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假的？我试试。”
方军示意研究员，带他去操作一下。
研究员随即把方军引到了一个显示器前面。
这显示器有配套的键鼠，一看就知道这玩意应该怎么用。
“老板，你只需要像是普通对话一样，打出你的问题，然后发送，就行了。”研究员大概介绍了一下。
这玩意也没啥好介绍的。电脑嘛，谁没用过呢。
“好。”方军点了点头。
也不废话，直接在键盘上快速敲打文字。
【在无视地形限制的前提下，新省乌市至京城的直线距离是多少？】
敲完，按下回车。
显示器上出现了对话。
这东西跟聊天工具的对话框没啥区别。
显示器靠右侧的地方多了一个头像，头像下面，是方军刚才输入的文字。
左侧也有头像出现。
方军先看了一下头像。
代表‘自己’的，是一个人类头颅的剪影。因为是剪影的缘故，总体上呈现黑白两色。
代表智能ai的，则是一个齿轮的图案。
很显眼的告诉你，这玩意不是人类。
看过了头像，把注意力放到了回答上面。
【根据不同的信息来源，新省乌市至京城的直线距离有所不同。一份来源显示这个距离大约是2500千米，而另一份来源则表示这个距离约为2400千米。这些数据可能略有差异，但都给出了一个大概的直线距离范围。由于地形和其他因素可能会影响实际距离，这些数据应该被视为近似值。】
看着这个回答，方军沉默了。
这玩意，你说有回答嘛……
确实给出了答案。
可这答案，有个毛用？
跟他的提问比起来，不说牛头不对马嘴，至少也是相差了好几条街。
“老板，这还是我们刚刚剔除了一些错误的回答呢。不然，这些回答会更离谱。”研究员认真说道。
“看着确实有点智障。”方军这会儿是比较认可研究员的说法的。
他转头看向晋老。
“晋老，这个东西，真的能用了？”
“事实上，确实可以的。”晋老轻轻点头。
“可是，你看这个回答……”方军指了指显示器，上面的问答，是如此的清晰。
“你的问题，本就属于强人工智能的范畴。”晋老辩解道。
“怎么可能？”方军不解。
“怎么不可能呢？”晋老反问，“你看，按照你的理解，你想知道这两个地点的直线距离，应该怎么做呢？”
“当然是去找个地球仪，或者地图啥的，直接测绘呗。”方军肯定道。
“得到了问题，然后通过思考，分析，找出解决问题的办法，再去实施。这个步骤，不是强人工智能，又是什么呢？”晋老叹息，“思考就是强人工智能与弱人工智能的区别。”
“可它为什么能回答？哪怕它回答错误。”方军不解道，“要是再多剔除几个错误答案，那它以后就不会答错了吧？”
“那个啊，无非就是点对点的连线而已，你小学的时候，做过成语连线吧？比如凿壁，那肯定是连的偷光。它的回答，本质上是先看你的问题的特征。然后找到对应的答案。”晋老解释了一下。
“所以……”方军若有所思。
“它是标准的弱人工智能。”晋老说得很肯定，“而弱人工智能，就已经足够我们目前的使用了。尤其是运用到工业生产上面。”
“一件零件，它的参数是固定的。比如说，应该多长，应该多宽，应该多重。只要这件零件的参数是没问题的，后续的流程就能一直继续下去。直至大量的零件犹如搭积木一样，组装成一个完整的设备。”
“整个流程之中，不会也不应该有其它多余的变量出现。如此一来，人工智能就能发挥出最大的效果了。”
“只要设定好相应的数据，它自己就能一直生产下去，直至缺失了某些原材料。”
打过螺丝的人都知道，流水线是很枯燥乏味的。
干的活繁复又单一，没有什么技术含量可言。
事实上，换成猴子来做，也没什么不妥。
这种活让智能ai来完成，确实没啥问题。
“噢，原来是这样啊。”方军明白了，“那这个智能ai……就到此为止了？”
“也不算吧，还有一些改进的思路。”晋老介绍起来，“比如说，制造我们目前很缺的一些零件。把相关的任务创建以后，需要这个智能ai可以根据任务对生产线进行一些改变，自主生产合格的零件。”
“这个与思考无关吗？”方军有些好奇。
“它只需要按照过往的一些数据进行修改即可。这事与思考没关系。”晋老笑了笑，“实在不行，就让研究员手动修改数据，完事了，让智能ai记住这些数据，以后就可以直接套用了。”
“如此说来，智能ai，算是成了？”方军有些郁闷。
“嗯，按照能用的角度来看，确实是成了。”晋老瞄了眼方军，“我知道你想造一个跟人一样聪颖的玩意。但你要明白，我们并不是非要当造物主不可的。干嘛非得创造一个拥有自己思维的，以机械与电子设备为核心的新种族呢？这种东西，要是失控了，就是一场大灾难。还不如这种人工智障呢。”
晋老说着说着，自己都笑了起来。
他也知道这玩意是智障。
可晋老说的也没问题。
人类为什么非得要当上帝，创造一个有灵魂有自主思考能力的数据生命呢？
难道就不怕对方反过来当家做主的吗？
倘若只是为了工作便利。
人工智障，其实也没啥不好。
还充分体现了‘人’这种个体的不可缺性呢。
“晋老说得对，是我魔怔了。”方军叹气。他不想谈这事了，打算换个话题。“既然智能ai算是弄好了。那么……下一步，就是大飞机了吧？”
“莫急。”
晋老做了个暂停的手势。
“先等等。”
“等？等什么？”方军有些茫然。
“先等你的钢铁哥斯拉造好了再说。”晋老神色有些凝重，“那个东西……你可能太小看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