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怎么办？”
    铁蛋也看到了卫星信号消失了。
    “真是靠不住啊。”他也开始吐槽了。
    “反正是要测试的，随便飞一会吧，等信号上线。”方军是一点都不着急，“再说了，前面就是兰新铁路，沿着线路走，都能找到乌市了。不会迷路的。”
    “说的也是。”铁蛋闻言，长舒了一口气。
    只要不会迷路，那就没什么好怕的。
    “机舱内有充足的物资。”他忽然想到了这个，“有矿泉水，有压缩饼干，还有方便面。”
    就算真的迷路了，也不会一下就饿死。
    准备还挺齐全。
    “就是没有准备厕所……”铁蛋有些挠头，“这些人，对厕所是有什么仇恨吗？为什么总是不设计厕所？”
    “毕竟是运货用的。”方军倒是挺理解的，“运货嘛，当然是尽量把空间让给货物咯。能多拉一点，就能多赚一点。你看那些大客车，哪一辆有设计专门的厕所了？”
    “可是，运货轮船不是有吗？”铁蛋小小地反驳了一句，“拉货的火车，也有啊。有没有厕所，至少要看看实际情况吧？我是觉得我们这个大飞机很需要厕所。”
    “你说的……也对。”方军想了想，认同的点了点头，“孙师傅，记住了吗，回去以后设计一个厕所模块。至少对于有需要的人群来说，可以做到即插即用。至于不需要的人嘛，那就随便了。”
    “好的，我知道了。”被点名的孙嘉言点了点头。
    小小的说了一下设计上的改良之后，一群人又扯起了别的。
    方军倒是开始集中精力，认真操纵着地效飞行器。
    这玩意在靠近了铁路以后，需要更专心的操控。
    尤其是方军选择了与高铁同行，一同前往远处的时候，更是如此。
    **
    **
    高铁内，前往乌市的乘客们，或是集中精神干自己的事情，或是闭着眼睛休息。
    高铁的存在，虽然大大地缩减了内陆前往乌市的时间，可依旧需要很长的一段时间。这很容易让人疲惫犯困。
    比较闹腾的孩子倒是不一样。
    他们精力旺盛，就算连续坐车好几个小时，也能上蹿下跳的。这让家长们极为头疼。
    小明就是这样的孩子。
    11岁的他，正处于人嫌狗厌的年龄。
    拿着母亲的手机直接玩到没电的他，开始寻求新的乐子。
    他的目光，很快被车窗之外的一个黑色物体吸引住了。
    那是一个外形很怪异的存在。
    自诩纵览小视频多年，认识许多擦玻璃小姐姐的小明，完全认不出那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
    他只能看出，那应该是类似飞机的载具。
    身上长着好几个翅膀，贴着地面，飞得极快。
    “妈！快看！”小明伸手拉着母亲，示意她往外看。
    被小明消耗了所有精力的母亲，已然处于宕机状态，对于小明的呼唤，那是一动也不动。
    眼瞧着母亲不搭理自己，小明转头去骚扰父亲。
    “爸！快看快看！你快看！”他伸手指着窗外，“那边有个黑色的飞机！”
    “飞机？什么飞机？”父亲看向窗外。
    “就是那个啊，贴着地面飞的那个！”小明一脸兴奋，“它还会放歌！你听到声音了吗？”
    “什么歌？”父亲挠了挠头。
    黑色的飞机他看到了。确实长得挺怪的，是完全没见过的东西。速度还很快，要是拍个视频发上网，怕是能搞到很多赞吧。
    至于音乐，他也许年龄大了一点点，有点耳背了。反正没有小朋友那么灵敏。
    听不到任何声音。
    也许是有的吧？
    不管了，先拍个视频再说。
    于是他掏出了手机，开始拍摄。
    “爸！那个到底是什么啊？”小明开始表现出小孩子特有的优点了，也就是十万个为什么，“它为什么是黑色的啊？还那么粗那么胖？它贴着地面飞，不怕撞到东西的吗？它为什么一边播放歌曲一边飞啊？是在进行表演吗？”
    小明那嘴巴，真是巴巴个不停，听得老父亲脑袋疼。
    就在这时，地效飞行器猛地冲上了一座小山坡，高高跃起，又稳稳落下，继续朝前移动。
    “爸！爸！爸！你看到了吗？！你看到了吗？！”
    小明激动得有些语无伦次。
    “它真的太棒了，音乐也好棒！真的太带感啦！好酷！！！”
    说着说着，直接跳上了桌子，跳起舞来。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老父亲也听到了音乐。
    昏黄的~~路灯~~照~~不亮~~整条街~~
    我怎么用力~~也~~走不到你心里~~
    “倾~~盆~~的~~雨~~下了一整夜~~”
    老父亲抬头一看，原来是自家孩子边扭边唱。
    扭就算了，腿脚也不规矩，直接把桌上的物件踢得到处乱飞。
    放得好好的牛奶都被踢飞到母亲身上，让她上衣变得湿漉漉的。
    终于是被如此夸张动静的吵醒的母亲，在快速地理清现状之后，双眼通红的看着小明。
    我们离得这么近你却看不清楚我的泪滴~~
    我知道我可以随时被代替~~
    却还是接受不了这种落差~~
    在音乐的伴奏下，母亲直接把小明拽到怀里，高高举起巴掌，对着他的屁股就是重重扇下！
    我们的爱就像是流星落下~~
    随烟火消失的火花~~
    **
    **
    “还是会想你~~还是会怪你~~”
    “怪你轻而易举潇洒抽离~~”
    在土味dj的声浪冲击下，方军一把拉起了驾驶盘。
    地效飞行器顿时如同被掐住了脖子的大鸭子，往左边猛地拐弯，来了一个旱地拔葱。
    “还是爱着你~~想走进你心里~~”
    “拨开迷雾抓住你的声音~~”
    dj还在继续，方军却是长舒了一口气。
    刚才太危险了。
    因为飞得太靠近了，加上有一个小坡在前面挡着视线，当他飞跃小坡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要跟拐弯过来的高铁撞上了。
    还好还好，他技术还行，没酿成惨剧。
    不过，这么折腾了一下，他也不敢跟高铁同行了。
    稍微辨认了一下方向之后，猛踩油门。
    dj轰鸣声之中，地效飞行器以极快的速度快速离去。
    只余下一地狼藉。
    还有被母亲教训得哇哇大哭的小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