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哈!!”
宫安雁癫狂大笑,笑的前仰后合,眼泪夺眶而出。
“所以,你对我的好都是装的吗?柳皋!为什么!!!为什么!!!!”
柳皋冷目注视着她,没有告诉她为什么。
侍女端来白粥,柳皋取过,再次递到了宫安雁面前:“吃吗?”
宫安雁抬手,没有半点犹豫的打落了他手中瓷碗。
瓷碗落地,发出巨响。
“不吃。”
柳皋淡笑:“既然公主不吃便算了。”
说着他扔出一个包裹,不偏不倚落在宫安雁脚下。
宫安雁看了一眼脚下包裹,似预感到什么:“这是什么?”
“此处是你离开的唯一地方,回去北域,也无你活路,包裹之中有金银珠宝,只要你不随意挥霍,够你衣食无忧一辈子。”
宫安雁神色变幻,以为对方是在与她说笑,蹲下身来慌不择路的把包裹扯开。
里边的金银玉器散落一地。
她腿一软,坐在地上久久不能回神。
“这是什么意思?我要回北域!你就算是轩辕澈的人你也不能把我半路扔下!我是北域的公主,我要回家!”
见她并未明白过来,柳皋索性把话说明了。
“你回不去北域了,你若想活,拿了东西走出船舱,码头上自有人接应你,你若不想活,毒酒一杯,白绫一条,你可自选。”
宫安雁不相信柳皋的话,她大喊着救命,向着那些侍女求救。
可是本随着她们一同上船的侍卫听见了她的呼救却无动于衷,那些侍女更是跪在房中,对她的话没有半点反应。
“你们聋了吗!都跪着做什么!去找人啊!去啊!!”
宫安雁去拖拽地上的侍女,可是侍女一动不动,任她拉扯,扭打,也是没有要动的迹象。
“你们……你们尽然叛变!”宫安雁也是反应过来了。
明白了这些人为何不听她的话了,因为她们已经投靠了柳皋,不是她的人了。
宫安雁奔回榻上,环臂抱膝缩回角落:“我不走,我要回北域,我是父皇最疼爱的公主,一定是搞错了,他不会杀我的!不会的!”
见她如此,柳皋也未再多言。
只道:“你既然想回去,那便回吧。”
言罢柳皋转身离开。
烈日当空,岸上江风徐徐。
柳皋抱剑站于岸上,看着船只远去。
“柳大人,主子为什么要放她走啊,那人不都要她的命吗?”
属下不解出声,宫安雁刺杀顺德帝已经是死罪了,若非她是北域公主,岂能留她。
但既然北域王都准备要她性命,他们又为什么把人放回去,这不是放虎归山吗。
柳皋看着那江面上越来越小的船,直至消失在他视野中,这才转身回那下属的话。
“她可以死在任何地方,也可以死在任何人手中,唯独不能死在大顺的地界上,也不能死在主子手上。”
“主子给了她机会,她不要,想要回去北域,哪有那么轻松。”
柳皋讥嘲一笑:“走吧,打道回府。”
属下抱拳:“是。”
夜幕浓沉,笼罩住江面上的船只。
“吱呀”一声,宫安雁的屋门被推开,几道人影自屋外蹑手蹑脚走进,门口的地上躺着的,赫然是已断气的侍女。
这几道黑影,抬臂举刀,两人一组分了两组向着榻边而去。
屋中漆黑一片,只能瞧见榻上躬起来一团,似有人睡着。
几个人交换了眼神,然后一同举刀,刺向床榻。
他们下手利索,刀刺锦被又凶又狠,来回刺了两三次,他们发觉了不对劲。
这人被刺了,为什么不会叫唤?
其中一人一把掀开被子来,这才发现他们刺的竟然是死人。
床榻上躺着的不是宫安雁,而是她的侍女。
而这侍女脖子上一圈勒痕,显然是早被人勒死了。
“砰”的一声,屋内窗子被风吹开。
四人大惊,连忙奔上前去。
“这窗子被人打开的,她应该跑了没一会,分头找,除非她跳江,否则她一定还在船上!”
几个人分头寻人。
屋中顿时陷入寂静。
而一道人影缓缓从榻下爬出,自是他们在找的宫安雁。
她快步跑至窗边,然后张望一圈,翻窗出了屋子。
她本想跑到隐蔽角落藏着,但是一拐弯却跟其中一个歹徒撞了个面对面。
看到她,那歹徒下意识抬刀要杀她。
宫安雁反应迅速,扭头就跑。
歹徒手中的刀划过她的秀发,一绺发丝飘然落地。
“她在这里!”歹徒大吼!
宫安雁喊着救命,然后往甲板跑去。
可直到她跑到甲板,被歹徒重重围住时,她的侍卫也没有现身。
歹徒四人,三男一女,蒙着黑色面罩,看不到真实容貌。
可是宫安雁能闻出来,他们身上的血腥气味,这些都是刀口舔血的亡命之徒。
“你就是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歹徒女子呵呵笑着,声音尖细。
宫安雁身后便是黑不见底且冰冷的江水。
她站在栏杆之上,身子随着船只左摇右晃。
“你们是谁。”她眼睛亮的惊人,虽害怕可依旧强撑镇静。
几个歹徒对视一眼然后哈哈大笑起来:“自然是杀你的人!”
那我换个问法:“你们是大顺的人还是北域的人。”
那几个歹徒停止大笑,眼中皆透着凶光。
宫安雁朝他们扯出一抹苦笑:“我马上就是个死人了,就当是让我死个明白。”
“既然是死人,便没有知晓的必要了!”女歹徒恶狠狠咬牙,举刀冲向她。
宫安雁的视线落在她手腕之上,那里刺着一朵花形刺青。
她笑了:“我知道你们是从何而来,是谁的人了。”
“受死吧!”女歹徒已经到了她身前。
手起刀落刀尖没入她的心口。
宫安雁一口血呕出,身体如断线风筝往后栽去。
“噗通”一声落入了那黑沉沉的江水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