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的正香的戚福,感觉有什么东西在往鼻孔里钻,伸手过去又没了,鼻孔里搔痒,反复几次,一下子让戚福恼火起来。
“阿嚏!”
“谁呀!?”
刚睁眼的戚福被太阳照得喷嚏打了出来,来不及看清眼前的人,鼻孔里的酸痒感让戚福连着又打了两个喷嚏,这下闹得跟前的人“咯咯”直笑。
光听这银铃般的笑声也知道刚才的人是岳淑芝,待缓过劲来,戚福看着岳淑芝,手里拿着一根茅草,整个人笑的前仰后合的。
“我说淑芝姐姐,小弟睡会觉,没吵到你休息吧?”
“是没吵到,不过姐姐我无聊,好不容易从你屋里翻出来个好玩的,还被你占着睡觉,没人陪我玩,我爹都被你喊去做事了,我一个人也不知道该干嘛!”
戚福想想也是,盐井人倒是不少,可单单就她这一个姑娘,大家都有事做,谁能照顾到她的情绪。
“这个嘛,让我想想!”
戚福扮出一副思索的样子,岳淑芝倒也认真的看着他,片刻之后,戚福想到了什么。
“不如这样,我教你下棋如何?”
“棋?那是何物?又是怎么下呢?”
“来来来,我带你见识见识,教教你,打发一下无聊。”
说着戚福朝着岳淑芝摆了摆手,示意跟上他,岳淑芝顿了一下还是跟了上去。进了屋里,戚福直接走进里屋去拿棋盘跟棋子,上次从祁老伯那拿回来,就一直放着,还未曾用过一次。
以前戚福跟九王爷下棋,下的是五子棋,如今这要教岳淑芝下象棋,还真有些难为戚福,对他来讲,他的棋艺也不高,只是知道一些基本的要领,以前他还尝试跟电脑玩象棋,不是在悔棋的路上,就是在投降的路上。
“姐姐你可知这是什么?”
看着戚福手里一个木盘,另一手托着个木盒,岳淑芝哪里知道,倒是觉得挺像个首饰盒,还是以前汪叨上门去提亲,曾经拿出过类似的盒子。
“该不会是要给姐姐送什么首饰吧?”
“非也非也!”
说着的功夫,戚福把木盘放在桌子上,抽开盒子的暗槽,摆放好的棋子被拉了出来。岳淑芝很好奇,走上前拿起一颗最上边的棋子,上边刻的字她不认识,拿着翻来覆去看了看,也没什么觉得精妙之处。
“这是什么?也没看出来有什么特别的呀!”
“姐姐拿的呀,只是棋子中的一枚,上边刻得是一个将字,乃是沙场之中的将军地位,也是两军对垒需要保护的对象。”
“那这个呢?”
“这个呀,这个是相,同样是为了保护将军,还有这个士,还有这个仕,虽然同样是保护的作用,不过这个仕可是保护这个帅的。”
“那为什么是保护将军,而不是蛮领呢?帅又是什么呢?”
戚福浅浅一笑,慢慢把里边的棋子一颗颗摆放到棋盘上,将士相马车,帅仕象马车,两炮(炮)相对,兵卒格线排开。岳淑芝看着戚福摆放的棋子,瞬间觉得挺有意思,只是不懂该怎么走,又是马又是车,马车倒是见过,直接把车放在了马上,戚福哈哈大笑。
“笑什么笑?不该是马车嘛?”
“哈哈哈!我说姐姐,象棋可不是这么下的,我来教你口诀,这个可是秘诀哦。”
“就玩这个还要记住什么口诀嘛?感觉好难,不学不学......”
“莫急,且看弟弟给你演练一番!”
说着戚福举起手里的棋子,开始给岳淑芝现场教学。
“相跟象要走田字,这样,这样,都是可以的,但是不能走过这边,它也是一样,走不到对面,还有一点那便是如果田中有了阻碍是过不去的。”
“刚才姐姐拿的这个马呢,它要走日字,这样,还有这样,一样是可以,还能走到对面。”
“这将帅呢,皆是走在这个米字格中,何为米字格呢,一横一竖两条线从中间分开,这个也叫做军帐。”
“两个士,还有这个仕要守在将帅身边,就像是每个将军的亲兵,不过只能斜边飞,不能直走横冲。”
“而这个车呢,可随意走动,无阻便是一路畅通,这个炮呢,是需要炮架子才行,没有架起炮架,是没法打到任何一个棋子的。”
岳淑芝指着炮的棋子,小嘴有些撇了撇。
“岂不是这个炮是最没用的嘛?”
