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然怀疑了一下自己的记忆,神色躲闪。
门是被反锁的,确实不是从外面进来的,可是……她明明记得这个屋子里没有人啊。
“不可能!我进来的时候这里面没有人。”
她确认了没有人才开始哭的,而且是毫不掩饰的那种。
慕然擦了一把脸上的泪,周寻晴被她这滑稽样逗得想笑又不敢笑。
要是笑了,显得不太尊重人,可是不笑,又怕自己憋出内伤。
在慕然还没有进来的前面,她就在这屋子里。
由于太闷,她坐在窗户那抽烟,窗帘掩去了她的身形。
加上戴着耳机打游戏,没有听见有人进来。
等游戏结束,耳边却传来了小声的抽噎声。
她轻轻掀开窗帘,打算悄摸的一走了之,但看见了趴在桌子上哭着伤心的是慕然后,脚步顿住。
不得不说,还真是有缘。
慕然沉浸在自己世界里,连自己走过去坐在了她对面她都没发现,哭了好半天,甚至连头都没有抬起来过。
眼见她哭得越来越大声,她这才开口打破尴尬。
“可能是因为你一进门就倒在了沙发上,我在你沙发后面的窗帘后打游戏……ennn,擦擦?”
周寻晴实在是想不出安慰她的好话,只能递上一片纸巾。
慕然看了看,顺势接了过来来,擤了个鼻涕。
她眼眶鼻尖通红,整个人神色上都是难过,看起来倔强又可怜。
慕然看了眼她说的位置,心中懊悔。
自己明明记得是没有人的,所以才肆无忌惮,现在真是丢脸死了。
周寻晴没有多问,将烟盒打开递到了她眼前。
“给,上次欠你的,这次还你,来一根?”
慕然垂眸,鼻音略重。
“不用,你出去,我自己待一会儿,你就当什么都没有看见,也不准和别人说。”
她的目光没有聚焦,周寻晴皱眉。
“先来后到唉,这里是我先来的,为什么是我出去?不该是你出去吗?反正我不走。”
她顺势倒在了沙发里,眸子里闪过探究。
随后,她用一种开玩笑的语气开口。
“和我说说看?为什么哭的那么伤心?失恋了?分手了?被绿了?说出来我笑笑。”
慕然沉默,抄起沙发上的抱枕就朝她扔了过去。
不是失恋但胜似失恋,这话直往她心窝子上扎。
还说出来让她笑笑,怎么,她是个笑话?
虽然,看起来确实挺像笑话的。
周寻晴看着朝自己而来的抱枕,顺势接住抱在怀里,眼里都是挑衅。
“这位姐姐,你不太行啊。”
她开口,慕然咬牙切齿,倒,在沙发中,闭上了眼。
只感觉心口里憋了一口气,闷得她眼眶发涩,又无处宣泄,连脑子都是晕乎乎的。
刚才一闪而过的回忆都是自己的自作多情,爱而不得才是人间常态,自我沉浸式的感动跟别人没什么关系。
看慕然这半死不活的样子,周寻晴将抱枕放在旁边,杵着头盯着她。
“好了好了,我开玩笑的,别哭了别哭了,不过你那么激动应该不是我猜中了吧?”
周寻晴寻思是不是自己乌鸦嘴了。
听见她这酷似大人的安慰话语,慕然摇头。
“没有。”
她闷声回周寻晴,缓缓睁眼。
气氛稍微缓和一点,她也没有再哭,只是侧头看着窗外的蓝天。
“都不是,只是有些想不明白。”
她再度开口,打消周寻晴的顾虑。
从来都没有开始过,怎么能算得上是失恋,自己的一厢情愿还给别人带来了困扰。
随即,她的目光下意识落在了手腕处,缓缓将袖子拉下来盖住,防止自己睹物思人。
“不是就行,如果是我就该去寺庙看看我这嘴是不是开了光,下次你记得别那么……ennnn着急。”
她想说别那么瞎,但又觉得不太好。
“多注意看看,不愿意说就不愿意说吧,你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
慕然眯了眯眼,松了一口气后将她面前那一盒烟都拿了过来,揣进了自己兜。
看着她的动作,周寻晴张了张嘴想要阻止。
“我这次上船就带了那么一盒,你不给我留点?”
“不给,你刚刚不是要还我?连本带利差不多了。”
慕然轻轻哼了一声,连同她的打火机也揣着放兜里,什么都没给她留。
她早就发现周寻晴想笑又憋着笑的神情,格外的不爽。
周寻晴倒也不恼,嘴角微微上扬。
“真黑啊!那我要收回我前面的那句话!我要大声宣扬。”
拿去吧拿去吧,不哭了就行,不然她真的找不到话来哄。
慕然抬眼看了她一眼。
“你不服?去吧,去宣扬。”
她抱着手看周寻晴,状态已经好了不少,没再沉浸在自己世界。
周寻晴叹气,随即摇了摇头。
“我哪敢跟慕大小姐叫板,宣扬当然是不可能的,话说你来这是参加拍卖会的?”
综合慕然在周家的表现,她就知道慕然不是爱参加宴会的主。
慕然想要摇头说不是,但想了想,重重的点头给了自己一个体面的理由。
“当然。”
“好吧,不过看起来你属实不像是来参加拍卖会的,倒像是有别的目的。”
周寻晴看着她,慕然自然的朝她翻了个白眼,死不承认。
“那你还真是看错了,话说你来这干嘛的?”
“我爸让我来多走动走动这些宴会,说什么我是周家最看重的,要能者多劳。”
周寻晴叹气,不过随即又补了一句。
“不过呢,能者多劳让能者去,我是死者,上船就躲在了这儿里了。”
家里想方设法的控制她,上次生日宴会还没结束她就出去开音乐节,被骂得惨
她正在酒吧里架子鼓打得起劲儿的时候,父亲安排的保镖已经朝她而去。
眼见形势不对,她撒腿就开跑。
她被来抓她的保镖追的满酒吧乱窜,成为众多人的笑柄,但也有人以为是行为艺术。
不过她倒是不在乎,由于人多加上是晚上,那群人依旧没抓到她。
在那,她可不是什么周家继承人,她只是她,做着自己喜欢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