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息渊。
    现在的无息渊比以前热闹了很多。
    以前的无息渊因为仙力稀薄，不招人待见，但现在整个仙界的环境都变得极其恶劣，那就无所谓什么环境恶劣了。
    每个地方都大差不差的。
    当然。
    无息渊的人变得比之前多，并不是因为仙界的其他人跑来了无息渊，而是因为九重天那些罪大恶极的人都跑来了无息渊。
    九重天本来就关押着一群罪大恶极的仙人，他们对仙界没有什么归属感，主打一个随心所欲。
    在这个基础上，九重天的很多人走的都是魔修或者邪修的路子，因为这种修炼门道不仅提升的速度快，而且容错还很高，能在修炼和杀人的过程中给予很多试错的机会。
    这是正常修炼所没有的。
    正因如此。
    九重天的那些人对仙力的需求度很低。
    他们信奉的修炼功法只有一个，杀人，吃人，主打一个吃啥补啥。
    九重天的人之所以在无息渊聚集，其实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因为宋家，再具体一点，是因为宋可。
    毕竟。
    神算天机阁将宋可是仙帝转世的消息直接宣扬了出去，这个消息可谓是一个巨大的爆点。
    宋狂受伤，本就让很多人对宋家有想法，而现在宋可是仙帝转世的消息传出去，宋家更是成了所有人争抢的香饽饽。
    九重天的人也不例外。
    只不过。
    九重天的人做事很绝。
    他们直接包围了无息渊，不让任何人靠近无息渊的领地，虽然九重天的人不敢进去，但他们也不让其他人进去。
    陆恨歌来到无息渊的外围，觉察到了很多道气息。
    大部分都是魔修和邪修。
    仙界越乱。
    这些人混的越好。
    只要虚空道场不出面将这趟浑水彻底平息，那九重天的人就可以肆无忌惮的作威作福。
    陆恨歌隐匿了气息。
    “九重天的人。”
    宋明道轻声道。
    陆恨歌扫了一圈，九重天的人修为境界都不低，不过缺点也很明显，那就是懒散和随意。
    看似他们是一个组织的人，听命某一个人，但实际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小心思，心从来都不齐。
    想想也对。
    这些人都是犯下过重罪的人。
    没有人能管得了他们。
    即便能限制他们的行动和自由，但他们的心思永远都不会停止。
    此刻。
    无息渊的外围更是一片地狱。
    这些被关押了不知道多少年岁的恶徒从九重天跑出来的那一刻，便想着报复整个仙界。
    当然。
    他们也是这么做的。
    烧杀抢掠。
    奸淫羞辱。
    这些事情太过于司空见惯。
    陆恨歌只是随便扫了一圈，便看到很多仙界的女仙人被撕破衣衫，强行运动。
    她们都是被迫的。
    但没办法。
    她们打不过九重天的人，只能如此。
    有些女仙人已经被凌辱不堪，无奈自杀，但九重天的这些人连尸体都不肯放过。
    一幕幕，残酷到了极点。
    陆恨歌心中毫无波澜。
    这就是修仙的残酷。
    强大的人在弱小的人身上发泄自己的各种情绪，而弱小的人只能忍受着，无法反抗。
    这一点。
    在她们踏上修仙路的时候，就应该料想到了。
    宋明道也变得冷漠了不少，如果是以前，他看到这一幕，绝对会奋不顾身的站出来主持正义。
    但现在，宋明道的反应和陆恨歌差不多，只是简单的扫一圈就收回了目光。
    “他们应该发现不了我们吧。”
    宋明道有些不确定。
    他对九重天的人了解不多，毕竟在宋明道的那个时代，九重天被看押得严，没有犯人跑出来过。
    陆恨歌也不确定，据说九重天关押着一名半步仙帝境的强者，其他人发现不了陆恨歌，但这位半步仙帝境的强者就说不准了。
    “先试试。”
    陆恨歌隐匿气息和身影，朝着无息渊掠去。
    穿过无息渊外围的那一刻，所有的九重天犯人都抬起头，看了一眼封闭无息渊的阵法。
    阵法刚才好像动了一下。
    是错觉吗？
    片刻之后。
    喧闹继续。
    现在的仙界谁还敢来无息渊啊！
    纯粹是自己吓唬自己。
    ......
    极远之地。
    一处黑色的古塔中。
    一道穿着黑色长袍的人影缓缓睁开双眸，他的双眸中没有瞳仁，全是眼白，看上去就像是瞎子一样。
    但仔细看去。
    这双白眼充满了灵动。
    “陆恨歌出现了。”
    这人淡淡开口。
    “等了这么久，陆恨歌终于出现了，我还以为他会一直躲着不出来呢。”语气讥讽，似乎在嘲笑陆恨歌的胆小。
    足足五年的时间，都没有找到陆恨歌的踪迹，急的他都想要把仙界的仙门都翻一遍了。
    忽地。
    一道清冷的声音响起。
    “他终于舍得出来了。”
    熟悉的声音。
    如果陆恨歌在这里，绝对能听出来这道声音的主人，正是宋可。
    果然。
    黑暗中。
    宋可缓步走出。
    只不过。
    如今的宋可已经大变样。
    以前的宋可聪明机警，心中有心机和算计，偶尔还会表现出几丝小女人的俏皮和恶趣味。
    但现在的宋可，完全就是冷漠的代名词。
    她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仿佛万年的寒冰，永远都不会融化，看谁都是看一副垃圾的眼神。
    不仅如此。
    宋可的头发变为冰蓝色，身上的衣服也换成了冰蓝色的长裙，和以前的穿搭风格完全不同。
    只有这一张脸，没有怎么变化。
    不然。
    估计就算是宋狂和胡韵在场，都认不出宋可。
    “你答应我的，等我杀了陆恨歌，他身上和葬帝峰有关的一切东西都是我的。”
    黑色的人影缓缓开口，语气中有一丝凝重。
    宋可转动头颅，脖子处发出咔嚓咔嚓的摩擦转动声，一双毫无感情的双眸注视着黑色人影。
    “你是觉得，我堂堂一名仙帝会和你这种人抢东西吗？”宋可的语气没有丝毫的变化，但却给人一种嘲讽的感觉。
    黑色人影沉默许久。
    “最好如此。”
    宋可还是更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比如说陆恨歌这样的聪明人：“暂时不要杀陆恨歌，把他带到我面前，我有话要问。”
    黑色人影有些不满：“我不是你的奴仆。”
    一瞬间。
    天地旋转。
    再定睛。
    两人来到一处冰蓝色的冰天雪地，宋可吐出一口白气：“从现在开始，你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