戚福摇了摇头,把炮移到兵后,接着跟岳淑芝讲。
“这样不就有用了嘛?若是相抬起,炮吃掉这颗卒子,炮架子不就是这个相,那现在这个就是将了对方的军,对方自然要撤走自己的炮架子,免得被对方吃掉了将军,那就只有认输投降。”
“象棋的最终目的,就是让对方已经无路可走便是胜者。”
“哦......”
岳淑芝一副似懂非懂的应了一声,看着这棋盘上的一颗颗棋子,时而抬头回想着戚福讲的话,嘴里小声嘀咕着,开始上手摆弄棋子,约莫片刻,戚福看着岳淑芝认真的样子。
“姐姐还是跟弟弟博弈一番如何?也能更快学会,不知怎样?”
“好呀好呀,你来摆棋子!”
说着二人就坐下,由戚福摆棋子,原本帅棋该涂成红色的,戚福这还没染料,还是白棋一颗,象棋本就是执红棋先步,只能简单跟岳淑芝讲了句先走。
“那...先走一步这个...对吧?”
看岳淑芝把兵子直接顶在卒子前边,戚福摇了摇头,往回推过河,抵在方才兵子原先位置上一格。
“兵卒只能一步走,过河之前不回头,过河之后可左右。”
“那你刚才不说,是想看我出糗嘛?”
“哪敢哪敢,要不说还得是跟姐姐博弈一番,才会教会姐姐。”
“哼!那现在该怎么办?还是该我走棋嘛?”
“该我了,要一人一次走棋,相互博弈,既然姐姐拱兵,那我就上马,走个日字!”
“那...我也走个马,不过跟你不一样,该你了。”
“好好好,那我就抬出车来。”
......
“不玩啦不玩啦,每次都是你赢,好没意思!”
“怎能说没意思呢?这不也是帮姐姐打发时间不是?”
“你!哼!”
岳淑芝气鼓鼓的叉着腰,头歪到一旁,摆出一副不吃这套的样子。
“要不......”
“阿福可是在屋里呀?”
戚福还想说让岳淑芝一对马,让她再跟自己对弈一番,输给她也好,就当哄哄女孩子了。可这突然的喊声,也听出是岳余来了,站起身朝门外走去。
“岳伯来了,快请进!”
岳余笑呵呵的走了进来,看着桌子上摆放的东西,倒是来了兴致,走近先是观看一番,捋了捋胡须。
“这是何物?”
戚福这打了碗酒放在岳余面前,请着先坐下,这才给岳余解释了起来。
“乃是阿福无聊让祁老伯的物件罢了,唤作象棋,方才淑芝姐姐无聊,便想着教她一番,也能打发时间。”
“分明就是欺负人,还说的这么好听,规矩都是你定的,谁能下的过你这坏小子。”
听着岳淑芝的告状,惹得岳余倒是哈哈大笑,岳淑芝一看岳余这笑的,当即又要哼出来,不过岳余拉着岳淑芝坐了下来。
“这里边有什么规矩呢?淑芝也教教爹如何?”
“好呀,不过得想想,这小子说了好多,是相走日,不对走田字格,还有这个马......”
岳余父女二人在那研究着,戚福就坐在一旁,本想插句话的,雷同跑的飞快赶到了门前,看着雷同的脸色不太对,赶紧询问。
“为何如此慌张?”
“少爷!出事了!”
“说,怎么了?”
“吴柳子吐血昏倒了!”
戚福脸色一变,看着岳余说了声。
“岳伯随我去一趟!”
“好!”
三人并肩就走,只留下岳淑芝一个人孤零零站在那,刚还在跟岳伯显摆学到的,这还没说完,就被打搅了,恨恨的一屁股又坐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