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昭也不是无所事事闲逛着,她有目的性地将整个警局逛了个遍,记住了警局各个科室的位置。
不管在什么职场里都有摸鱼的人,然而在如今警力稀缺的时候,摸鱼的人被迫开始忙碌起来,见到插着兜慢悠悠走回会议室的颜昭,难免怨气有些大。
巡逻小队里有着络腮胡的那个皱着眉:“看起来流里流气的,这案子那么大,上边也不派点靠谱的人来查。”
“唉,没办法,咱们村附近发生的失踪案那还少吗?不还是没查出个头绪来,这次是出事出大发了,上边注意到,怕查不下来怪罪咱们村长,这才向外寻求帮助。”
“人家只是年纪小,比起咱们来说可是强上太多了,据说是觉醒者总部派来的小队,听说里面可有神话种啊。”
“神话种啊……真好。”
“哼,神话种有什么用,上周不也来了一队,要我说他们就是会投胎而已,等着吧,看他们这次也查不出来的。”
大多数稳定神话种的污染源获取手段都把控在世家手里,而且他们从小也会接受家族的各种资源增强体质,接触神话种对于他们来说就是触手可得,对于普通人来说那就是难如登天,不是得天赋异禀,就是非常能吃苦。
那有络腮胡的人在巡逻小队中有些地位,这番话虽然引得其余几人不适,但他们还是皱着眉头没说话。
颜昭没走远,靠着墙在拐角来了一个隔墙有耳,听了一番酸掉牙的话,但还是提取到了些关键信息。
第一,这座小镇不只发生过最近两周的失踪案,但都没有查出什么结果来。
第二,做为一名老警察,他的言语却充满了对颜昭他们查不到案的幸灾乐祸,像是笃定了他们查不到一般。
她啧了一声,没挪位置,拿出兜里的薄荷糖,拆开包装丢进嘴里,和刚刚说小话的巡逻小队打了个照面。
颜昭勾唇,笑的有些灿烂:“哟,好巧啊。”
巡逻小队的几人神色都有些不太自然,尤其是为首的那个络腮胡,脸涨成了猪肝色。
还有什么蛐蛐别人被当事人听到更尴尬的事吗?
没有。
络腮胡结结巴巴地应了声,然后慌乱的带着他的队员去歇息了。
颜昭见状,有些恶趣味地舔了舔自己的虎牙,报仇成功,爽!
颜昭回到会议室时,玄青已经将档案看的差不多了,她手指在档案袋上轻轻敲着,熟悉的人都知道她正在疯狂地进行着头脑风暴。
几人也不敢打扰她,过了一会儿玄青揉了一下眉心,问在椅子上坐着的林国英:“叔,能带我们去看一下受害者家属吗?”
林国英愣了一下,然后回道“啊,好,你们等一下我去找辆车带你们去。”林国英开了警局里分配的警车,带着几人七拐八拐地进了一个深巷里的屋子,刚打开车门,就有一个中年男人着急忙慌地跑了出来他神色有些癫狂,紧紧抓着林国英的衣袖不放:“我的老婆呢?还有我的孩子找到了吗?”
后面紧跟着是一个妇人,哭着跟在中年男人的身后,扯过那男人,擦了一下眼泪后,强撑起笑容看着林国英:“抱歉,前几天我单独出去了一下,我老公他精神有点不太稳定,以为我也不见了。”她难耐的抹了一下眼泪,然后安抚着中年男人回去坐着。
妇人重新出来了一下,收拾好心情,眼神带着点希冀:“请问,是我们家孩子有什么消息了吗?”
林国英面色凝重地摇了摇头:“还没,不过这次上边派了些厉害的孩子们来,玄青,这是黄月的母亲,郑淑凡。”
他们才17岁,未成年,但几人都身高腿长的,此刻挺着腰杆,收起了吊儿郎当的神色,尽量让自己显得可靠一些。
娇小的玄青身高与他们不太匹配,但她光是站在那,身上流露出来的执着冷静的气质就能让人心安几分,她推了推眼镜,正色道:“郑阿姨你好,我们来是想了解一下黄月失踪的前一天的细节。”
许是提到了黄月,郑淑凡的眼眶红了一下:“好,进来说吧。”
“阿月好不容易从温室里毕业,我们去接她,就想着带她来旅一下游,路过多子村在这歇脚,听闻这的送子庙很灵,想着顺道来拜一下,中午我和老黄就去拜庙了,留着阿月一个人在屋里待着,回来的时候阿月就不见了,我们以为她是贪玩自己跑出去了,但是直到晚上我们也没有找到她,到现在了也没有半点消息。”
坐在她旁边的黄封和神色呆滞,嘴里喃喃着阿月这个名字,陈砚书见他一副失神快要嘎过去的样子,没忍住心软着想靠近他,探查一下身体状况。
别人没找回来,自己的身体快垮了。
郑淑凡没忍住又哭了起来,然后手撑着额头,身子怜弱,摇摇欲坠着就要晕过去。
林国英诶哟一声,把正要给黄封和看看的陈砚书拉回来:“医疗小哥,你快给郑淑凡看看。”
陈砚书着急忙慌地被推过来,事态紧急,他也没用自己最常用的藤蔓缠绕法,凝结出一颗露珠后抹在她的脑门上。
郑淑凡哼唧两声,很快她就收拾好自己的情绪,然后勉强地笑着:“让你们见笑了,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玄青摇摇头:“暂时没了,若还有的话我们光脑联系吧。”
郑淑凡点了一下头,然后调出自己的光脑。
他们又去看了另外几人的失踪家属,无一例外都是些精神不太稳定的,要么就是对丢了的孩子不甚在乎,问政府赔偿什么时候下来的,忙活下来问也没问没出什么有用的东西来,周佳祺和颜昭两人还差点把那问赔偿款的人给揍了。
两人脾气像炸药桶,傅夏凉听从玄青的命令,一手拎一个的把两人塞警车里。
玄青回头,朝着落后了还在发呆的陈砚书喊了一声:“陈砚书,走了。”
“哦,好。”他慢吞吞地应了一句,然后跟上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