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胥墨白远去,陆也溪换了夜行衣,夏侯煜带着她往‘月上眉梢’酒肆的方向而去。
夕阳缓缓下沉,夜幕低垂。
长安的夜生活拉开了帷幕,街上行人熙熙攘攘,酒肆茶馆人头攒动,好些店里都明目张胆的挂出了卤牛肉,‘月上眉梢’酒肆更是推出了好几款不同口味的下酒菜-牛肉干,供不应求。
荀宓躲进了一间包间,看着那一小盘牛肉干,直泛酸水,想吐。
她已经有了壬辰反应了,她来与陆也溪商量有没有法子规避,不然就要露馅了。
最近几次的房事,她都想法子推了去,姜景宸都有些疑心了,还要叫外面的大夫来诊断。
大皇子府里的府医她已经重金打点过了,说要稳定下来再给大皇子惊喜,暂时也还瞒得住。
再久一点已经都显怀了,不用大夫说,姜景宸再迟钝也该看出来了。
陆也溪推门而进,见着荀宓手足无措,定是怕肚里的孩儿瞒不住了。
即使荀宓不找她,她也要想法子与荀宓见上一面。
“大皇妃,莫要惊慌,我已知您的来意。
听我细细与您说来。”
豫州颍川郡与并州算是顺路吧,等着陆也溪出京绕道送她一程。
“大皇妃也别真的往颍川郡去信了,找一人假装写一封您母亲的家书,就说一别多年有些想念,家里要修缮宗祠,请她回去看看,主持大局。或者编造一个妹妹,从小与您姐妹情深,如今要远嫁,希望见您一面。
您写好,我这边想办法由驿站送到大皇子府。
您配合着流流眼泪就成,现下京都时局波云诡谲,大皇子断不会离开京都,您安心的回老家。
到了颍川郡立马写回信,向姜景宸汇报您怀孕的事实,直到产子,否则千万别回京都。
我陆家之事的后续,想必您还不知。那日您与大皇子先行离开,姜媚靓带了武力者进我陆家,推姜芸儿下水之人定是她无疑。”
“好,陆二,我听你的。姜媚靓那贱人定不会放过我与肚子里的孩子。
姜景宸又是一个为姜媚靓是从的贱皮子,如若我还呆在京都,即使有幸产子,怕也是落得去母留子的下场。
姜媚靓连她亲侄女都下得去手,更何况我这一介外人。
陆二,我全都听你的安排。”陆也溪朝着荀宓点点头,都说为母则刚,荀宓表现得淋漓尽致。
陆也溪拉着她的手小声的宽慰,“您别怕,在您出京以后,我这边也会想法子出京与您碰上,将您安安全全得送到颍川郡。
大皇妃,谁说只能去母留子,去父留子又有何不可!”
陆也溪话糙理不糙,有这样一位丈夫,与她仿佛没有任何的关联。
此时的荀宓眼神坚定,为了孩儿,没人能将她打倒,她也可以打败任何人。
长安,胥府。
胥墨白回到府上先去了胥克寻的书房,只将手里的锦盒交给了胥克寻。“父亲,溪儿的意愿就是折财保命,您将这一百万两银票都给阁主吧。”
胥克寻将锦盒接过,拍了拍盒子。
若不是当初庶子胥墨懿乱来,要杀害他的哥哥,争夺胥家少主的位置,胥家还搭不上‘拈花阁’这条线。
这‘拈花阁’的阁主并非池中之物,想与胥家交好,又能对胥家陈年往事如数家珍,想必是潜心调查过胥家,他定有所图,只是现下不显而已。
“墨儿,还有一事儿,夏侯煜辞去了羽林中郎将一职,皇上提了冯德海身边的一名叫周回的护龙卫直接接任他的位置。
柯震不仅没有升职反而调到了郊外驻军任参军司马,也没有实权,已是弃子了。”
胥墨白对于柯震的结局一点儿也不意外,皇宫大院,他敢将翁主给睡了,还留他一条命,建承帝也是看齐王这个弟弟的面子。
即使不是姜南衣这个翁主,只是一介宫女,那岂是你一侍卫敢肖想?皇城里的女子都只能属于皇上。
今日柯震敢睡宫女,明日他就敢睡皇上的爱妃!
“父亲,柯震本就不是我胥家阵营里的人,他沾了姜南衣的光而已。但是父亲,他是如何攀上齐王的高枝儿,孩儿一清二楚。
建承帝如今还顾及兄弟情义,维护齐王的面子,等他再细想,柯震必是留不住。
能多活几日都算他幸运,他还想当羽林中郎将,痴心妄想。”
“墨儿,你是不是也去规劝太子一番,他近日动作不停迟早出事,搞不好真要牵连到胥家了。”胥克寻作为太子太师,按常理这些谆谆教诲也该由他来与太子说道。
自从建承帝南下江南,太子监国,政务之事避开胥家,太子就已经与他撇了八丈远。
儿子如今的官职还是中书省的给事中,还能与太子说道一两句。
“父亲,不必介怀太子,那位置只此一把,谁都想坐,但也不是谁都能坐。若太子自以为与我胥家断了干系才是上策,您又何必救他。”胥墨白语气轻蔑,太子自己一副好牌被他打得稀烂。
“墨儿,既然如此,你不管太子,清平公主你可得抓牢了。与她有个子嗣,也算加上一道防护。”
胥墨白闷声点头,提着那包红茶,辞别了胥克寻。
他得去看看他的公主了,给她选的‘乐子’是否还满意啊?
姜芸儿院子里的侍卫都退出了内院,围在了外院。
胥墨白径直往内院里去,床上红云翻飞,刚刚才结束了一场情事。
“公主,您还满意吗?”胥墨白玩味地看着姜芸儿,此时的姜芸儿潮红未退,还未从失重的快感中走出,衣不蔽体,发髻凌乱,声音嘶哑。
“一般般,差你与夏侯煜。你头顶一片草原,驸马,你满意吗?”姜芸儿觉得胥墨白这样的人,心理必是扭曲至极,一般人可干不出这样的事儿。
将一排排精壮的男子送到她的寝室,任她挑选。
不选还不行,直接指了两人,强行与她同了房。
甚至护龙卫就是其中一人,现下胥墨白在场,他的发挥就有些束手束脚了。
“呵呵呵,没事只要公主满意就成,您可劲造,事后避子汤药会给您奉上,您不必担心会搞出人命。
我替您写了一封不另外开府的奏书,明儿您自个儿递给皇上,我就不打扰公主的雅兴了,你们继续。”
姜芸儿抄起玉枕砸向胥墨白,“胥墨白,你混蛋!”
在场另一精壮男子替胥墨白拦下了玉枕。
胥墨白仿佛看了一场笑话,又提着那袋红茶,爽朗地笑着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