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班的时候,明漪提早走了,她不想和谢清意坐同一辆车出现在公司门口。
虽然哪怕公司的人知道他们的关系也没什么,她本来也不是为了工作工资来这里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谢清意在北楼下等了她一会,一直没有人下来,没了耐心,才给她打电话。
明漪已经把车停进了公司的地下车库。
“喂,六哥,我已经到公司了。”
“我怕给你添麻烦嘛!”
“他们知道我们的关系会嚼舌根的!”
……
谢清意挂了电话。
司机:“老板,还等吗?”
“开车!”他把手机扔到没有人坐的位置上。
明漪踏进办公室的时候就感觉氛围不对,似乎有人用眼光在不停的打量她
她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很得体的西装裙,长度在膝盖往上最多三厘米。
办公室的玻璃把它整个人都映照出来,她仔细看了一下,只能用一个字来形容,那就是美
在明家的时候,每天只能穿那些像裹脚布一样的衣服,她忍了,但这些人看他是因为什么?
她进了自己的隔间,外面立马议论四起
“诶,你们看到了吗?她今早自己开车来的,宝马s系,两百万的车,够咱们半年工资。”
“还有她身上的裙子,十七万,我在杂志里看到过,是高定。”
“耳环也是,耳环也是…不知道是哪个牌子的,但是看起来火彩来特别好,克拉数又大。”
…………
“小富婆啊这是。”
洛川的手肘被拐了一下。
他看着隔间里的明漪,她今天涂了红色的口红,烫了漂亮的大波浪卷,整个人明艳的像夏天的凤凰花。
明漪像是心灵感应一样,抬头透过玻璃望向他,对他莞尔一笑。
洛川的心都化了。
男同事:“不错嘛,女神都对你笑了,不过洛川,你那一个月的工资还不是人家一个包钱。”
“养得起吗你?就敢上。”
洛川还沉浸在女神的笑里:“一边去,有钱人不生女儿啊,人家又不一定靠男人养。”
“不靠才怪,长这样,就算不靠男人养,也会有男人围上来抢着养。”
“你不就是吗?舔狗洛川。”
“我去你妈的,你这样的,想养人家都懒得看你一眼。”
洛川一脚踹在他屁股上。
两人一直抬着水和咖啡跑来跑去的追逐撕打。
谢清意推门进来,他今天穿了一丝不苟的正装,比他们订婚那天还正经。
“不想上班就去人力资源部领解聘书,十五薪,没有竞业协议,谢氏不养闲人。”
办公室里的人立马正襟危坐,很快投入到工作中。
就算没有竞业协议,整个s国也找不到比远洋集团待遇更好的公司
谢清意进了自己的地方,看见桌子上昨天还仰着头的绿植,今天已经凋谢了一朵花,土是干的,没人浇过水。
让她不要进来,她真的就不进来了。
他把玻璃按成透明的,从这个角度望出去,只看得到明漪超过电脑的半张脸。
有点烦躁,好像把人安排的太远了。
他拿起手机发了一个消息。
陈南很快上来通知,十五分钟后开会。
办公室里一片叫苦连天。
“陈助,一大早就开会,你得请我们喝咖啡。”
陈南:“我没钱,你们里面谁工资高,谁请?”
“这我们哪知道呀,肯定是陈助你最高,不然就是洛川。”
“喝咖啡,喝咖啡,陈助陈助,洛川洛川!”
陈南有些无奈。
洛川站起来,刚想说他请。
明漪把门打开:“我来请吧,我刚到公司,还有很多不懂的地方,希望大家以后能多帮帮我。”
所有人都看向她。
陈南:“我请算了,秦小姐刚来,怎么好意思让你请客。”
他哪敢啊。
“小秦,你就让陈助请吧,他有钱,我们都是打工人,而且陈助理抠的要死,早该让他出出血了。”
办公室里一片欢声笑语,谢清意搞电脑的手停了下来。
隔着玻璃也还能听到一点声音,看来是工作量太少了。
…………
十五分钟后,会议室里。
气氛比以往更加凝重,仿佛连光线都被那即将到来的威压所扭曲。
所有人都面容紧绷,向即将等待审判的士兵。
谢清意坐在主位,下面围了一圈人,就是没有人坐他旁边的位置。
所有人连呼吸都悄悄的放轻,生怕成为那打破寂静的第一人。
明漪缓缓的打开会议室的门。
所有人都向他投来目光,有怜悯,有震惊,也有看戏。
“不好意思,我去上了个厕所。”
她掐着时间的,还没有迟到,谢清意也不知道挎着个脸给谁看,
他穿着定制的黑色西装,身形挺拔如同精雕细琢的艺术品,就只是坐在那的沉默就比任何语言都具有威慑力。
“秦小姐,按照惯例,我们开会要提前两分钟进来,请入座。”
陈南提醒她。
看到谢清意旁边还有个位置,明漪跑过坐下。
现在大家几乎都用一种怜悯的眼神看她。
下一秒,谢清意的声音就传到耳朵里。
“坐远点。”
明漪:我吗?
“秦若,你过来这边。”底下有个女同事叫她。
明漪猜不透这位少爷又抽什么风。
她倏地一下起身,凳子和木地板摩擦的声音响彻整个会议室,似乎在替人表达不满。
明漪跑到后面和女同事坐在一起,旁边就是洛川。
“谢谢你。”
她和女同事道谢,顺带着看了一眼工作牌:白溪,物流供应链管理部门的部长,才22岁。
明漪这才认真环顾了一下参加会议的人,他们算是集团里各部门主力军所在。
居然是一支很年轻的队伍,这么看来,谢清意确实还算有点本事。
白溪也是个活泼爱说话的性格,才不管现在在开会,直接就和她搭话:“你怎么敢坐到老板身边去,上次有个人就被解雇了。”
明漪:……
什么人嘛?这是,那位子上有钱啊,凭什么不能坐。
她就说谢清意有病。
而且不就开个会吗,谢清意从头到尾冷着个脸。
她理解他想在下属面前摆谱的心,但会不会太过了。
然而事实是,明漪最开始坐的那个位置背后有一套同声传译系统,容易受干扰。
至于解雇,是因为那个女人在桌子底下偷偷用脚蹭他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