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尘在梅苏苏花白柔软的毛发中翻来覆去的瞧,就连脚板心都瞧了一遍,可他除了发出略带疑惑的声音并未说其它的话。
又检查了两遍,他眉目紧皱的直起腰来。
“如何?”轩辕澈问他。
“不对劲。”雪尘折扇拍了拍脑袋:\"按理说昨日下的毒,今日怎么说也会有所残留,可我的寻毒虫却无任何反应,这代表你这爱宠身上无毒。\"
梅苏苏喵的叫了一声,抬起爪子舔了起来,那肯定是无毒的啊,锦鲤都给她清理干净了,他能寻见才是奇怪嘞。
“无毒?”
轩辕澈看向梅苏苏,把她正在舔舐的爪子攥入掌心。
梅苏苏:“?”
她把小爪子往外抽了抽,没抽动。
感觉到她的动作轩辕澈揉了揉她的小脑袋。
雪尘原地踱步:“我先给你把个脉,若你脉象也无异,那就只有一个可能。”
轩辕澈知晓他这个可能指什么,眼神黯了黯,递出了自己的胳膊。
事实便是,轩辕澈的脉象也正常。
“殿下,可要属下前去把人抓回来?”
追影一直在旁,见自家主子并无异样,便笃定了是吴国公那老匹夫说谎,询问轩辕澈的意见,准备前去捉人。
“不用。”
轩辕澈低垂眉目,帕子擦了擦手,然后又把梅苏苏舔舐的那只爪子擦了擦,这才把她放置到了案上,叫她自己玩。
梅苏苏没有客气,桌案之上有轩辕澈特意为她准备的小垫子,她往上一扑,舒坦的打了个滚,别提多怡然自得了。
轩辕澈瞧她一眼,见她活跃,微微勾唇。
雪尘瞧见这一幕在一旁啧啧叹气。
“哎,当只猫就是好,成日有人伺候着吃,伺候着睡,堂堂太子为其操碎了心,无忧无虑,乐得自在,如此瞧来,我这活的还不如一只猫。”
“无忧无虑,乐得自在”的某猫给了他大大的一个白眼,懒得与他计较,屁股对着他继续舔爪子。
“哎?不对,你的猫是不是瞪我了?”雪尘眼尖的瞧见了梅苏苏翻白眼,作势就要往梅苏苏跟前去,想去确认一下。
哪知他才动,轩辕澈就站起了身:“你若在往前一步吓着苏苏,我且叫你的血滴子......”
话音没落,雪尘就已经后退了十几步,那模样,真是怕自个的爱宠有半点闪失。
\"既然无毒,你可以回了。\"轩辕澈下了逐客令。
雪尘轻啧一声,傲娇抬首:“走就走。”
说着他转身出了大殿,待他走后追影上前抱拳疑惑道:“主子,为何不叫属下前去捉拿吴国公?他竟敢用假消息欺骗主子,真是该死。”
梅苏苏本在专心舔着爪子,听见追影这话爪子也不舔了。
若是可以,她也可以给他们点提示,毕竟东西她都藏到人家铺子下了。
轩辕澈坐下,伸手准备去抱梅苏苏,可瞧见她舔的爪子上都是口水,身上还黑一块白一块的,有些嫌弃的皱皱眉。
看来该洗个澡了。
“此事确实蹊跷,你且去查一查。”轩辕澈心不在焉随口吩咐着,随即抱起梅苏苏就准备去洗漱。
梅苏苏见他并未怀疑到陈公公身上,大眼睛一转从轩辕澈怀中跳出。
似是无意,尾巴一扫就把桌案上的小盒子扫落到了地上。
追影前去捡起盒子,结果盒子才拿到手上就大惊失色:“主子,盒子是空的。”
目的达成,梅苏苏满意的扬着尾巴,迈着猫步走到桌边,用脑袋蹭了蹭轩辕澈。
她以为自己做的不明显,殊不知轩辕澈瞧着追影手中的空盒子,已是若有所思。
他看了眼在他腰间轻蹭的小家伙,然后摆手叫追影先退下。
追影抱拳离开,等梅苏苏再次被抱起来后才发觉,殿内竟然就剩她跟轩辕澈了。
莫名的,她有些慌张,身子往轩辕澈怀中缩了缩。
殿后,宫女已是备好了沐浴的香汤,轩辕澈不喜人伺候,所以当他抱着梅苏苏进去时,殿内烟雾缭绕,水汽弥漫却无一人。
此处梅苏苏熟啊,不就是她穿越来时醒来的那个澡池嘛。
她小爪子抓着轩辕澈的胳膊,耳朵竖的高高的。
轩辕澈带她来这里是不是要沐浴?
那沐浴就要脱光光,脱光光......
梅苏苏只是想着,小脸蛋就渐渐开始发烫。
心底那点慌张也早就溜得一干二净了。
咳咳.....
虽然她并不想做那好色之徒,可这汤池如此之大,也没个遮掩,她难免瞧见,那便也怪不得她。
她正想入非非着,却觉脚下湿漉漉的,她收回思绪低头一瞧,下一刻整个身子便被轩辕澈放入了水中。
大半个猫身都在水下,只露一个脑袋在水面上。
“喵呜!”梅苏苏惨叫一声,什么也顾不得。
猫猫对水天生的恐惧叫她下意识想逃,但是轩辕澈的大掌按着她叫她逃脱不了。
突地,轩辕澈冷冰冰的声音响起:“不洗干净,不许上榻。”
在水中挣扎的梅苏苏瞬间乖巧下来,先是确认轩辕澈这话没有别的含义,然后抬起脑袋可怜兮兮朝他叫唤一声。
“喵?”
他真不愧是太子,竟想到用这样的条件逼她妥协!哪怕她是一只猫。
外面一点没说错,精于算计,心思难测。
啊啊啊啊啊!
主要是她还不得不妥协。
毕竟洗澡跟上榻,孰轻孰重几乎不用多加考虑。
在她对轩辕澈还不够过深了解下,也不敢轻易与之作对。
反正浑身都是墨点子,洗一个便洗一个。
这样想着梅苏苏便乖乖的坐在了水盆之中,洗的香香的,晚上才好拱被窝。
见他一句话手中小家伙就安静下来,轩辕澈不想多想都难。
虽不是第一次知晓小家伙能听懂人话,可每次她这般灵性时轩辕澈心头总有一种怪怪的感觉。
别的有灵性的动物并非没有,可偏偏对这小家伙,感觉不同。
还有刚才,若说是巧合,一向乖巧的苏苏又怎会无缘无故从他怀里挣脱出去,还恰好把那空锦盒扫落在了地上。
她做了坏事向来心虚,此次却似邀功般来蹭他,如果不是他多想,那便是这个小家伙确实是知晓些什么。
轩辕澈大掌自盆中挖起一捧清水浇在梅苏苏背上,同时目露疑色,然后很快恢复清明,带上了狡黠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