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蒽艺不明白江率是什么意思,跟在他身后莫名的不安,想问他话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三个人一起等电梯,秦锐问她,“赵小姐等会儿去哪里?我们送你。”
赵蒽艺回道:“我去健身房,不麻烦你们,我坐车去就行。”
江率则睨了秦锐一眼,秦锐瞬间感到一阵寒意袭来,不敢造次,说道:“那好的。”
电梯到了,三个人都没有再说话,赵蒽艺在一楼出了电梯。
电梯门合上的一瞬间,江率出声道:“你什么时候喜欢做不顺路的事情了?”
秦锐尴尬地笑笑,“咱们也不急这十来分钟嘛,而且,赵小姐人不错,你怎么就这么不待见她?”
江率道:“就因为她帮了你姐一次,你就对她改观了?以前也没见你说过她好。”
秦锐道:“那不是因为你不待见她嘛,我哪里敢说她好,况且她好不好你不是更清楚嘛?”
江率嘴角轻轻的扬起一个弧度,在谈论到赵蒽艺时他能露出笑容实属难得,秦锐壮着胆子问他,“你为什么把那套紫砂壶给她?”
电梯到了负二楼,江率大步跨出去,笑容更大了,秦锐没看到,只跟在身后听到他说:“赵长年下周二生日,她把我那份礼物都买好了,但是我没答应她去,她还真跑来退货了。”
原来是这样,秦锐也笑了,问道:“那你现在是打算去还是不去?”
江率不答反问:“你觉得我应该去?”
说去嘛,三年来他都没踏进赵家门槛半步,估计他现在也不想破这个例;说不去嘛,他又不让赵蒽艺退货,还买了更贵的给她带走。
秦锐思忖片刻,不敢下结论,只道:“你若不想去,那套紫砂壶也算是尽到你的心意了。”
两个人上了车,江率系好安全带,口吻平淡,“我只是在问你。”
秦锐有一秒的尴尬,然后笑着说:“关于她和赵家的事情,你一向都很有主意,从来不问我意见,这下突然问我,我这不是怕说错话嘛。”
江率道:“你继续。”
秦锐说:“我跟赵小姐接触都没你多,但是有时候觉得她也挺可怜的,她什么都听你的,每个月都跟你回翠竹园一次,你倒好,一次也没跟人家回过娘家,赵长年估计都后悔把女儿嫁给你了。”
江率的脸色渐渐变得难看,声音于刚才也多了三分冷,“你想讲什么?”
秦锐欲哭无泪,暗道,不是你让我讲的嘛,我讲了你又不高兴,我咋这么难?
顿了一会儿,秦锐抱着必死的决心,为赵蒽艺说一次话,“既然她都替你把礼物买好了,要不你就去吧。”
江率沉默,其实在吃完那碗面后,他就有那一点儿动摇了。
昨天晚上,在看到她眼泪掉下来的那一刻,他有一瞬间的愧疚,他也曾把她说到眼睛通红,却从来没看到过她的眼泪,他终究是个男人,女人的眼泪是男人心里的柔软,但是那一瞬间后,他选择了冷漠,因为她的心不干净。
可是他又觉得她好像没有心一样,在被他一顿说哭之后,她怎么还能若无其事笑嘻嘻的给他煮面吃?
沉默是可怕的,秦锐余光打量了江率一眼,他已经面色如常,秦锐立马转移话题,“率哥,我们是先回公司还是直接去万城房产?晚上的饭局七点开始。”
江率出声道:“万城房产。”
另一边,赵蒽艺到了健身房,赶紧把那套紫砂壶锁进更衣室的衣柜里。
上课时间还没到,赵蒽艺跑去找程橙聊了几句。
程橙幸灾乐祸道:“你不知道,昨晚吴梦婷被投诉了。”
赵蒽艺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程橙说:“我听小芹说的,吴梦婷让学员在跑步机上跑了半个小时,自己在后面玩手机,主要是好几次了,那个学员就投诉到前台,闹了一会儿,小芹怕影响其他人,只能去找覃经理。”
赵蒽艺给了她一个眼神,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程橙嘴角一咧,“我还以为你没兴趣听呢,她被覃经理骂了一顿呗,那个学员不愿意跟吴梦婷了,覃经理就把她安排给了李乐薇。”
赵蒽艺道:“李乐薇还行。”至于吴梦婷,她也算是自作自受吧。
程橙撇撇嘴,“也不知道她会不会跟李乐薇闹掰?”
赵蒽艺拍拍她,说:“你也别太八卦哈,免得惹火上身。对了,秦思想请我们吃饭,你去不去?我跟人家讲一声。”
程橙道:“你去我就去。”
赵蒽艺道:“我是觉得没必要啦,主要看你。”
程橙想了一会儿,说道:“那还是算了吧。”
赵蒽艺看了一下时间,说:“行,那我先去上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