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煜看着床榻上酣睡的人儿,泱泱想必吓坏了。
他不敢再离开陆也溪半步,一帮歹人为了得到泱泱,无所不用其极。
展开怀里那张和离书,夏侯煜一记掌风,和离书在掌间化为了灰烬。
“叩叩叩”有人轻敲房门,夏侯煜打开门缝,陆云林站在门外。
夏侯煜命庚云替她守在房内,他与陆云林移去了另一侧。
现下的位置刚刚好能见着房门的一举一动,夏侯煜这才将目光转移到了陆云林的身上。
“二姐夫,我二姐还好吗?”
二姐被背回了客栈,匆匆见了一面,他实在不放心。
“不太好,她被歹人强制喂了蛊毒,三个月之内没有化解,毒发后痛苦万分而死。”夏侯煜声音里满是凄凉。
泱泱与他说过,他们两人是不幸的存在,如今组合在一起,不幸就加倍反噬在他们的身上。
果然如此吗?!
“怎么会这样,你身边有那么多的奇人异士,救她呀!庚云为她解毒呀!”陆云林以为二姐只是受到了惊吓,没想到歹人如此恶毒!
“他们想要什么?!我陆家只要有的都拿出来,如果没有,我陆家也会拼尽全力搞来给他,求他放过我二姐!”
陆云林见夏侯煜埋头不说话,面容扭曲,万分的痛苦,“二姐夫!你倒是说话呀?他们欲以何为?!”
“要你二姐与我和离!”
“三个月如果不与种下解蛊之人交合,她就得死!”
夏侯煜望着陆也溪的房门,眼里只有一丝丝希望的光,“云林,你也别太担心了,已经有了解决的法子。”
“庚雪已经赶往黔州去万毒谷请毒王李道子进京了,他那里常年养着解蛊虫。
解蛊的幼虫到分泌解药需要在体内饲养五个月才会成熟,庚云先给你二姐服用了冰肌丸,可以延缓她体内蛊毒的苏醒,能延长一个月左右。
但,对于泱泱这样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冰肌丸前七日会释放寒气,她同样承受着寒症的痛苦。”
“那你亲自去黔州啊,在进京的路上就将蛊虫种下,别在这儿耽误时间了。
或者咱们也不去并州了,改道去黔州在万毒谷医治我二姐不行吗?
二姐夫,不能等啊?!”
陆云林觉得有时候夏侯煜脑子就是轴,谁说一定要去并州。
如今任何事儿都没有她二姐重要!
“你二姐不同意,她听取了庚云的意见,找到钟亦桉,将他体内的解蛊虫引出来,重新种在我体内。
这样两边同时进行,都不耽误。
李道子那里常年有‘憨猪’,寄生各种蛊虫,只要找到一只解蛊虫的母虫,转移到我体内,也能救你二姐。”
“就怕,李道子那里的解蛊虫是子虫,就来不及了对吗?
那还是从歹人体内移植最快,最保险。二姐夫,我们还等什么呢?将歹人立马就抓起来啊。”
“歹人来头不小,容泱泱想一想,现下要让她得到充分的休息。”
“即使,我们要将他绑来,也要神不知鬼不觉,不然就凭我们这些人定是走不出弘农郡的!
云林,等明日你二姐身子好些,咱们再从长计议。”
陆云林艰难地点点头,没有二姐,这个家恐怕要散。
夏侯煜将他从陆也溪那里听来的关于钟亦桉的所有事儿都告诉了陆云林。
唯独没有告诉陆云林。
庚云单独将他叫至一旁,与他说,如果解蛊虫重新移植到他体内,一旦解蛊虫适应不了新的宿体,就会危及他的性命。
只要能救泱泱,他义无反顾!
陆云林没见着夏侯煜神色异常,自顾从怀里拿出一枚陆家的令牌,硬塞到夏侯煜的手里。
“二姐夫,这乃是顺风物流局的身份令牌,见此牌如见陆家家主,你拿着,弘农郡如今有一百五十人左右。
再往前走,洛阳郡还有五百人左右,现在都听你的调令。
只要能救我二姐的命,无论用什么代价都在所不惜!”
“云林,这是你二姐留给你防身用的,你自己留着。上次你能逃出‘拈花阁’杀手的追杀纯属你运气好。
既然得知了歹人的意图,咱们就不得不防。
你留着,听话。这是你的保命符,揣在你自己身上。
你二姐就怕陆家任何人出事,所以你的责任就是保护好你自己,我的责任就是保护好她。”
夏侯煜又将令牌塞回了陆云林的手中,泱泱要是知道他拿了她宝贝弟弟的护身符,非谋杀亲夫不可!
“每隔一个时辰冰肌丸的药力发作一次,我得回去照顾你二姐了。云林,你也别太担心了。相信我,你二姐,会没事的!”
夏侯煜拍了拍陆云林的肩膀,“回去休息吧,接下来有一场硬仗要打,保存体力。”
陆云林望着夏侯煜远去的背影,为什么总有歹人要害他陆家!
无孔不入,丧心病狂!
作为陆家的男儿,不能总躲在姐姐的羽翼之下,是时候挑起陆家的重担了!
翌日。
陆也溪慢悠悠的睁开双眼,午时已过,饿醒了。
艳阳高照,有人逆着光坐在她床边,“是夫君吗?”
夏侯煜急忙将人抱入怀里,“泱泱,身子又冷了吗?”陆也溪深情望着夏侯煜,手指替他整理着耳边的碎发。
每隔一个时辰就发一次寒,她不好过,他也是整夜未眠。
她缓慢的摇摇头,头无比的沉重,仿佛有千斤的重量。“不冷,我饿了。”
“好好好,这里后院有个小凉亭,咱们去那里吃,有阳光照着,想必也会让你的身子暖和些。”
陆也溪点点头,“叫上我阿弟和上官夙野。”
“泱泱,上官夙野一早去了郡守府找布遥,云林也跟着出去了,现下还未回来。身边都跟了好几人,你别担心了。”
“嗯,好吧。我要吃肉,馋了!”
夏侯煜宠溺地刮了刮陆也溪的鼻头,“好,我吩咐了庚云,就来替你梳妆,让你吃肉!”
夏侯煜在门口交代了庚云几句,转身就瞧着陆也溪一脸的怀疑。
“你这小没良心的,哪一次不是我给你梳洗的,你忘啦?白眼狼!”
陆也溪无语,梳洗与梳妆是一回事儿吗?!我看你就只是想吃肉!
夏侯煜抱着人,放进了准备好的热水的浴桶。
“诶,夏侯煜,衣服都没脱呢,穿着湿衣服洗呀。”
“惩罚你!谁让你那么痛快地就签下和离书!我要慢慢一件一件的脱,让你心痒难耐。”
陆也溪无力地笑了起来,“现在我饿惨了,可不会陪你玩。一会你裤裆着了火,我可是管杀不管埋!”
夏侯煜当头一棒,对哦。
到底是谁惩罚谁啊?!
他看向媳妇儿轻薄的纱衣,遇水便紧紧的贴着玲珑挺翘,这.....不是自我惩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