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复与巫行云二人离开兴庆府,穿黄河,不几日便离开西夏国境。
一路上,巫行云将天山六阳掌倾囊相授,身旁有此绝顶武学宗师,慕容复自然也不肯浪费资源,将心中所惑一一询问。
巫行云虽然主修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对北冥神功也有所涉猎,略微指点,便解开慕容复诸多疑惑 ,境界上得到进一步提升。
慕容复进境之快,可谓一日千里,足以令巫行云咋舌,她暗道:“师弟真乃不世出的人杰,师尊在何处寻到此等妖孽?我逍遥派后继有人了!”
作为逍遥派的弃徒,巫行云虽雄据天山,但仍感仿若无根之萍,对无崖子的怨,对李秋水的恨,对师尊逍遥子又惧怕又思念,无时无刻不想重归门墙。
也正是多年的执念,造成了这次巧妙的误会,巫行云越想重归师门,就越想讨好师尊这位惊才绝艳的“得意门生”,恨不得把平生所学尽数相授。
当然,她的傍身绝技“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除外。
二人进入宋国境内,虽然不久前才离开宋国前往天山,但光景确已大不相同,沿途各城兵马频频往来,一副兵荒马乱的乱世景象。
慕容复寻到一处丐帮分舵,仔细打听之下却得到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
大宋皇太后高滔滔与司马光为了清除王安石派系,竟然要将将士们浴血奋战得来的疆土拱手割让给西夏。
消息一出,边疆军队群情愤然,议和大使雍王赵颢在种家军的拥护下,打出“清君侧”旗号,各路府纷纷响应,已经席卷西北。
与此同时,完成整合的明教在东南揭竿而起,十数万精兵在霍山的带领下攻城拔寨,宋国将领无不望风披靡。
高太后和司马光大为惊慌,匆忙调用大宋中央禁军平叛,奈何西北和东南同时用兵,辽国和西夏也蠢蠢欲动,军事压力颇大。
慕容复到西域转了一圈,没想到大宋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这些原本在历史上默默无闻的人,将历史推向另一个方向。
巫行云叹道:“没想到,天下才安定了多久?就又要天下大乱了!”
慕容复陷入沉思,称霸争雄的梦想又开始蠢蠢欲动。
“受命于天,既寿永昌。”
即便修行了这么久,这八个字,还是轻易击碎了他的心防。
但是他还是转瞬恢复了理智,龙虎山、逍遥派,如同悬在头上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如果没有足够的实力,李秋水纵然是一国太妃,也只能东躲西藏,只敢在巫行云返老还童的时候出来,试图将其灭杀,否则寝食难安。
还是要提升实力啊!
在登临武林绝顶之前,不能正面争霸,好在有霍山这个忠实的信徒,他在背后遥控还是游刃有余的。
霍山忠心耿耿,却又奸滑似鬼,慕容复同样心狠手辣,足智多谋,所以完全不必担心像张无忌一样被架空。
霍山手下各头领精通兵法,慕容复用人不疑,也不用像后世某微操大师一样干预,就让听得到炮火的人指挥炮火吧!
元佑二年八月,雍王赵颢克京西南路,驻军邓州。
元佑二年九月,与雍王军对峙的禁军将领龙神卫都指挥使王恩倒戈,雍王军进逼京西北路,兵锋直指东京汴梁。
雍王军得禁军精锐 又在京西北路募兵,扩军一倍,要求朝廷诛杀司马光等一干奸臣。
太皇太后高滔滔一面派使者稳住赵颢,一面号召天下节度使勤王救驾。
元佑二年十月,雍王军围困东京,朝野沸腾,纷纷要求诛杀司马光,平息叛军怒火,高滔滔以汉文帝诛晁错之事为鉴,不许,司马光迫于压力,被迫下野。
十月底,荆王赵珺发动政变,囚禁生母高滔滔,弑杀皇帝赵煦及皇亲国戚三百余人,血洗皇宫,随后宣称即皇帝位,改元天佑。
赵珺匆忙继位后,立即下诏书招抚雍王,加封雍王为皇太弟,雍王怒斥赵珺严词拒绝,并发布檄文声讨赵珺谋朝篡位,弑君囚母的大逆之举。
腊月,汴梁禁军与雍王的塞军交战于汴梁城外,雍王大败,收缩兵力返回邓州,并昭告天下即皇帝位,年号天命。
就在赵珺志得意满大肆清洗朝臣的时候,一个小内侍却悄悄溜出皇城,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瑞雪兆丰年,爆竹声中一岁除。
纷乱的时局并没有影响百姓们过新年的热情,巫行云和慕容复也停下赶路的脚步,准备就地过年。
穿新衣,戴新帽,慕容复带着巫行云感叹集市的热闹,买烟花爆竹,吃糖球水饺,数十年没有感受过过年氛围的老阿姨,此刻却快乐的像个天真烂漫的小女孩。
看着巫行云呆呆地望着一个红头绳,慕容复笑呵呵对老板说道:“这个多少钱?我要了……”
老板也露出憨厚的笑容:“客观,一文钱三条!”
慕容复掏出一个铜板丢给老板,扯过三根头绳给巫行云扎上。
老板看到这其乐融融的画面,笑道:“哈哈,客官对妹妹可真好,承蒙惠顾,再送你一条吧!”
巫行云羞红了小脸,狡黠笑道:“哥哥真好!”
看着她天真的笑容,慕容复想到的却是那日的尸山血海,背后不禁冒出冷汗,不自然的笑了笑,说是笑,其实比哭都难看。
巫行云挽住慕容复的胳膊,像个小挂件一样靠在他魁梧的身上,冷冷道:“怎么?你很不开心?”
慕容复假笑道:“怎么会?我开心死了,好妹妹……”
巫行云这才粲然一笑,指着卖甜饼的摊位,嗲嗲道:“哥哥,哥哥,我要吃那个……”
但有所求,慕容复无有不应,钱袋子也快速瘪了下去,好在慕容复家底殷实,在钱庄取了一百两交子(银票)。
有这个大款在,巫行云也开启了买买买的模式,度过了一段快乐的美好时光。
大年初一,慕容复和巫行云继续上路。随着距离擂鼓山越来越近,慕容复心情也越发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