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博文把公孙毅拽到台前,让他站在中间,自己往旁边挪了两步,对着下边弟子大声说道:
“这位公孙毅公子乃是我儒门最大的恩人,我本想代替我老师贡夫子收他为徒,又怕不妥。从今日起,院中弟子先以小师叔相称,待我禀明师傅再另行安排,大家还不跪拜师叔!”
话音一落,大厅内几十个人呼啦啦跪倒一片,口中齐声大喊:
“拜见师叔!”
声音洪亮至极,响遍整个大厅。
“怎么就成师叔了?”
公孙毅感觉有些夸张,简直不可思议,站在那里瞠目结舌,不知如何是好。
付文博一见公孙毅不搭话,以为他是不乐意,急忙弯腰鞠躬,口中说道:
“公孙公子若是不满意,我会派弟子快马传书,送往都城洛阳,让师傅他老人家亲自定夺,但你儒门的身份是一定不能更改的!”
公孙毅一想:“入这儒门虽然有些约束,但也算是有个靠山,至于这身份吗?可以了,再高就和贡夫子平级了,这个身份正好,庄姑娘成了自己的师姐,以后想做点啥事也方便!”
于是用手一扶付老头,开口说道:
“承蒙付师兄不弃,在下就尊敬不如从命了,大家都起来吧,我也有很多不懂的地方,以后要与大家互相学习才好!”
众人一听都非常高兴,毕竟都是年轻人,谁也不愿意整天绷着个脸,过于严肃。
付博文见公孙毅答应了,非常高兴,脸上也露出了笑容,一把拉住他的手:
“公孙公子,你随我去书房,把这几句话再仔细给我解释解释。”
“喊我师弟就好!”
公孙毅谦虚的说道。
二人丢下众人,直接向书房走去。
从早上跟着付院首进了书房,一直过了晌午,公孙毅才被这个师兄放出来,而且还是在公孙毅答应吃过午饭后,再来和他继续探讨,才得以脱身的。
公孙毅暗想,这也是个老学究,放在现代,一定是个正经的教授。
回到了后院,他刚端起饭碗,房门就被人推开了,就见庄姑娘满面笑容,和小兰一前一后进了屋,公孙毅连忙起身,还没等他说话,就听见郡主抢先开了口:
“小师弟,你是真可以啊,我怎么没看出来,你有这么大的本事呢?三言两语就让我那老古板的博文师兄给你跪下了,现在,满学院的弟子都把你传疯了,快和师姐说说,你是怎么办到的!”
见她一副兴高采烈的样子,公孙毅只能无奈的放下筷子,给她搬了一把椅子,调侃道:
“儒门最重循规守矩,师姐是不是进屋先要敲门呢?而且是不是应该食不言寝不语?你看我到现在饭才吃了两口,你一进来就问这么多的问题,你说我是先吃饭呢,还是先回答你?”
庄姑娘没想到公孙毅会拿儒门规矩质问她,也怪自己太着急了,现在倒不知道怎么办好了?
一旁的小兰用手掩着嘴,笑着说道:
“我看你还是别吃饭了,等小姐问完了你再吃吧,小姐一上午已经来了五六回了,要不是害怕那个付院首,小姐早就过去找你了。”
小兰知道公孙毅点破了小姐女子的身份,索性自己也不再掩盖,也变回了女子的声音,只是她的嗓音要比郡主粗一些,不像郡主那么甜美。
郡主被小兰揭老底,脸有些发烫,娇嗔道:
“我平白的冒出个小师弟,自然要过来看看的。”
小兰嗤笑不语。
公孙毅却走到桌前,拿起茶壶倒了一杯茶水,然后端到了庄姑娘面前,恭恭敬敬的给她鞠了个躬,把茶杯递到面前,张口说道:
“师姐在上,请喝茶!”
郡主先是一愣,随后双手接过茶杯笑道:
“刚才还挑我没有规矩,这会儿你倒是这么有规矩了。”
公孙毅一乐,一副笑嘻嘻的样子,伸出一只手说道:
“师姐既然喝了我的茶,就是承认我这个师弟的,既然认我这个师弟,当师姐的是不是应该表示表示?”
郡主没明白“表示表示”是什么意思,直到看到公孙毅那伸过来的手掌时,才恍然大悟,大笑道:
“是该赏你,小兰,赏我师弟三百两银子!”
“好的,小姐!”
小兰答应一声,掏出三张一百两的银票递给了公孙毅,嘴里还嬉笑着说:
“我家小姐可真够大方的!”
公孙毅也没听出来小兰的话,哪里不对,手接过银票一看,整整三百两,顿时大喜,心说这要是在酒楼当伙计,一辈子也挣不到这么多钱。
立马高兴的又给庄姑娘鞠了三个躬,口中高喊:
“多谢师姐,祝师姐越长越年轻,越来越漂亮!”
郡主和小兰头一次见公孙毅如此滑稽的一面,把两人笑的前仰后合。
过了老半天,郡主才止住笑声,对公孙毅问道:
“小师弟,我听院中弟子说你讲出了大道,让院首博文师兄佩服得五体投地,直接给你跪下了。昨日我俩一同上山,我记得当时问你何为大道,你却给我做了一首诗,却未提及大道,这几句大道理是你早就想出来的吗?”
公孙毅摆摆手说道:
“我可没有这样的智慧,只是听圣人所言罢了。”
“圣人所言?”郡主疑惑道:
“当今敢称圣人者,唯我老师贡夫子一人也,可是此言并非出自于他口,除了他,有谁还敢自称圣人?莫不是小师弟蒙骗于我?”
公孙毅回答:“天下能人智士犹如天上繁星,数不胜数,只是很多圣人圣言都被历史长河所淹没,能存留下来的不过是凤毛麟角,你不知道也并不为奇。”
“那你为何得知?”郡主有些不服气。
“况且我饱读诗书,游历多地,从来没有听别人提起过,你是如何得知?敢问那圣贤名讳,家居何地?”
公孙毅见郡主刨根问底,钻了牛角尖,无奈只能说谎:
“我也是在偶然中遇到一高人,他教了我一些东西,讲了一些道,这大道便出自他口,只是此人有些怪癖,不想让人知道他的名字。”
郡主反驳道:“绝无可能,如此大能,定然不是无名之辈,就算我孤陋寡闻,我师傅他老人家也绝不可能对此人一无所知。”
“也许是隐士高人,也未尝不可。”
公孙毅继续哄骗道。
郡主用怀疑的眼光看着公孙毅,问道:
“你是不是不信任我?”
“师姐多虑了,我只是现在有些话和你说不明白罢了!”
公孙毅只能无奈的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