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珏!你为什么现在才来?我差点就见不到你了.......之前我遇到任何危险,你不是次次都会挺身而出的吗?为什么这次你来的这么晚!?我刚才快要被杀死了.......”
崔珏伸出手,帮她轻拭着眼泪,却不想乔犇犇的眼泪根本就止不住,说话也语无伦次起来。
“乔姑娘,我.......我不想让你难过,因为你说过,再也不想见到我,我怕你见到我会不开心。”
“我怕你会更加厌恶我,憎恨我。”
崔珏的声音温温的,如清澈的泉水在潺潺流淌的声音。
他与乔犇犇相识的这段时间,曾无数次表达过自己的爱慕之意,但却无一例外的被乔犇犇都给拒绝了。不管他做出怎样的努力,都无济于事,换来的只有她的满腔厌恶。
他这段时间也静静的思考过,是不是她真的不喜欢自己?自己的纠缠也许是给她带来了无尽的烦恼与忧愁。
他也算想开了,真正的爱一个人,便要学会去放手,让她找到真正的幸福。
真正的爱是成全,并非痴缠。
“我.......”
原想说他是个傻子,明明她拒他无数次在千里之外,但他还是每每不计前嫌的救她于水火之中.......
现在仔细想来,她才是个傻子,这世间哪里有一个人会爱她如此?恐怕除了眼前的崔珏之外,再也找不出第二个人。
“我带你回家。”,崔珏似乎是看出了乔犇犇的心思,只是莞尔一笑,没有多说什么。
他总是这样,总是想办法转移她的注意力,不让她那么伤心难过,似乎从来都是如此吧.......
下一瞬,崔珏便抱着乔犇犇消失在了原地。
陆青吾那张扭曲的脸上满是不可置信,等他反应过来时,崔珏早已带着乔犇犇消失在了此处。
“乔犇犇!你给我回来!回来!”
此时的陆青吾完全丧失了理智,如同一只疯狂的野兽,张牙舞爪的嘶吼着。
“呕.......”
似乎是愤怒,也许.....也许是不甘与怨恨,陆青吾猛的喷出一口血来,两眼一黑,倒在了原地。
不知过了多久,江明赫带着一行人在山庄内焦急的搜寻着,寻找着乔犇犇的下落。可惜乔犇犇是没有找到,反而找到了昏迷在地的陆青吾。
此时的陆青吾一脸的苍白,薄唇上满是血迹,穿着大红色喜袍的他看着是如此的狼狈和......可怜。
江明赫眯了眯眼,此时他的身上也负了伤,但他却似乎是什么都没有感受到一般,冷冷的开口道:“将陆青吾这乱臣贼子给捆起来,带回皇宫,交由陛下亲自处理。”
“是!大人!”
一众手下领命,七手八脚的将陆青吾给捆起来带了下去。
“今日一定要找到县主,若是一直这样一无所获,便一直待在这里找!”陆青吾俊美的脸上满是担忧,语气严肃的道。
“是!大人!就算将这里全掀起来,属下也一定会找到县主!”
......
江明赫的面色凝重,今日为了对抗陆青吾,没少损兵折将,联合乔青一起,这才勉强的将陆青吾的爪牙们给制服。
“犇犇,你到底在哪里呢.......”
江明赫紧皱着眉头,满脸都是痛苦,但现下不是哀春伤秋的时候,找到她才是要紧的。
来不及忧愁和难过,他便也一起跟着手下们在山庄内找寻着乔犇犇的身影。
........
乔犇犇累极,但还是极力的睁着双眼,看着崔珏那俊美无俦的侧颜。
如同那次一样,他抱着她凌空而行,估计很快就要回家了吧?回去之后,不知崔珏会不会在出现在她面前了呢?毕竟她当初的确说的话很是刻薄冷漠,也许早已伤透了他的心。
乔犇犇的心中很是不舍,出于私心,也想和崔珏相处的时间更久一些。
她轻轻启唇,用微小的声音说道:“崔珏......我有些累,能把我放下来,让我歇息会儿吗?”
崔珏自然不会拒绝她,若是她想要天上的月亮,崔珏都会毫不犹豫的替她摘下来,何况是这种小小的请求?
“好。”
他的声音还是如往常一般温柔,听得她心中痒痒。
仿若历经千帆,她终于决定直面自己的内心。
不管现在的崔珏是人是鬼,她都可以放下一切顾虑,愿意做他的妻子。只要崔珏不弃她,她愿意在他身边永远永远。
“崔.......”
乔犇犇双脚接触地面的那一刻,不知是身体失衡还是别的原因,整个人都栽倒在了崔珏的身上。
她的双手紧紧的抓着他的袖摆,脑袋埋在他的胸前,声音闷闷的,也说不出个囫囵话来。
“乔小姐......”,崔珏的声音仍旧温柔,似在询问她到底怎么了。
“别叫我乔小姐.......叫我.......”,乔犇犇的脸颊温热,愈来愈红,对接下来的话仿佛很是羞赧。
崔珏不语,那双温柔的眸光注视着她露出来的脑袋,耐心的等待着她接下来的回答。
终于,在乔犇犇鼓足勇气,下定决心准备开口说话时,不远处走来的一行人打断了她的思绪。
“诸位真是腹有诗书,气度不凡啊!依贫僧看,各位皆有执掌一方之才啊!”
乔犇犇心中暗恼,是哪个不长眼的打扰了她的告白?扭头一看,竟是个年岁约莫六十的和尚。
那和尚穿着一身素色袈裟,说话的声音很是洪亮,留着长长而花白的胡须,长得也很是和善慈祥。
“哪里,哪里,师傅真是谬赞了!”
被那和尚夸赞的几个书生打扮的男子连忙笑着回应,姿态很是谦虚。
乔犇犇看了一眼,只见不远处有四个书生,听着他们那意思是要进京城拜访名师学习。除了那几个书生与和尚之外,他们身后还跟着一个十分不起眼的中年男人。
那中年男人穿着一身破旧的葛布衣衣,黝黑的皮肤,老实的面容,和侃侃而谈的几人显得是那么的格格不入。
一看那老实的中年男人,便知道是个常年下地劳作的农夫。
面对老和尚对那几名书生欣赏的态度,对待那名农夫却是十分的鄙夷轻慢的姿态。
有时那农夫想要插上几句话,但却因为见识不多,说话都磕磕绊绊。他被众人嫌弃,在他想要说话之时,不是被忽视就是被人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