份不该有的心动。”
    他也就比温洛大四岁。
    她十九岁那年，他二十三。
    两人年纪相差不算大。
    她又充满活力，长得比同龄人明艳漂亮，又爱对他甜甜的笑，也喜欢跟在他身后不厌其烦的叫着燃哥两个字，他们的相处自然而温馨，他愿意为她做饭，可以蹲下来为她穿袜子，也可以因为她冬天的半夜一句想吃雪糕，就可以跑出去为她买回来。
    他能在她发烧的时候整夜的陪她。
    也可以在她学校的校道上背她。
    他还记得她去小卖部买水时，身边的一个路人对他说小情侣真般配，那时候楚燃并没有否认这层关系，他想不通自己为什么没否认，现在想想只不过是因为内心最深处有着不为人知的想法。
    他的话让温洛一愣一愣的。
    什么意思？
    楚燃想表达什么？
    “温洛，我说这么多只是想表达一句话。”楚燃目光落在她的面容上，“我是喜欢你的，真的喜欢你。”
    “但我，无法正视自己的感情。”
    “因为你是我朋友的妹妹，这层关系让我没办法心安理得的接受你。”
    心脏要在剧烈的跳动中跳出胸腔，温洛耳边回荡着楚燃的那句喜欢你，他喜欢自己？
    怎么可能？
    温洛目光一冷。
    “你别骗我了！”温洛凶巴巴的说：“就算你假装说喜欢我，我也不可能跟你结婚！”
    她转身就要开门出去，然而楚燃扣住了她的肩膀，他倾身压过来，堵住了那张她念念叨叨的唇，他强势的吻她，哪怕温洛抗拒，不同意，他还是没松开她。
    温洛气的咬破他的嘴唇，血腥味弥漫在两人的口腔中，女孩目光含泪，“楚燃，你太过分了！”
    “对不起。”楚燃声音沉沉的跟温洛道歉。
    “但这件事，我以前就想过。”
    这个念头不止出现过一次。
    但都被他很好的压下去。
    温洛擦着眼泪，“然后呢，你就可以强吻我？”
    看她这样，楚燃很心疼。
    “对不起，我只是想表达我对你的心。”他不知道怎么跟温洛说，他昨晚想了很久很久，棠棠说他没有认清自己的心，他也在想自己是不是真的喜欢温洛，但其实这个答案不用深想就能回答得出来。
    他喜欢温洛。
    毋庸置疑。
    其实他一遍遍的问让温洛跟他结婚，无非就是想跟她在一起。
    但好像，他搞砸了。
    温洛夺门而出。
    楚燃也跟着出来。
    温想想跑过来，眼尖的发现楚燃的唇流血了。
    “爸爸，你的嘴巴怎么了？”
    一旁的温洛尴尬的移开眼睛。
    活该！
    “爸爸没事。”楚燃轻笑，“不小心被咬出血了。”
    温想想瞪大眼睛，“被什么咬了？”
    “楚燃！”
    他回头，看到女孩用眼神警告他。
    “没什么，爸爸自己咬的。”
    温想想：“好吧…”
    一晚上，温洛都没有理楚燃。
    直到温想想睡着之后，楚燃才过来跟温洛道歉。
    他知道自己的行为不对。
    “对不起。”
    温洛不想理他，一个眼神也不给。
    楚燃头疼的捏了捏眉心。
    哄女孩这件事他实在不知道怎么办。
    “温洛，你理理我。”
    那个大个人就蹲在温洛旁边求原谅，样子有点好笑。
    温洛实在没想到楚燃会跟自己说这些，坦白说她现在不知道怎么面对他，觉得他说的话不可信，却还是因此心动，太没出息了。
    她确实还喜欢楚燃，
    很喜欢。
    五年过去，依旧念念不忘。
    但是，她又怎么可能信他？
    他自己说过不喜欢自己的。
    “温洛？”
    “干嘛？”
    “原谅我当年说的话，好不好？”
    “不原谅。”温洛冷笑，“是谁说那是我的错觉，是谁说只把我当妹妹，现在你还吻我，伦理允许了吗？”
    楚燃：“……”
    头疼。
    “我错了，我不该那么说。”楚燃很无奈，“我那时候真的觉得把你变成我女朋友是一件很不道德的事情。”
    “那现在就道德了吗？”
    楚燃知道温洛不信任他，他也不知道怎么办，沉默了会儿，“温洛，那你要我怎么办？”
    “只要你说，只要我能做到我都愿意，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