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去同情顾田山,更不会去理会他懊悔的眼泪。
当然,除了张养琴。
这么多年了,她竟然还争不过一个死人!
只是没有人去关注张养琴的心思,就跟没有人去关注顾田山一样。
这一对夫妻最好锁死了,这一辈子就看他们能成什么精!
顾妙言得了消息匆忙的从店里回来,天已经是快黑透了,而屋子里却是一点灯光都没有。
顾妙言原本以为顾田山两口子出去想办法了,谁知道才刚将灯打开,就见顾田山跟张养琴两人黑着脸坐在客厅。
“爸,妈,”顾妙言吓了一跳问道,“你们俩这是在干啥呢?怎么在家都不开灯?”
“言言啊,”张养琴一见到女儿回来就开始抱着她哭。
她这个女儿不知道什么时候忽然长大了,很懂事。
现在俨然已经是张养琴的依靠了。
“到底怎么了?”顾妙言耐着性子说道,又问,“我听人说咱家房子卖不成了?”
不仅卖不成,想换的房子也泡汤了。
张养琴一想到这件事情就更难过了。
“顾汐汐那个贱人,告到厂子里去了。”张养琴愤愤的说道,“还有那个韩书记被抓了。”
“我不是说低调点吗?”顾妙言都不知道要怎么描述自己此时此刻的想法了。
按照书里写的,张养琴可是很精明的一个女人,但她现在怎么觉得这个女人愚蠢的可以呢?
“所以你们最后给送了礼还没有办成事?”顾妙言的脸色很不好。
她虽然不知道张养琴给送了什么礼,但看她的脸色怕是挺贵重的。
当下问道,“妈你把什么东西送给他了?”
张养琴脸色有些不好的看着顾田山,而顾田山从顾妙言回来一直都没有正眼看她。
“爸,你怎么不说话?”顾妙言想要上前去关心一下顾田山。
毕竟,在书里面顾田山可是挖心掏肺的对顾妙言好,后面顾妙言出车祸身体不好,顾田山想也不想就去做比对。
就是可惜他的肾和顾妙言的不匹配。
但一得知顾汐汐的肾跟她的匹配,顾田山二话不说就让顾汐汐给顾妙言换肾。
所以,穿书以后的顾妙言对顾田山还是有那么一些亲情在的。
至少,比张养琴的要多。
因为在她的印象中,这个父亲是一门心思的对她好的。
可现在,她的手还没碰上顾田山,就见他像是躲避蛇蝎一样的躲开了。
“你别碰我。”顾田山厉声喊道。
顾妙言愣住了。
张养琴也愣住了。
“老顾,你干什么?”张养琴不悦的说道。
怎么顾田山刚才的眼神好像是在看顾汐汐时候才有的一样。
是一种厌恶的愤怒。
“她是言言,不是汐汐。”张养琴说道,“孩子也是关心你,你这么大声会吓到她的。”
顾田山有些痛苦的抱住脑袋,“你们谁都别碰我。”
他现在脑袋一团乱,好像有什么在里面使劲的搅拌一样,搅和的他一刻都不得安宁。
同时又有个声音,“你不应该这样。”
“当年你那么喜欢蔺凤仪,为什么就不能爱屋及乌?”
“你死后要怎么面对死去的蔺凤仪?”
“顾田山你忘恩负义啊。”
各种的声音交织在一起,搅合的顾田山脑子一团乱。
更奇怪的是,看到顾妙言的时候也没有了从前那种一看到她就发自内心的喜欢。
甚至心里还有一道奇怪的声音,“当初要不是张养琴怀了顾妙言,你也就不用受她的威胁。”
“要是没有张养琴的蛊惑,说不定蔺凤仪就不会死。”
“所以这一切的过错不应该由顾汐汐承担,而是顾妙言,是她不应该来在这个世上。”
“如今,她住着顾汐汐的房子,抢了她的父爱,还给你出主意对付顾汐汐。”
“这个女娃心思狠毒。”
忽然,所有的声音好像都停止下来,顾田山猛然抬头看着顾妙言。
就见她正一脸嘲讽和不屑的看着自己,见他抬头,顾妙言的脸瞬间又换上乖巧的面具。
“爸,你是不是不舒服?”顾妙言讨好的问道,“要不要送你去医院啊?”
“房子的事情您先不要想太多,咱们再想想其他办法。”她乖巧的一笑说道,“我想这件事情姐姐应该也不至于做的那么绝,咱们不然从她手里把房子买过来。”
“买?”张养琴疑惑的说道。
“对呀,”顾妙言笑了笑说道,“都是一家人不过是因为一些误会罢了,你们养大姐姐也不容易,她总不会还要高价把房子卖给我们吧?”
张养琴眼睛一亮。
这也是个办法。
“这样咱们也就不用搬家了。”顾妙言笑了笑说道。
又有些同情的看着顾田山,“就是要委屈爸到时候跟姐姐好好说一下。”
“不过毕竟都是父女,哪里有什么隔夜仇?”顾妙言笑着说道,“爸,您觉得呢?”
如果不是因为她忽然想起来这套房在后来因为制药厂搬走这里被港市某集团收购盖房子,而他们这些家属因此成了第一批的拆迁户。
就连楼下住简易房的人都能分一套房子,更何况他们这些住在楼里有产权的人。
按照房子的面积一家能分上四五套房子。
这些房子就算是不住租出去每个月的租金也不少呢。
“爸,您怎么这样看我?”顾妙言甜甜一笑说道,“我说的有什么不对吗?”
“我也不想的,”她委屈的说道,“可这房子里和我妈住了多少年了,我从小就在这里住,要搬……我们能搬到哪里去呢?”
所以,为了那几套房子求也要求顾汐汐把房子卖给他们。
“我不同意。”顾田山黑着脸说道,“这房子必须还给她。”
张养琴和顾妙言都愣住了,两个女人诧异的看着顾田山。
“老顾,你什么意思?什么必须还给她?”张养琴抓住了重点,“这房子是我们的!”
“这房子是凤仪的。”顾田山嘲讽一笑说道,“你比谁都清楚。”
“可我住了这么多年,我不搬。”张养琴大声喊道。
不知道为什么,张养琴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感觉眼前的顾田山有些不一样了。
至于怎么不一样,她也说不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