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北洲用力甩了甩脑袋,强迫自己恢复些许清明。
岳父刚才说要把媳妇儿带走。
吓得他脑子都卡住了。
他急急握住安柠的手,坚定道:“伯父,伯母,你们放心,我想要这个孩子。我爱柠儿,自然也爱我们的孩子。三嫂说得对,我就是喝多了,一时反应不过来。我是高兴,高兴傻了。关于这个孩子,我都听柠儿的。柠儿说想要,我们马上结婚,名正言顺地生孩子。可柠儿要是不想要,我也不能逼她。”
墨北洲说这番话时,声音都在发抖。
紧紧握着安柠的手。
生怕到嘴的媳妇儿又飞了。
小崽子来了就来了吧。
一个小崽子,他还能拿捏不了了?
媳妇儿最重要!
媳妇儿说什么是什么。
安柠怀孕了,受孕激素的影响,情绪比平日里敏感:“北洲,你真的想要这个孩子吗?”
墨北洲就算不想,也不敢再表现出来,用力点头:“想,当然想了。柠儿,你别胡思乱想。我爱你,也爱我们的孩子。只要你愿意生,我们就把这个孩子生下来。以后我一定加倍努力工作,赚钱养你们。柠儿,我们尽快结婚吧,好不好?”
他态度端正笃定。
安柠心里踏实了一些,点了点头:“嗯,好,我们尽快结婚,把这个孩子生下来。”
乔望舒长长舒了口气,抬手擦了把额头上的汗。
这要是再闹一次分手,外加带球跑。
她是真的要心累死了!
安家夫妻俩,瞧着两个孩子眼神都拉丝了,心底百感交集。
女儿大了,总是要嫁人的。
可真的到了要嫁人的时候,做父母的,终究是舍不得。
尤其是安南怀,安柠和墨北洲上次闹分手,他就不喜欢墨北洲。直到后来安柠被绑架,墨北洲拿出了男人应有的担当和态度,他才从心里接受了墨北洲这个女婿。两人虽是订了婚,但婚期还没定。安南怀总能安慰自己,女儿还没嫁人呢。如今有了孩子,婚期需得马上提上日程,安南怀心底很不是滋味儿。
徐淑兰在各种情绪从心头闪过后,开口道:“小柠,你今晚要不跟我们回家住吧,明天我们陪你去医院检查一下。”
说到这个。
安柠又开始担心起来:“妈,我前阵子喝了点羊奶酒,会不会对孩子有影响?这孩子是个意外,我们都没想到会怀孕,所以也没特意忌口。”
听到这话。
众人都的心都悬了起来。
徐淑兰给安柠打了针强心剂:“你别担心,喝酒对孩子不一定会有影响。我们那个年代,很多人根本不懂得备孕,稀里糊涂地就怀上了。而且喝酒对孩子的影响,主要还是取决于酒量的多少。就你那点量,应该问题不大。不过以防万一,还是去医院做全套检查比较好。”
满屋子只有徐淑兰生养过。
她的话让大家都放心了不少。
乔望舒在这个时候搭话道:“伯母,既然小七和柠柠,都决定要生下这个孩子。那咱们两家,是不是应该坐下来,商议一下婚期?至于去医院检查的事,我是觉得,柠柠怀孕时间肯定不长,需要静养,不宜让太多人知道。
“今天是我和阿辰的婚礼。
“若是这么晚了,柠柠跟着您二位回安家,太刻意了些。只怕会引得记者猜忌跟踪,对柠柠养胎没好处。我看不如还是按照原计划,让柠柠在酒店好好休息一晚,她今天也累了。明天,我们陪柠柠去我们自家医院检查,这样对她养胎最好不过。”
乔望舒处处站在安柠的角度考虑问题。
徐淑兰笑着点头:“还是你这孩子思虑周全,北洲和我家小柠,能有你这样的嫂子,真是他俩的福气。”
乔望舒笑眯眯道:“您二位要不也在酒店住一晚,陪陪柠柠。”
“这样也好。”徐淑兰应道。
乔望舒做事素来干脆利落:“那我现在就下楼去安排。”
徐淑兰抬脚跟上她:“我和你一起去,得和家里人说一声。”
……
两人说着一道下了楼。
墨北辰听了这一会儿,酒醒了些,招呼众人先坐下休息会儿。
乔望舒很快安排好客房。
徐淑兰拉着安柠的手,想和她说说话。
墨北洲则被安南怀叫走了。
翁婿二人,去了乔望舒提前给墨北洲和安柠准备的房间。
原本只是说说话。
最后演变成安柠要和徐淑兰睡一晚。
接到电话时。
墨北洲内心是抗拒的。
宗鸿裕一生收徒数百,这就意味着,乔望舒有数百位师兄师姐,他们今晚全都要住在酒店,还有封家过来的亲朋们,喝多了走不了的宾客们……
这个时间,酒店其它房间都住满了人。
也就是说,墨北洲得和岳父大人睡一晚上。
不是不愿意和长辈睡一个屋。
主要是安柠刚测出有孕,墨北洲自知自己方才的表现很不好,心虚,自然就有点怵岳父大人。
安南怀却是欣然接受了,大约是即将升级当姥爷,心底颇为感叹:“自从小柠七岁以后,她几乎都是自己睡。一晃眼,小柠都要当妈妈了,时间过得可真快。她们母女俩,很久没有这样谈心了。北洲,你不会是不想和我睡一个屋吧?”
墨北洲哪敢啊?忙借口道:“伯父,您误会了,我不是不想跟您睡一个屋。只是我平时睡觉不老实,我怕打扰您休息。”
“这样啊。”安南怀一脸认真:“那我明天得提醒小柠,以后你俩暂时分房睡。她现在怀着孩子,容不得半点马虎。你踢我一脚不要紧,要是踢到她,踢到她的肚子,那可不得了!”
墨北洲就是找个借口糊弄岳父罢了。
他睡觉还算老实。
岳父大人偏要借题发挥。
某只小卷毛有苦难言。
这一晚。
安柠和徐淑兰聊着聊着便睡着了。
墨北洲却一夜难眠。
岳父大人上了年纪,睡觉呼吸重,鼾声如雷。
床倒是挺大的。
可墨北洲心虚啊,缩在一边,几乎是只占了一个身位。加之耳侧岳父大人断断续续的鼾声,他就是想睡,也睡不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