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主,县里来了位佐史,带着一二十名士兵,正在门外求见。”
一名家仆,从外面赶到里屋,正气喘吁吁地讲道,丝毫不敢怠慢。
听到这个消息,李穆和李滨他们两人,迅速交换了个眼神,然后盯着这名家仆问道:“这些士兵,可是县兵?”
“禀家主,这些士兵,身披铠甲,从未见过!”
李穆三人,听到家仆的回答,顿时心头一紧,他们意识到,这些士兵其实都是反贼的兵。
不过细想也确实如此,现在这个情况下,县兵怎么可能能自由行动呢,还大摇大摆地来找他们。
不过这也验证了李滨的猜想,齐宁他们,并不会对李穆家下杀手。
李穆迅速吩咐家仆:“快,准备接待一下,将佐史和士兵们引到客厅中,不可怠慢!”
“诺!”
家仆刚准备退了出去,李滨便开口阻拦道:“不可,阿父,我们应该直接出门招待,以表我们的重视!”
“对对对!”
李穆有些恍然大悟,连忙起身,一行人便往门口过去,很快就见到了佐史一行人。
“李家主!”
“陈佐史!”
两人刚一见上,就互相打了个招呼。
“这是?”
李穆示意着后边那群穿着银白色铠甲的士兵,低声向佐史询问道。
佐史眼睛眨都不眨,直接开口应道:“正如你心中所想!”
李穆看着这些铠甲,脑子便有种眩晕感出现了。
这铠甲,造价不菲吧,想必是这群士兵是反贼中精锐中的精锐了。
这齐宁,派如此精锐来上门找他们,难道是要灭族?
一想到这,李穆的额头顿时便布满了细汗,背后的衣裳,怕是早就湿透了。
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后,李穆向佐史问道:“不知佐史前来,所为何事?”
“唉,”佐史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说道:“县令有令,要我来上门,把你们请到县衙去。”
“那反...”
李穆一个顺嘴,刚想问齐宁来到城后,都做了些什么。
但一看到佐史身后的银甲军,光是站在那里,就不禁让人有些心悸了。
这“反贼”两个字要是说出口,指不定后面这群人会乱刀砍死自己,乐观一点的话,也会被带话回去,到时不死也得脱层皮。
真是祸从口出!
“那烦请佐史带路了!”
李穆忽然就将话圆了回来,但老脸还是一垮,极为勉强地做了个请的动作。
“我就不亲自带你们去了,那“将军”还说了,将城中的另外两家富户,都叫过去。”
佐史拱手,继续说道:“我身后是那位将军的手下,他们会亲自带你们过去的。”
话音刚落,在佐史后边,便有两人直接站了出来,但没说话,装很高深,直接将李穆他们吓了一跳。
“既然如此,那我等先行一步了!”李穆拱手向佐史说道,旋即便在银甲兵的监视下,向县衙出发。
“阿兄,看来那位,居然如此重视我等,还派出这等精锐!”李陶低声地对着李穆说道,语气中带着惊讶和忧虑。
一旁的李滨也是点了点头,但心中还是波涛起伏,低声说道:“确实如此,不过叔父也不必如此慌乱,既然能派人请我们过去,想必对于那人,还是有些价值的!”
李穆在旁边听着两人的对话,虽然心中忐忑不安,但也努力保持镇定,如今李穆是他们李家的家主,必须以身作则,开口说道:“滨儿说得没错!”
“派此精锐,想必是我们有重要的价值,不然不会随便派出一位小兵,都可以来请我们!”
“想必这就是他们给出的诚意吧!”
李穆的这几句话,无疑是在他们三人中,狠狠地抚平了他们慌乱的心绪。
三人在两名银甲兵的“护送”下,沿着街道向县衙方向走去。
街道两旁的商铺,清一色地紧闭着门,而路上的行人,全部都是身穿迷彩服的士兵们在街上巡逻着。
李穆一行人,在愈发靠近县衙,见到的银甲兵也逐渐多了起来。
街面上的银甲兵,带着其身后数十名身穿迷彩服的士兵,正在街上巡逻着。
而且巡逻的频率,也逐渐高了起来。
“看,这身穿铠甲的士兵,想必在军中也是担任重要的角色之类!”
三人见到这样这样的情景,愈发觉得自己的价值,可比想象中的还要大上许多。
“也许,不用全部把所有家产全部捐出?!”
李陶低声向一旁的李穆说着,李陶觉得,如果自己的价值这么高的话,那想必就有和他们谈判的机会了。
一旁的李滨,听到李陶这样的想法,当即出口阻止。
“不可,我觉得最好还是全捐了,说这些,免得我们小家子气了!”
而另一边的李穆,原本听到李陶的话,眼中精光一闪,但又听到李滨的话,则是眉头一挑,眼中的光不见了。
这小子,一定是要把家产都捐出去才行吗?
刚想开口教训李滨,这家产来之不易的时候,才发觉原本眼前一直在巡逻的迷彩服士兵,比例逐渐变少了起来。
只见到街上巡逻的士兵,更多的是银甲兵了!
三人的口,张得是越来越大了。
怎么这银甲兵的数量,这么多的?
他们发现一条规律,越是靠近县衙,这银甲兵的成分就越高。
此时他们在街上已经看不到没有穿甲的士兵了,全身银甲军在街上巡逻着。
“这披甲的士兵,已经烂大街了吗?”
李陶看着眼前的场景,久久不能自已,虽然他没当过兵,但他也非常清楚,这披甲的士兵,对于一支军队意味着什么!
朝廷的披甲率,顶破天也就四成不到,而外边的黄巾军,就连武器都能是农具。
而眼前这支大军,披甲的士兵,竟如此之多,还如此之精致!
“大兄,这披甲的士兵,还真可能不是精锐!”
李穆擦拭着额头的汗水,将之前对这披甲的士兵的看法,直接推翻了!
李陶此时也不敢多言,这齐宁确实是派了一名普通的士兵,前去将他们给“请”了过来而已!
“看来家产还是要全部捐出去了!”
李陶摇了摇头,唉声说道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