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如同坐过山车，一会儿惊喜，一会儿失落。
侯亮平感觉有些招架不住。
因此，陈然决定……再给他来点刺激。
于是，他开口……
“人没了，但线索还在。”
瞧见侯亮平那副垂头丧气的样子，陈然决定再给他丢一根救命稻草。
果不其然，侯亮平像是游戏人物回满了血，要不是坐在车里，怕是已经兴奋得蹦跶起来了。
“还有线索？他们既然打算杀人灭口，咋还能留痕迹呢？那些账本啥的，不是早该销毁得一干二净了嘛？”
陈然却故作神秘，故意卖了个关子，“这得你自己去探究了。我要是全告诉你了，那我不如自己去查得了。”
“别这样嘛，”侯亮平心里急得跟猫抓似的，
“陈组长，陈大夫，您就大发慈悲告诉我吧，我这最近愁得头发都掉了一大把，就为这事儿。您既然已经挖到线索了，就不能透露多一点嘛？咱俩联手，速战速决，把这些坏蛋一网打尽，还世界一片清朗。”
陈然却没有那么崇高的志向，反问道，“告诉我，我有啥好处？”
“……好处？”侯亮平愣住了。
这真的是国家安全特别行动组的组长？这觉悟……办个案还要好处？
这难道不是您的职责、使命和荣耀吗？您又不是私家侦探，收钱办事啊。
侯亮平都开始怀疑陈然的身份到底是真是假了。
但证件他也看过，千真万确。
况且，指令是直接从上级那里传来的。如果这家伙是骗子，也不可能恰好弄到国安组长的证件，还这么巧。
“要不，我请你去会所？”
侯亮平提出了一个连他自己都惊讶的建议，随即又连忙撇清，“但是你得自己去，我可进不去，我还想保住饭碗呢。”
陈然开的不过是个玩笑罢了。办成这案子，他可是能拿到赃款十倍的奖励。
赵家和祁同伟那一票人的资产加起来，数目庞大得很。翻十倍，想想就诱人。
因此，他自然会全力以赴帮助侯亮平。反正已经撕破脸了，也没什么心理负担。
“侯局，听说你小姨子长得不错？”陈然突然转了话题。
“包在我身上！”侯亮平拍胸脯保证，“虽说小姨子比你大两三年纪，但都是同龄人，我给你们牵线搭桥。能不能打动她，那就看你自己的魅力了，哈哈～”
如果真能和陈然攀上点亲戚关系，侯亮平也是喜闻乐见。
“那现在可以说说，线索到底是什么了吧？”他盯着陈然，等答案。
……
“那位财务经理叫刘庆祝，专管山水集团的行贿事务。换句话说，从山水集团流出的贿赂账目，他那儿基本都有记录。”
随着调查的深入，山水集团逐渐露出水面。侯亮平深知他们势力强大，很多高官显贵都在高小琴的山水庄园出没，连他的老师高育良也不例外。
要是这位财务经理手里握有那些账目，那就太恐怖了。难怪他和陈海都要死，一旦证据落入他人手中，他们就全完了！
“刘庆祝包了个情人，他每次完事后都会把这些事情告诉她。给谁送钱，送了多少，啥时候送的，清清楚楚。”
侯亮平有点纳闷，“就算他说了，也没人记录吧？还有，他那情人，难不成也……”
“死了。”陈然轻飘飘地吐出两个字，侯亮平再次傻眼。
“人都没了……哪还有证据？而且，这也算不上直接证据吧？”
这短短的时间，侯亮平的心情像是坐上了过山车。陈然看着他那样子，差点憋不住笑。
“证据当然有，不然我跟你瞎扯啥？”陈然接着抛出希望，“刘庆祝和他老婆关系很僵。他老婆为了离婚多分点财产，就在他和情人隔壁悄悄租了间房，装了窃听器，把他俩所有谈话都原原本本地录了下来。”
“太棒了！”侯亮平仿佛看见了曙光，“只要拿到这个证据，这网里的每一只蚂蚱都跑不了！咱们顺着这根藤，摸到所有证据，只是时间问题！”
他满怀期待地问陈然，“证据，难道已经在你手里了？”
“没有。”陈然实话实说，“明天一早，你赶紧去找刘庆祝的老婆，把那东西拿过来。”
“行！”侯亮平心急火燎，“我现在就想出发！”
陈然随口一说，“那你现在去吧，反正时间也不晚。”
……
刘庆祝的老婆是个相貌平平的中年妇女，满脸市侩之色。侯亮平原以为会遇到个温柔贤淑、受人欺压的家庭主妇，见面后才发现自己判断失误。
“你们是？”刘庆祝的老婆魏彩霞，眼神闪烁，显得很戒备。
侯亮平出示了证件，“我们是来了解一下关于你丈夫刘庆祝的事情。”
魏彩霞不愿多言，“了解啥，人都死了，旅游时心脏病发作死的。你们要谈，直接去墓地找他吧。他的事，我不知道。我俩多年不同居了。”
说着就要关门，侯亮平拦住她，“等等，你丈夫可能是被人杀害的，你就不关心？”
“他怎么死的我不管，被人杀的还是自己死的，都和我没关系。我们之间没感情，他死了我反而清净。”
魏彩霞的态度让侯亮平确认了陈然的说法没错，这对夫妻确实没感情。丈夫死得不明不白，她却半点哀伤之情也没有？
“魏彩霞，你丈夫目前涉及到一起案件……”
侯亮平平时查案雷厉风行，今天却显得拖泥带水。陈然本想让他自己解决，见状只好亲自上阵。他把侯亮平拉到一边，自己站到了魏彩霞面前。
哟，这小伙子气场十足！魏彩霞抬头看陈然，心底暗暗赞叹。
呸，陈然差点被她的反应逗笑了。
妈呀，让他当特别行动组组长是不是有点不太合适？太引人注目了。
作为一个特工，最好是默默无闻，扔进人群里都没人注意的那种才合适。
不过好在他开了挂，不怕被人知晓。不然，早晚得被人五马分尸，打得满地找牙。
“大姐，”陈然并没有摆出一副严肃面孔。毕竟是来求人，态度得好，微笑，有礼貌，声音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