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娘子的意思,我明白了!”隆升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脸上满是得意之色,仿佛得到了什么天大的好处一般。他甚至还特意挑衅般地瞥了一眼站在旁边、脸色明显变得有些不自然的温凉,然后提高音量大声喊道:“柳娘子的意思啊,不就是说温将军您这完全就是一厢情愿嘛!”
听到这话,温凉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下来,但他并没有立刻发作。因为他知道,现在跟隆升争吵并不能解决问题,反而会让事情变得更加糟糕。然而,尽管如此,他还是无法抑制内心的愤怒和失落。
此时此刻,温凉只感觉到自己紧握着柳如梦那只柔荑的手,似乎正紧紧攥住一个遥不可及的虚幻未来。
他原本以为自己和柳如梦之间有着特殊的默契和感情,可没想到她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这一刻,温凉觉得自己像是一个被全世界抛弃的人,孤独无助。
柳如梦方才所言犹如当头棒喝,让原本信心满满、自以为稳操胜券的温凉如梦初醒。
然而,尽管如此,温凉却并未松开手,仿佛生怕一旦松手,这个看似渺茫无期的未来便会如烟云般消散无踪。
而柳如梦则低着头,默默不语。她的心中也充满了矛盾和纠结。
一方面,她确实对温凉有好感,但另一方面,她又清楚地知道两人之间存在着太多的阻碍和困难。
面对这样复杂的情感纠葛,柳如梦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应对。
柳如梦拼命地扭动身体,试图逃脱温凉强有力的束缚。
她的手腕已经因为长时间被紧紧握住而变得刚刚有些酥麻和疼痛,腺癌却几乎没有任何感觉,但尽管如此,她仍然无法挣脱这个困境。
就在柳如梦绞尽脑汁思考如何进一步从隆升口中套出更多消息时,站在她面前的温凉突然开了口:\"没错,一直以来都是我自作多情罢了!无论她属于我,还是我归属于她,刚才柳都知不也与我十指紧扣吗?\" 说着,温凉故意晃动了一下拉住柳如梦的手。
隆升听后满脸困惑,难以理解地看着柳如梦,质疑道:\"柳娘子莫不是被这位温将军抓住了什么要命的把柄吧?\"他的目光中透露出一丝狐疑,似乎对眼前发生的一切感到十分诧异。
柳如梦心中虽然对温凉仍有不满,但眼下形势所迫,她也只能继续与之合作。
眼见着隆升对温凉心存疑虑,柳如梦依然面色冷峻地回应道:“是否有把柄落入温将军之手,且不说我没什么把柄,即便是有,此乃机密之事,也恕我不便透露。至于我与温将军形影不离,那自然是因为我个人意愿如此。隆升世子欲携我前往南诏一事,我早已言明立场,无意相随。因此,隆升世子不必在此白费心机,我柳如梦蒲柳之姿,实在不配得到世子您的关注。”
隆升凝视着眼前这个对自己毫无兴致的柳如梦,尽管中间横亘着温凉,他还是忍不住向前探出身子,好奇地问道:“提及容貌,我尚未目睹过柳娘子的真实容颜呢!每次见你出门皆以面纱遮面,着实令我心生好奇。莫非柳娘子便是传闻中那位琵琶技艺超群、容貌绝世倾城的佳人不成?”
隆升就像寻常的男人一般目光紧盯着柳如梦,他似乎对她面纱下的面容充满了好奇和渴望。
此刻,柳如梦微微低下头去,她感觉到原本被温凉握住的手突然间被用力握紧,力量之大甚至让她有些疼痛。
心中不禁暗自埋怨道:“这个温凉,有怨气应该去找隆升发泄才对啊,为何总是把气撒在我身上呢?”
然而,柳如梦并不是轻易示弱之人,她立刻以同样的方式回击着温凉,两人之间的较劲使得周围的气氛变得紧张起来。
可以想象得到,此时温凉手上的皮肉恐怕已经被柳如梦尖锐的指甲刮得生疼,但他却依然面不改色地微笑着,目光始终停留在身旁的柳如梦身上。
眼见柳如梦沉默不语,温凉嘴角轻扬,发出一声冷笑,然后转头对隆升说道:“你也不必再费心思打听了,她戴着面纱自然是不想让你看到真实容貌!”
一句话怼得隆升哑口无言,他瞪大眼睛看着温凉,脸上露出惊愕之色。而一旁的柳如梦同样感到十分惊讶,她原本以为温凉只是个性格温和的人,却没料到他竟如此直白地回应。
无奈之下,柳如梦只得接过话头,轻声说道:“我记得隆升世子曾提及与韦郎君府上乃是旧识,并且特意邀请他前来规劝于我。莫非韦郎君未曾向世子透露此事不成?”
“说什么?”隆升闻言不禁一愣,显然对这其中关联毫不知情。他凝视着柳如梦,心中暗自思忖,为何这件事会扯上韦保衡?
此时,柳如梦的目光恰好落在温凉身上。温凉瞬间心领神会,他深知自己正是在韦保衡家中厢房揭开了柳如梦的面纱。当察觉到柳如梦的视线后,温凉立刻明白过来,她的意图仍是要将整个事件引导至韦家乃至南诏一方。
于是,温凉微微一笑,故作惊讶地追问:“竟然没有告诉你吗?看来你们之间的交情也不过如此啊!”他的语气带着一丝嘲讽,似乎在暗示隆升与韦保衡的关系并不像表面那般亲密。
隆升被温凉一激,还以为是韦保衡和柳如梦有什么事情对自己有所保留,瞪着眼睛看向柳如梦:“柳娘子何必故弄玄虚?扯掉这面纱就能让看看的事情!还跟韦保衡有关?”
隆升一边问着一边心中各种盘算,也对韦保衡有些疑问了。
柳如梦见隆升有些着急了,也不理会,站起来,对隆升说道:“隆升世子不是还说自己对我大唐律法熟记于心,我看也未必。隆升世子的律法是跟着韦郎君学的吧?他可未必全都教你!”
隆升摸着额头,又挠了挠头,一头的雾水。
“他就说你不过是教坊都知,有些傲气而已。没说过你面纱的事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