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荣亲王与河间王应习俗应是到皇宫给皇上、皇后请安赐福的日子。
两家的马车到内门的交界处被羽林军截停了,“两位王爷,奉皇上口谕,今儿众人无诏不得入宫,还请回吧。”
姜莱朝着姜至虚虚一礼,“三哥。”
姜至连个抬眸也没给,又返回马车,调转车头,没有一丝犹豫。
姜莱也转了身,朝内门的羽林军看了看。心里的狐疑压不下去,命随侍牵来马匹。
“柔瑾,你先回府,本王去去就回。”
马车里的程柔瑾低低“嗯,好”,姜莱已经打马走远了。
侍婢看不出程柔瑾脸上的喜怒,只见她弹了弹被压褶的绸衫,“回府吧。”
侍婢不由得包了一汪眼泪,王爷不心疼小姐,以后的日子可苦了。
姜莱打马直接进了陆家,陆家的家仆习以为常,将他迎进了陆家的务惠堂。
陆行知命人去定北侯府唤陆也溪与夏侯煜前来议事。
待陆也溪赶到陆家,他们二人都已经起了三泡茶了。
姜莱又将宫门口遭遇道来:“不仅是本王与三哥,听说太子今日前去请安也被拦在了宫门外。
本王觉得定是出了大事,不然父皇断不会如此。”
“怕是已经有人对那位动手了。”陆也溪道出了心中的猜测。
“咱们如今必须要探知宫里的消息,阿爹......”陆也溪将话抛给了陆行知。
他们这一帮人,只有她阿爹可以自由出入皇宫,不需得到羽林军的批准。
只是,让陆行知独自入宫,陆也溪着实不放心,即便有护龙卫,那也不是他们自己人。
“我一会收拾收拾就将入宫。”陆行知心里清楚,若建承帝有什么不测,陆家也落不着好。”
“阿爹,一会夏侯煜随您一道去,好歹有个照应。”
“还有,阿爹,阿娘与退渔不能留在京都了,她们必须走。”陆行知猛然看向陆也溪。
“泱泱?!!”
“已经走到这一步了吗?!!”
“那你也走,你们都走。!!”
陆也溪拉着老父亲颤抖的双手,将他扶坐,“阿爹,让阿娘她们先走才能保全我们陆家,不然陆家定会全军覆没。
没有皇上的允许,咱们休想安然的离开。
不用担心阿弟,他在雁门很好,若真的一旦有变,他的命也能保住。”
说这句话时,又看向了姜莱。
姜莱原本还在心里暗暗的责怪,为何陆也溪不将陆云林带回来,这次总算知道陆也溪的良苦用心。
进了这长安城,想出去就难了。
姜莱还是经不住陆也溪的劝阻,打消了留在陆家等消息的念头。又骑上他的那匹高头大马,回了荣亲王府。
陆行知怀里有一颗闺女给的解毒丹,若真有宫变,也可应对。
皇宫。
一场可怕的瘟疫突然降临了皇宫。这瘟疫来势汹汹,迅速蔓延开来。后宫的妃子们惊恐地发现自己身边的人一个接一个地倒下,身体被病痛折磨得不成样子。她们开始怀疑是不是上天对皇帝的惩罚,但却没有人知道这场灾难究竟从何而来。
后宫里弥漫着恐惧和绝望的气息,妃子们开始纷纷逃离,希望能找到安全的地方躲避这场瘟疫。然而,疫情已经失控,皇宫中的每一处都可能成为病毒传播的源头。一些妃子试图寻求太医的帮助,但他们也束手无策,无法阻止瘟疫的蔓延。
在这混乱之中,后宫的妃子们开始互相指责和争吵,有人认为是对方带来了瘟疫,而有人则坚信这是上天对皇帝的不满所导致的惩罚。但无论如何,她们都无法改变现实,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瘟疫肆虐,夺走更多人的生命。
建承帝本就是马上争来的天下,多年的征战让他体态康健,无奈自从受了一点点的风寒,短短几日,他已经瘦到皮包骨了。
“皇上,陆行知求见。”冯德海面上蒙了面巾,如今养心殿就他一人在此伺候了。
瘟疫以养心殿为中心向皇宫蔓延,养心殿的宫人陆陆续续的全死了。
他不敢大意,都将死人拖到离养心殿最远的地烧了个干净,但也于事无补。
如今他也出不了养心殿了,殿外的护龙卫会按时按点送来吃食以及汤药。
自从连死了三名太医,建承帝也不让医师进养心殿了。这样只会徒增无辜性命。
“不......行,不能......让他......进来。
朕......命不久.......矣,身后.....之事必须......有个交代。”
冯德海拿来纸笔,建承帝断断续续才将要交代的事儿落于纸上。
陆行知拿到那封书信,背着羽林军的拆了信。信封里的物件,迅速的收进怀中。信里的内容陆也溪一目十行,看了两遍,转了身示意身边的人递来火折子,当着羽林军烧了个焚碎。
他连夜去了上官赞的府邸,近郊虎贲将军霍靖起也收到了陆行知的密信。
翌日,午后。
四人抵达了皇宫,羽林军周回将人带到了养心殿门外。
隔着门,陆行知四人朝着建承帝行了大礼。
建承帝居然听到了陆也溪的声音,“咳咳咳,泱泱.....你......咳咳咳,不该来的,朕这病传人,你还小。”
“皇上,您可千万保重龙体啊。”
不待陆也溪开口,建承帝的三位重臣爱卿,呼喊了起来,面上的面巾都遮不住他们对建承帝的担忧。
“皇老伯,没事。我有办法治您,但您别灰心好吗?”陆也溪要两手抓,只要建承帝的命在,这天下不会乱。
阿爹他们手里的活不停,不给这些想趁乱搞事的人一丁点儿机会。
“咳咳咳,朕这病......已经害死好......几拨太医了,恐怕已药石无医了。”
“皇老伯,您千万别放弃。求您,给我一个机会,给天下苍生机会。”陆也溪对着殿门匍匐磕头。
漫长的沉默,“咳咳咳”
“吱”,殿门打开了一条门缝。
殿门口地上多了一块黄布包裹的东西。
“世子夫人,皇上赏了您龙文佩,今后您可不经通传自由入宫。”听出来冯德海声音有些哽咽,若不是他武力超强,想必早就折了。
“皇老伯,我定竭尽全力。”陆也溪再次磕头。
“泱泱,朕就拜托给你了。”殿门内的咳嗽声未断。
“臣妇,告退。”陆也溪适时退去,留下建承帝与他的三位重臣密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