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景轩面向杨太真与李玉真,躬身行礼,言辞恳切:“两位道长,时辰紧迫,我等肩负押送突厥俘虏入城献俘之重任,可否请道长慈悲,让出道来,使我等先行一步?”言毕,他心中暗自思量,眼前这位杨太真,即是日后名动天下的杨玉环,虽尚未冠以玉环之名,但其风采已足以令人倾倒。而李玉真,身为玄宗皇帝的胞妹,玉真公主李持盈,更是尊贵非凡,不可轻慢。
杨玉,也就是太真,目光流转间,轻瞥向身旁的李持盈,似乎在征询她的意见。李玉真见状,嘴角勾勒出一抹温婉的笑容,回应道:“将军言重了,贫道二人岂敢阻扰国家大事。即刻便让车夫调转车头,快速通过,绝不耽误将军献俘的吉时。”
玄宗皇帝对这两位公主的宠爱,世人皆知,高景轩自然深知其中利害,不敢有丝毫怠慢。他连忙致谢:“多谢道长体谅,请务必催促车夫加速前行,以免误了大事。”
随着车夫的迅速操作,那装饰华丽的马车在众目睽睽之下优雅转身,向城门内疾驰而去。而那些方才还因惊马事件心有余悸的护卫们,也迅速行动起来,将伤者及受损战马安置妥当,为大军让出了一条宽敞的通道。
高景轩翻身跃上自己的战马,准备继续前行,却见盖嘉运一脸不悦,责备之意溢于言表:“景轩,你怎可如此拖延?献俘时辰将至,怎能因一马车而停滞不前?”
高景轩策马靠近,压低声音解释道:“大人有所不知,那马车上坐的是皇上的至亲,得罪不起啊。万一她们心生不悦,随便在皇上面前说上几句,咱们在京城的日子可就难过了。”
盖嘉运闻言,面色骤变,难以置信地追问:“那马车中究竟是何方神圣?”
“是陛下最为宠爱的两位公主,正前往朱雀门参与献俘仪式。”高景轩悄声透露,同时指了指天际,以示其身份之尊贵。
盖嘉运闻言,背后顿时渗出一层冷汗,庆幸自己未曾鲁莽行事。他深吸一口气,平复了心情,挥手示意:“罢了,继续前行!”
高景轩随即转身,高声下令:“全军听令,加速前进!”俘虏们已被逐一从囚车中释放,戴上沉重的枷锁,在士兵的押解下,缓缓步入朱雀门。
城门口,百姓们的欢呼声此起彼伏,朱雀大街两旁更是人山人海,店铺紧闭,商贾百姓皆涌上街头,只为亲眼目睹这一盛况。突厥俘虏中的佼佼者,如吐火仙与尔微,更是成为了众人瞩目的焦点,议论纷纷。
“看那两人,正是突骑施的可汗,竟也落得如此下场!”有人唏嘘不已。
“哼,这等叛逆之徒,就该严惩不贷,以儆效尤!”愤慨之声不绝于耳。
而在这沸腾的人群中,高景轩与盖嘉运的英姿也赢得了阵阵赞叹。特别是高景轩,其高大挺拔的身影,在阳光照耀下更显英武不凡,被百姓们誉为“打得突厥人闻风丧胆的英雄”。
“那位年轻将军,定是高景轩无疑!他与安西四镇节度使盖嘉运大人并肩作战,实乃我大唐之幸!”人群中,有人兴奋地指点着,对高景轩的崇拜之情溢于言表。
随着前文的铺垫,周围的人群终于恍然大悟,为何那位年轻的将军身形如此魁梧,气势逼人,仿佛自带一股凛冽杀气,除了那位令突厥人闻风丧胆的高景轩,还能有谁?近年来,高景轩在西域的赫赫战功,早已超越了诸多前辈,即便是官职显赫的皇甫惟明与王忠嗣,在民间与军中的声望也难以与之匹敌。要知道,皇甫惟明身为陇右节度使,王忠嗣更是身兼数职,权势滔天,但在高景轩的光芒下,也不免显得稍逊一筹。
在百姓们此起彼伏的欢呼与议论声中,盖嘉运与高景轩率领着俘虏队伍,缓缓抵达了庄严的朱雀门。远远望去,城门之上旌旗招展,色彩斑斓,暖风拂过,更显气势恢宏。城楼上,皇亲国戚、达官显贵、重臣大将以及宫廷贵妇、大臣妻妾、名媛淑女们济济一堂,对即将入城的盖嘉运、高景轩等人投以好奇与敬畏的目光,窃窃私语声不绝于耳。
当队伍行至一定距离时,一名守城将军举手示意,盖嘉运等人随即勒马停下,齐刷刷地向城楼上的皇帝行礼,声音洪亮:“臣(末将)盖嘉运(高景轩、仆固怀恩)参见陛下!请恕臣(末将)等甲胄在身,不能行全礼!”武将的特权在此刻得以彰显,盔甲加身,免去了跪拜之礼。
李隆基,这位俊朗的中年帝王,身着黄金盔甲,站在城楼之上,英姿勃发,即便岁月在他脸上留下了痕迹,依旧难掩其昔日的英俊风采。他轻轻抬手,声音浑厚有力:“免礼!盖卿家戍边多年,大破突骑施,又远道押送俘虏归来,功不可没,实乃我朝栋梁!”此言一出,盖嘉运心中激动难抑,多年的辛劳与付出仿佛在这一刻得到了最高的肯定,他强忍泪水,谦逊回禀,将功劳归于陛下与将士。
李隆基的目光随即转向盖嘉运身旁的高景轩,眼中闪过一丝赞赏:“想必你便是高景轩了?近来长安城中,你的事迹广为流传,朕也多有耳闻,斩杀突厥大将,指挥若定,好一番英雄气概!”
高景轩闻言,恭敬行礼,言辞恳切:“末将高景轩,得陛下信任,方能有机会为国效力。末将深知,所有战功皆非一人之力,乃是将士们同心协力、奋勇杀敌的结果。更离不开陛下英明领导,方有今日之胜局。”
李隆基听后,心中暗自点头,对高景轩的沉稳与谦逊更是多了几分欣赏。在他看来,这位年轻将领不仅武艺高强,更难得的是拥有一颗谦逊之心,实属难得之才,未来定能担当大任,为大唐开疆拓土,保一方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