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云天看到观众的反应,心中满满都是无奈。
鬼岛作为一个想在新时代存活下去的非主流门派,未来全在他的手中。
遵纪守法的鬼岛还是不是鬼岛,墨云天并不知道。
他只知道,唯有被世人所接受,鬼道修士的传承才能延续下去,而不是只存在于历史中的一个灰暗的角落里。
想到这里,墨云天忍气吞声的对着观众们微笑了一下。
“桀......呵呵......”
观众席顿时吓出一堆惨白的小脸。
“啊!”
“吗耶!”
[兄弟们别怕!网线长他过不来!]
[这笑声太正宗了!]
[这么一对比......忽然觉的孟爷笑的还挺甜的。]
墨云天的脸色顿时变的比哭还难看,索性直接化悲痛为力量,抡起森罗殿就是一划。
“悔彻九幽!”
“咿啊~”
“呜啊~”
随着两道龙型黑雾扑出,凄厉的哭声再次响彻整个舞台。
陈应泉正气严神,抓住插在地上的岳君安用力一提,一座青褐色的巨碑拔地而起。
“大石有名!”
巨碑上亮起一道金色咒文,金光打在黑雾之上,犹如是往雪泥中泼下一碗滚油,顿时就给化了个一干二净。
“器镇泱泱!”
陈应泉踏步上前,肩头照着巨碑猛然一撞。
“嗡!”
一声闷响,空气中荡起一圈圈连绵不绝的金色涟漪。
墨云天脸色一黑,赶紧几个后撤步避开,随后怒气冲冲的向陈印泉传音:“你小子敢针对我!”
陈印泉作为炼器世家,最为擅长控火御土之术,此时却莫名其妙的耍起文道浩然之气,分明就是提前为他的鬼道临阵磨枪了。
陈印泉挠了挠头看向一边:“嘿嘿哥身为群里老前辈,我们小辈自然是不敢怠慢的。”
观众看着金色涟漪逼的墨云天连连后退,纷纷兴奋起来。弹幕上更是一片喝彩鼓励的气象。
[陈老板帅啊!]
[陈老板加油!]
[陈老板冲鸭!]
墨云天气的差点吐血。
光辉岁月群里不成文的规定,大家均以平辈论交,墨云天虽然也很遵守这道群规,但又老是利用自己的年龄在吵架时占尽上风,久而久之大家也就根据他黑乎乎的网名起了个外号叫嘿嘿哥。
“好好好,那我看看你小子到底准备的充不充分!”
墨云天双手握住森罗殿,朝着头顶一举。
“黄泉诰命,赠士魂安归。”
一头巨大的漆黑龙魂瞬间拔地而起,龙头张嘴一喷,一片黑雾刹时铺满了整个舞台,陈应泉连人带碑直接就被淹没了。
观众们还没来得及担心,黑雾中却忽然传出一声大吼。
“兵来将挡!”
紧接着就响起了一片叮叮当当的金铁交击之声。
雾气渐渐散去,显现出的竟一大片石人和握着刀枪斧钺的幽魂士兵战成一团。
“啊?”
“大胆魔道!”
看到墨云天居然驱使亡魂,观众席上的正义之士纷纷义愤填膺。
“咳咳,请诸位道友稍安勿躁,墨道友这道术法只是以特殊手段模拟而成,并非真正的亡魂。”
听到吴尘的解释后,众人这才安静下来,重新把注意力回到战场当中。
正如吴尘所说,场上幽魂士兵虽然面目可憎穿戴精良,战力却并不高,只一小会的功夫就被石人们锤的烟消云散。
陈应泉连守带攻,握着巨剑朝石人堆中一丢。
“封侯拜将!”
一个石人高高跃起抓住巨剑,剩下的石人手中动作顿时一滞,随后便熙熙攘攘涌向了执剑的石人,很快就汇聚组合成了一个石头巨人,抬脚朝着雾气后方的龙魂奔去。
墨云天赶紧抓起手中森罗殿,同样朝着龙魂一甩。
“诸恶归终!”
随着森罗殿扎入龙魂,本来只是虚影状态的龙魂身躯竟生出了实实在在的白骨,变成了一头气势汹汹的骨龙。
这次法宝大会的场地尽管已经是史上最为宽阔,其占地足足有十五亩之多,但在两个天阶法宝所化的法相面前也只是堪堪够用。
骨龙和石巨人只能在这片舞台上用最原始的方式缠斗撕打,但也正是这种简单粗暴的打法看的观众们血脉贲张。
陈应泉和墨云天虽然同为半步洞虚,但墨云天的实战经验却是老道的多。不多时就操控着骨龙打的石巨人节节败退。
“呵呵,老夫当年力战五大门派的时候,你小子还在家里学打铁呢。”
墨云天得意洋洋的传音道。
“那是。”
陈应泉嘴角露出一丝偷笑。
“不过呢,嘿嘿哥你知道我小时候给谁打过铁吗?”
墨云天一愣:“啥意思?”
陈应泉手掐法诀:“嗨,没啥意思,就是跟您老人家说一下,虽然资历很重要,但在如今这年头啊,人脉才是最重要滴。”
“剑灵名,岳,君,山。”
陈应泉一声低喝,石巨人的身躯猛然一震,随后眼神骤然变的灵动十足,高高跃至空中,化作一座山峰朝着骨龙当头压下!
“你吗个鸡的耍赖皮!”
墨云天气的破口大骂。
前几天吴尘为陈应泉的灵剑赐名,以及千秋带着岳君山玩了一下午,他可是全程在场的。
和修士一样,剑灵也是有着自己的交际圈的。
岳君山如今很明显就是已经拜入了名门大派,且有圈中巨佬提携。
而他的森罗殿却是和主人一样只能靠自己。
他倒是也想着让自己的森罗殿认个太奶,开个灵智,但又没找到合适的由头去跟吴尘说。
如今这陈印泉确是故意激活剑灵来以势欺人。
简直太无耻了!
看着自己的森罗殿跟个哈巴狗一样懵呼呼的看着从天而降的岳君山,墨云天最终还是咬牙切齿的袖袍一挥,收回了森罗殿。
“轰!”
一阵尘土飞扬后,陈印泉摄回岳君山,傲然而立。
“本次论剑,正名者陈印泉,岳君山。”
吴尘一边宣布着比赛结果,一边有些困惑的看着墨云天。
奇怪,这小子好歹也曾是一方枭雄,按说也不是输不起的人,怎么眼神这么幽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