寝殿门打开的那一瞬间,一股恶臭传了出来。
“怎么样?”李双晚从宫女手上接过帕子,替杨洛拭汗。
杨洛累极了,一屁股坐到一旁的贵妃椅上,大口大口呼吸,点头:“治疗方案没问题。闻到臭味了吧?”
“嗯。”
“这便是寒毒之臭。哪天这股恶臭消失了,毒也就解了。”
可,这个过程很漫长。
而且一旦开始治疗,中途便不能停下来。
否则,体内维持了三十年的平衡就会被打破。
那会有致命的危险。
顾星琅递过来一杯水,看着杨洛满头的汗,轻声道:“喝口水吧。”
“多谢。”杨洛想接过杯子,但手实在使不上力气。
鬼门十三针太考验大夫的体力了。
于是,杨洛便这么就着顾星琅的手将那杯水喝了。
温润的触感传至手心,顾星琅差点没忍住。
他用了很大的劲,将自己那颗狂乱跳动的心按了回去。
顾星言也出来了,对李双晚点头:“逼出了一部分寒毒。”
血都是黑的。
“陛下他……没事吧?”
“没事,疼晕过去了,让他睡一会儿吧。下午还得泡药浴,我得在一旁盯着。”
李双晚点头,好在昨天欧阁老来的时候,将大部分的政务交给了他去处理。
下午的药浴也很难熬,但顾星成以一股强大的毅力挺过来了。
等到人清醒过来时,杨洛问他:“陛下,持续半个月,每天都是如此,您可受得住?”
这种疼非一般人能承受,比死都难熬。
顾星成躺在床上,面前是一脸担忧看着他的母后,小九,还有妻子。
他点头,脸色苍白,身子还很虚弱:“有,有劳洛姑娘了。”
杨洛点头:“那陛下,您好好休息,每天上午施针,下午药浴。”
又对翟淑华道:“皇后娘娘,陛下这半年的饮食要格外注意,清淡为主。”
翟淑华一一记下来。
“还有。”她停了停,“忌房事。”
翟淑华脸腾的就红了:“有,有劳洛姑娘,都记下了。”
出宫在马车上的时候,李双晚手上的伤还是被顾星言发现了。
李双晚手往后藏:“没事,就一点点小伤,别大惊小怪的。”
顾星言却是脸色一沉,一把将她的手拉到自己身前,轻轻掰开她的手指:“这怎么弄的?是嫂嫂对不对?你陪着她,她担心……”
“皇后不是故意的,她全身心都在陛下身上。若知道,定不会伤我。星言,别这样,不疼,也不要和陛下以及皇后提起。”
怎么能不疼呢,好几个大口子,有些地方血肉都翻出来了。
顾星言就觉得很疼。
从怀里掏出帕子,用水沾湿,一点点细心地替她将伤口四周的血迹擦拭干净,又从马车的暗格里取出药,轻轻给她涂上。
“你傻不傻,明天手不要给她握着了。”
李双晚看着这个一脸心疼她的男人,抿嘴笑:“好。”
“还笑,不疼吗?笑得出来。”
捧起李双晚的手,轻轻给她吹气。
“真不疼。”
“晚上记得让红霜替你换药。还有,伤口不能沾水,天热了,容易感染。”
把药塞到她没有受伤的手中。
李双晚觉得这个男人太紧张了,不过一点小伤而已。
“我会检查。”
“好好好,我好好擦药,小心包扎,一点水也不沾。有事就让红霜替我做,满意了不,九王殿下?”
男人轻轻哼了一声。
先将李双晚送回了舒国公府。
便直接回九王府了,府中还有诸事要处理。
马车刚在九王府门口停下,莫林便屁颠屁颠的跑来了:“主子,事已办妥了,今天晚上,属下和贾成二人就去给陈守业一个惊喜。”
双眼亮晶晶的,一副求表扬的模样。
顾星言点头:“这件事办得好,那二十鞭笞就免了,若办不好,加倍。”
莫林苦哈着一张脸,还以为主子忘记了呢,原来一直记着:“是。”
自从陈士辉将陈守业后院的那些女人全部遣散后,陈守业着实过了一段时间清水寡汤的生活。
随着他擅自让妻子余氏动用侯府影卫,截杀李双晚等人的事情败落后,余氏为了不拖累侯府,一根白绫也吊死了自己。
自那以后,他的后院便再没一个女人了。
这对于混迹于女人堆里,没有女人一天也没法过日子的陈守业来说,比杀了他还难受。
这不,消停了没两天,他就在外面养起了几房外室。
过着胡天胡地的生活。
常常一间屋子里,几房外室一起,你方上罢,她再上。
轮流伺候他。
莫林和贾成二人一商量,在陈大将军府不好下手,但将其引到外室的宅子里,便是轻而易举之事。
于是二人带上几名护卫,将那些尾随马车的人引到了一处弄堂,闷棍一抡,麻袋一套,那七八人便轻而易举被拿下了。
“爷,您的信。”一名随从将一张粉色纸笺递给陈守业。
陈守业接过,一阵扑鼻的清香,他将纸笺凑到鼻尖,深深吸了一口:“真香,谁送来的?”
“那边的小桃红。”随从朝他挤眉弄眼。
陈守业露出猥琐的笑容,拆开信,见了上面的内容,顿时一股燥热之气从腹下传来。
“走,随爷去那儿,今天爷让你玩点刺激的。”
随从两眼放光,看来今天又有好玩的了。
跟着爷,福利是杠杠滴,两间屋子挨在一起,轮番上阵,那滋味别提有多销魂。
很多跟着爷的下人都沾过爷的光。
没办法,爷喜欢这样。
爷说了,那叫热闹。
玩得越花,爷越开心,越满意。
他们这些随从就是为了让爷开心,满意的。
守在院子门口的护卫急了:“爷,老爷不让您出去,您还是在院子里好好待着吧。”
“滚开!”陈守业一脚把人踹开。
那护卫爬过来,抱住陈守业的腿:“爷,求您怜惜小的性命,求您了,您若走了,老爷会打死我的。”
“打死了正好!”陈守业将人踹翻在地。
另一个随从忙屁颠屁颠过来,穿着打扮只要不走近了瞧,和陈守业没什么两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