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能救你呢？”
    陆恨歌开口。
    闻言。
    活死人眼神中闪过一抹希冀，谁都不想死，尤其是修炼到仙人境界，更不想死。
    “道友，有办法驱散我身上的腐败气息？”
    活死人挣扎着想要起身。
    但他只是挣扎了一下，就躺在地上不动了。
    陆恨歌刚才一招斩仙诀，虽然在挥剑的时候收了大半的威力，但还是给这个活死人造成了不小的伤势。
    说实话。
    如果不收力的话，刚才那一剑下去，这个活死人就已经身死道消了。
    表面看。
    陆恨歌的修为境界要比活死人弱。
    但实际上。
    陆恨歌具备秒杀他的能力。
    陆恨歌甚至不需要激活体内的黄金圣龙族血脉，就可以做到一剑斩杀搭仙桥的仙人。
    陆恨歌摇了摇头：“我没办法。”
    闻言。
    活死人眼神黯淡。
    他还以为陆恨歌有办法救他呢。
    不过想想也对。
    自己身上的腐败气息可是虚空道场里的东西，连仙皇境的强者都对这种气息无能为力，而陆恨歌只是九转仙人，束手无策是正常的。
    “还是请道友杀了我吧。”
    “与其被痛苦折磨，不如早点死了。”
    活死人声音微弱。
    见状。
    陆恨歌蹲下身来，眼神略微复杂：“杀你不难，但在杀你之前，我想问一些事情。”
    “你是西极界的人？”
    陆恨歌盯着眼前人。
    话音落下。
    活死人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而是在脑海中思索了片刻，才恍然大悟：“我不是西极界的人，不过在西极界待过一段时间。”
    陆恨歌眉头微挑：“我是西极界的人。”
    活死人有些意外，瞪大了双眼，仔细打量起了陆恨歌：“你身上确实有一股熟悉的气息。”
    “不对，你身上的剑意也给我一种很熟悉的感觉。”
    活死人愕然。
    好家伙！
    他在陆恨歌的身上感受到了青山剑宗的剑意。
    “你是青山剑宗的弟子？”
    活死人呢喃。
    但很快。
    活死人自己否定了这个想法：“你不可能是青山剑宗的弟子，青山剑宗早在万年前就从西极界消失了，宗内每一名弟子都记录在册，我没见过你。”
    陆恨歌并不意外：“我确实不是青山剑宗的弟子，不过西极界内有一片剑意肆虐的禁地，我进去过。”
    陆恨歌没有提三千道宗和剑狱。
    三千道宗和剑狱都是后来人的称呼叫法，说出来，眼前这个活死人也不认识。
    活死人顿时恍然。
    “你进过剑道场啊！”
    “难怪身上会有青山剑宗的剑意。”
    原来。
    剑狱的本名叫剑道场。
    按照时间线来推算，青山剑宗消失之后，三千道宗在其原有的故地上成立，而剑狱的主要用途也不是为了惩罚弟子，而是帮助弟子参悟剑道。
    但三千道宗并不知道这一点，只是单纯的用剑狱来惩罚犯错的弟子。
    而那些犯错的弟子也不争气，没有一个在里面成功参悟剑道，修炼出剑意。
    陆恨歌算是唯一一个从剑狱中受益的人。
    活死人露出一抹和善的笑容，只是这抹笑容在腐败气息的渲染下，显得有些狰狞和吓人：“你也算是我青山剑宗的半个弟子。”
    陆恨歌没有反驳。
    毕竟。
    剑狱对他确实有大恩。
    如果不是进入剑狱，陆恨歌走不上剑修这条路，更加修炼不出剑心真谛。
    “抱歉，我救不了你。”
    陆恨歌叹了一口气。
    闻言。
    活死人心中仿佛卸下了什么包袱：“这是我的命数和因果，本以为青山剑宗后继无人，今日见你，也算是了却一桩心事。”
    陆恨歌轻声问道：“前辈怎么称呼？”
    活死人心中涌起一股豪气：“吾名司青，青山剑宗七剑子之一，排行老四。”
    司青.....
    陆恨歌将名字记在心中。
    “晚辈陆恨歌。”
    “散修。”
    陆恨歌不想提三千道宗的名字，那个宗门已经是过去式了。
    司青眼神欣慰：“能以散修的身份进入剑道场，并且还能从中领悟自己的剑意，成为剑修。”
    “你很不错！”
    随即。
    司青又感觉到惋惜：“如果你出生的早一点，说不定能拜入青山剑宗，让我师父亲自教导你。”
    司青能看出，陆恨歌的剑道天赋丝毫不弱于他，甚至更强，这样的天才只能当散修太可惜了。
    如果给陆恨歌一个合适的剑道宗门，再向陆恨歌倾斜一些资源，那陆恨歌在剑道一路会走的很顺畅。
    “司前辈，当年青山剑宗突然消失，是否和虚空道场有关系？”
    如果青山剑宗没有消失，就不会有后来的三千道宗，说不定，陆恨歌真能加入青山剑宗，专心修炼剑道，不需要考虑其他。
    司青坐了起来。
    陆恨歌用荒古剑的气息再次压制腐败气息，不过效果一般。
    司青咳嗽了一声：“算是有一点关系吧，其实青山剑宗原本是仙界的仙门，因为一些事情导致整个宗门被流放到了西极界，万年前，我师父青衫仙人觉察到天地即将大变，便想着举全宗之力对抗大劫，可惜失败了。”
    “天地大劫指的是虚空道场？”陆恨歌微微皱眉。
    司青摇了摇头：“天地大劫指的是一个人，而不是一个地方，只不过我师父推算出来的这个人在虚空道场里。”
    陆恨歌沉吟。
    天地大劫是一个人？
    司青陷入回忆中无法自拔：“我青山剑宗肩负救世之心，进入虚空道场中，都死了。”
    陆恨歌心中暗道：青山剑宗死的不冤。
    这年头。
    动不动把救世扛在身上的，基本都没有什么好下场。
    这一点。
    青山剑宗不如佛门。
    看看佛门！
    人家多聪明！
    不过。
    陆恨歌不会说出来，司青都快死了，没必要在他死前给他添堵。
    忽地。
    陆恨歌挑了挑眉：“司前辈，你刚才说整个青山剑宗都进入了虚空道场？”
    司青点了点头。
    不对啊！
    陆恨歌感觉不对劲。
    想要进入虚空道场的方式只有两种，一种是熟人带路，让虚空道场内的人领你进去；第二种就是拥有虚空道场的入场券。
    青山剑宗好歹是仙界的仙门，就算剑修比较稀少，但其宗内少说也有几千名弟子，甚至是过万。
    如此多人同时进入虚空道场，不现实。
    除非.....
    这个青山剑宗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