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弟弟的话,徐金婷心里十分纠结,她觉得这是一个很冒险的决定,但又想知道公孙毅到底打的什么算盘。她反复权衡利弊,最终还是咬了咬牙,决定探一探公孙毅的底。于是,她指着眼前的无赖冷笑着说道:“好啊!既然你这么有把握,那我就成全你,到时候如果你交不出纸张,看我怎么收拾你!”她那双锐利的眼睛紧紧盯着公孙毅,仿佛想要在他的表情变化中找到一丝破绽。
谁知公孙毅没有丝毫的怯意,不但脸上的笑容不变,而且还“啪、啪、啪、”的拍了几下手掌,然后夸赞地说道:“表妹果然有魄力,很有女中豪杰的风范!既然如此,就客厅里面请吧!”说完,给老管家使了个眼色。
老管家连忙开口:“大小姐,大少爷这边请!”随后身子一转,在前面引路。徐金婷狠狠地瞪了公孙毅一眼,跟随老管家向客厅走去。公孙毅吩咐林小雨几人停下手中的活儿,回去准备午饭。
进入客厅后,徐金婷觉得有些热,便脱下身上的披风交给身后的丫鬟春桃,和徐金良找了一个合适的地方坐下。她提鼻细闻,屋内弥漫着淡淡的清香,让人感到心旷神怡。不禁对公孙毅产生怀疑,明明刚才看他是那么的邋遢,可屋内布置得倒也有几分韵味。
客厅里,几个人刚一坐下,小团子便熟练地为大家倒上了茶水。徐金婷四下打量,发现这个房间布置得十分整洁精致。相比之下,后院儿更显得凌乱不堪了。
这个客厅宽敞而明亮,整个房间都被打扫得干干净净,几乎可以用一尘不染来形容。尤其是桌椅板凳和所用的茶具,更是被擦拭得闪闪发亮,就像全新的一样。置身于这样整洁的环境中,徐金婷的心情也好了许多。
她端起桌子上的茶碗,轻轻抿了一口。茶水的温度恰到好处,入口清香四溢,让她的味蕾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徐金婷不禁赞叹道:“这茶真是好喝。”
这时,老管家走了过来,把准备好的纸笔放在了桌子上。
公孙毅坐在了徐金婷的对面,将纸铺好,也没废话,直接提笔写道:“今日我公孙毅与表妹徐金婷立下赌约,从即日起,7日之内,公孙毅要向徐金婷交付一马车的纸张,大约为100捆。如到期不能交付,公孙毅则须无条件地将舅舅的三千两银子归还。相反,七日内若是能交付,徐金婷以后要以每捆八钱银子的价格将纸张全部收购。双方不得反悔,立赌约为证。”
同样的赌约公孙毅写了两份,写好以后签上了日期和名字,还按上了手印儿。等全部弄好以后,他把赌约推了过去。
姐弟二人各拿一张仔细看了一遍,并未发现不妥之处。只是徐金婷的心里总有些不踏实,好像感觉哪里不对劲,可见公孙毅一脸的坏笑的样子,她就十分的气恼。但毕竟从小就跟随父亲经商,摸爬滚打这么多年岂能轻易上当?于是在她看完赌约之后,并未着急签字,而是端起桌上的茶碗,不紧不慢地喝着茶水。
公孙毅以为徐金婷看完赌约会立马签字,不曾想她却没签,还悠闲地喝上了茶水,既没提出异议,也没说签与不签,不知她是何意,便开口问道:“表妹为何不签?这赌约对你可是十分的有利,我输了便会立即还钱,而你输了无非是少挣一点儿银子而已,损失并不大,你说对吗?”
公孙毅越是这样说,徐金婷越觉得心里没底,猜不透他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明明院子里除了几口大锅和磨盘以外,再别无他物。她听爹爹说制造纸张极其的复杂,连朝廷的工部都做不出来。可眼下看他的院子里,要工人没工人,要原料没原料,想要7天之内把纸造出来,简直是天方夜谭。眼瞅着他是必输的一局,这人为何没有丝毫的胆怯?莫非是缓兵之计?想要先用赌约把我稳住,然后趁我们不备偷偷逃走不成?
她正在这里苦思冥想,这时,小丫头公孙巧云急匆匆的从外面跑了进来。刚一来到几人面前就弯腰施礼,口中大声说道:“表姐,表哥,你们来啦!小云实在不知,未能相迎多有怠慢,我这里给你们赔不是了,你们千万莫怪!”
徐金婷看着这个小丫头还算顺眼,比起公孙毅强多了,好歹说句客套话,不像公孙毅,就像茅房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她把公孙巧云扶起来,拉着她的手坐到自己身边,然后拿过桌子上的赌约笑着问道:“小妹,你哥哥想让我和他赌,这是赌约,你说我是该签呢,还是不该签?”
她的话刚一出口,谁知小丫头问都没问原因,直接开口回答道:“表姐不要和哥哥赌。”
“哦?这是为何?你都不知道我们赌什么,就不让我赌,是怕表哥输吗?”徐金婷一边晃动手里的赌约,一边盯着小丫头好奇地问道。
只见公孙巧云把头摇的像拨浪鼓似的:“不是的,无论你和哥哥赌什么你都得输,因为哥哥从来没有输过,除非他故意让着你!”
一句话差点儿让徐金婷破防,这个小丫头就是中毒太深了,一定是公孙毅平时没少在她面前故意吹嘘,小丫头年纪尚小,分不清真假,所以才会上当。今天遇到了我,非得揭开他骗人的把戏不可!于是冷笑着说道:
“好,既然你哥哥这么厉害,我就一定要和他赌一回,也让我见识见识表哥到底有多大的本领!”
说着,拿起桌上的笔,唰唰几笔签下了自己的名字,不但如此,还带着把徐金良的名字也签了上去,之后二人都摁上了手印。待墨迹干透,她把其中的一张赌约叠好,揣入怀中,另一张推到公孙毅的面前,笑着说道:
“这份赌约你收好,希望到时候表哥可不要让我失望才好!”
“表妹放心便是,我说话向来算数,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看着公孙毅那副嬉皮笑脸的样子,气得徐金婷恨不得上去给他两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