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软的被褥将她包裹,意识渐渐抽离,陷入温暖的梦乡。
在她倒下后,萧霁清靠在门口,松了一口气。
要是不用这种方法,这家伙可能一晚上都不睡。
“可算是睡着了,这药怎么能吃那么多?”
都道是药三分毒,时予墨这吃法……让人怪担心的。
她走到床头,看着她柜子里面那些药,随手翻动了一下。
安神安眠的药很多,各种品牌,杂七杂八。
她还从里面,捞到了一张纸条。
纸条已经很旧了,但是保存的还算完好。
上面是歪歪扭扭的几个字,很难看,像是在隐忍什么时写下。
萧霁清看不懂,只能凭借记忆记下。
她看了看那些药,又看了看时予墨,发现不对劲。
床上,时予墨眉头紧紧皱起,神色格外不爽。
察觉到她的异样,萧霁清放下了自己手中的东西,走到床边。
这是梦到什么了?怎么睡梦中都在生气?遇见不想见的人了吗?
按道理来说,她用灵力让时予墨睡着,时予墨所梦到的,应该是开心快乐的才对。
还是说,今天受到的刺激太大,那点灵力不起作用?
萧霁清疑惑不解,想了想,还是决定用老办法。
她垂眼看着眼前人,随后缓缓掀被躺上床,将她抱住,用灵力滋养她。
互补,各取所需,美哉。
好梦的关键,自然是在于时予墨自己,不过她可以进去帮忙控控梦。
她慢慢拉起时予墨的手,闭眼用意识进入她的梦境。
梦境中,时予墨一身精致的打扮。
红色鱼尾裙风情万种,身上裹着柔软的羊毛小披风,不用特意修饰,恰到好处的透露出她的性感 。
她正安静地坐在一家充满节日氛围的餐厅里。
她静静地凝视着窗外,眼底带了诸多不悦。
窗外正在下雪,洁白的雪花纷纷扬扬地飘洒下来,落在地上堆积起薄薄的一层。
时予墨的眼神专注而宁静,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在欣赏美景,但只要稍微注意一下就能看见她手上紧紧握着杯子。
这行为出卖了她,表示她心中远没有表面上的淡定。
萧霁清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终于明白了她为什么不悦。
隔着橱窗,街对面的餐厅里,时晗远,苏芸,时安婉正坐在一起吃饭,笑得开心。
像极了一家三口,其乐融融。
时晗远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了礼物,送给时安婉。
时安婉显得惊喜,笑嘻嘻的接过去,嘴里说着谢谢爸爸。
旁边苏芸也开心,举着相机拍照,记录下这幸福的瞬间。
若是普通人看起来,这就是很快乐幸福的一家三口,简单,快乐。
时予墨的目光紧紧追随着,抿唇不语。
凭什么这些背叛感情的人可以心安理得?她想上前理论一番,可觉得好累好累,还很冷。
只是梦而已,只是梦而已,不去在意就好了。
她一遍遍安慰自己,把视线强制转移。
当她的目光看向桌面时,餐桌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株白山茶,静静的躺在那。
而对面,也坐了人。
萧霁清一袭红衣坐在她对面,穿了她之前没有见过的一套衣裙。
应是做弟子时的修练服,轻便的窄袖衣裙,长发束起,洒脱不羁,眉心的印记让她看起来意气风发。
见她终于发现了自己,萧霁清拿过那株山茶花把玩。
“她们有我好看吗?干嘛去看她们?”
她进来好几分钟了,时予墨姿势都没动过,眼神也没离开过对面,不知道她脑子里在想些什么。
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罪受吗?
听见这奇怪问题,时予墨杵着头盯着萧霁清。
她认认真真地看了看,心中有点疑惑。
怎么梦到萧霁清了?别说,这衣服还挺好看,有股子熟悉感。
“他们?当然没有,不过怎么梦到你了……你这装扮,你以前修炼的时候就是这样穿的吗?”
她奇怪的开口,临了忽然想笑。
这是自己的梦境,说不定这衣服是自己臆想的。
萧霁清听见她那么说,点了点头。
“对啊,我们北弦宗校服,进宗门时发的,质量挺不错,喜欢吗?好看吗?”
穿着打妖兽什么的,都不在话下。
她眼中带着浅浅笑意,特意站起来展示了一下。
时予墨点了点头。
“还不错,能入眼。”
萧霁清听见她这个回答,忽然问了一句。
“要不给你也搞一套?你穿上肯定好看,还有,要说喜欢,能入眼这话,显得我真的很没魅力。”
萧霁清表示不服气。
听见她跟自己拌嘴,时予墨心中想笑。
“大可不必,不过你真讨厌,在我梦里还跟我拌嘴,该怎么用意念控制你呢?”
时予墨研究着。
她想控梦,但显然做不到。
萧霁清憋着笑。
“控制我做什么?”
她思索着,随后露出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
“时予墨你该不会是想做点什么见不得人的?那可不行,光天化日之下,周围那么多人呢,好歹有回去再说嘛,回去随你控制,想做什么做什么,谁让你是我的炉鼎夫人呢。”
她语气贱贱的,语气里甚至隐隐约约还透露一丝期待。
萧霁清逗弄着时予墨,时予墨无语凝噎,赶忙示意她闭嘴
萧霁清在说什么乱七八糟的,怎么叫见不得人的?
“没有的事,你在乱七八糟说什么?我是那种人?堂堂仙君,你这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呀?你也知道周围那么多人啊,你能不能说小声点!”
她示意萧霁清不要乱讲话。
萧霁清一脸无辜,随后用手中的白茶敲了敲她的脑门。
“怎么能是我脑子里想了什么?这是你的梦啊,这些都是你潜意识里想要的,我只是借着这个身份说出来而已。”
她笑着,慢慢凑到她的耳边,开始颠倒黑白事实。
“放心吧,周围的人听不见的,只要你想,周围的人都会消失,甚至可以白天变黑夜。要不我们换一个地方详谈?”
萧霁清说出这么一句,把时予墨惊到。
“我想要的?”
她低喃着,随后慌乱的摇了摇头。
不可能,她可没有那些奇奇怪怪的想法。
但……怎么感觉,萧霁清说得又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