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煜为瑾儿赐下的那座府邸位于京城繁华的街巷之中,雕梁画栋,气派非凡。自瑾儿入住以来,这里便成了她在京城的家。然而今日,柒柒来到这座府邸前,却发现大门紧闭,一片寂静。
她轻叩门扉,过了好一会儿,才有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人探出头来。老人眼神中透露出几分警惕,他打量着柒柒,似乎想要确认她的身份。
“瑾儿可在?”门终于开了,柒柒急切地上前询问。
“姑娘是来找瑾儿公主的吧?她前几日已经离开了。”老人沉默了片刻,才开口。
“离开了?”柒柒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去哪了?”
“哦,”那老者有些迟缓地点了点头,沉默了片刻,“前几日,来了一队人马,说接瑾儿公主去一趟安西都督府,便仓促上路了。”
“老人家,你知道瑾儿为何要去安西都督府吗?”
老人摇了摇头。柒柒愣在原地,不知该去如何办?在门口,踟蹰半晌,才不情不愿地向老人道谢后,转身离开了府邸。
柒柒毫无目的地在街上一阵走,眼看着天色渐暗。
“姑娘,该回去了,”翠儿小声提醒。
柒柒四下望了望,行人也逐渐稀少,只有远处传来几声犬吠和马蹄声,也没地方可去了,“回去吧。”她转身向翠儿点了点头,带着失落。
坤德殿的灯火已经亮起,柒柒站在大门口,心绪复杂。今日,意外见到了元伯伯,他说即将赶往安西,到时会送颜炽的消息来,报平安。然而,这个消息并未能完全驱散她心中的疑虑。瑾儿为何会不辞而别,这让她感到十分不安。
“姑娘,外面冷,进去吧。”翠儿低声提醒。
柒柒收回目光,低头看着脚下的青石路,发现空中已经开始飘起了雪霰子,它们像沙砾一样稀疏地撒落。
她站在阶前,再次停下了脚步,仰头望向那黑洞洞的夜空。颗粒状的雪霰子落在她的脸上,冰冷而坚硬,没多久便化成了水珠,贴在脸上就像泪痕一般。她凝视着飘落的雪霰,不禁涌起一股莫名的悲伤。
逗留片刻后,柒柒终于迈步而上,她准备进入大殿。就在这时,颜煜出现在了大殿门口。他负手而立,灯光照在他身上,留下一片阴影,使他的表情变得模糊不清。但透过他的语气,柒柒可以隐约感受到他此时的担忧。
“你回来了。”颜煜低沉而温和。
柒柒微微颔首,算是回应。两人之间虽没有过多的言语交流,却弥漫着一种默契。
颜煜缓缓向柒柒走来,他顺着台阶一级一级地向下,而柒柒则顺着台阶一级一级地向上。当他们站在同一级台阶上时,颜煜自然地伸出手,紧紧握住柒柒冰冷的手。他盯着柒柒看了一阵,从袖囊中取出帛帕,为她拭去雪水,然后两人并肩而行。
“手这样冷?”颜煜皱了皱眉,他温柔地摩挲着柒柒的手。柒柒感受到颜煜的心意,心里涌起一股暖流,不由自主地向他靠了靠,他的手掌温暖而有力。
“煜,我饿了。”柒柒小声嘀咕,语气中带着微弱的撒娇和亲昵。
颜煜听后,握着她的手紧了紧,低低地笑了。他侧过头,宠溺地看了柒柒一眼,眸中闪过起伏的光泽。
“殿里,早已备了你喜爱的膳食。”颜煜带着笑意。
“哦。”
殿内,炭火跳跃,通红的火光映照着四周,驱散了柒柒身上的寒意。端坐在榻上,柒柒埋头一口一口喝着粟米粥,那热热的汤羹温暖了她,也减轻了压在心头的重物。颜煜坐在对面,始终温柔地注视着柒柒,不言不语。嘴角的笑意久久不散,被她的每一个小动作所牵动。
“煜,快吃呀。”她得空抬头,恰巧看见了颜煜专注而深情的样子,不禁心中一暖,笑着提醒。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