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过去这些往事,君以臣子垂眸,看着白鹿左边耳朵,忍不住又走了神。
看着女孩耳朵上密密麻麻的耳钉,君以臣心脏无可避免地抽痛起来。
他的女孩,这么多年,到底承受了多少不属于她的痛?
白沚后来说了什么,君以臣一概没听见。
直到白沚又敲响了酒杯,听见那声清脆的叮叮声,君以臣这才缓缓回神,眼神聚焦在白沚的脸上,慢声道:“怎么了?”
白沚说:“我公司还有事,我就先挂了,有什么事记得给我打电话,别憋着,到时候憋坏了,又得让我们家白鹿去找你。”
君以臣:“嗯。”
白沚不知想说什么,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叹了口气,表情严肃地喊了一声:“喂,君以臣。”
“嗯。”君以臣始终淡淡的,脸上没什么情绪。
白沚挠了挠脖子,表情别扭道:“……那啥,对我妹好一点,她……我们家小鹿这么多年活着不容易,你别伤害她。”
白沚从小就爱跟白鹿呛声,两人打闹的时候多,很少有这种真情流露的时候,君以臣不由得愣了一下,随后表情郑重地点了点头:“我会的。”
我发誓,永远都会放她在心上。
“哎呀,亲爱的,人家都已经洗好澡了,你怎么还在跟别人打电话呀!人都在人家这里了,心还要往别的女人那里跑,亲爱的你还有没有一点良心了?”
就在这时,白沚那边突然传来一个娇滴滴的女人声音。
随着声音出现的是一个穿着暴露情趣睡衣的女人,女人白皙的手臂妖娆地圈住了白沚的脖子。
女人长了一张标准美女的脸。
就是有点美得千篇一律。
她那双柔若无骨的小手一边在白沚身上暧昧地乱摸,一边抬起美腿就要往白沚的大腿上坐。
君以臣一看这女人的打扮就黑了脸,“白狗!”
这混蛋!
还说公司有事,结果根本就是身体有事!
白沚吓得脸都白了,一把将女人推倒在地,然后抬头,朝君以臣心虚地傻笑:“亲爱的以臣啊,今天这事你就当没看到,千万别跟白鹿那丫头告密,好不?”
君以臣这么多年一直都是没开过荤的童子身,连女人的手都没摸过的纯情王子。
如果让他们家白鹿知道,他敢给抑郁症患者看这种少儿不宜的东西,肯定会打死他的!
白沚哭丧着脸撒娇:“以臣!就当哥们求你了,好不好嘛!”
君以臣被恶心出一身鸡皮疙瘩。
他黑着一张脸,声音低沉道:“我数三声,马上挂电话。”
“哈哈,哈哈,以臣,别这样对人家嘛!”
白沚尬笑两声,刚想说句俏皮话,结果一看君以臣风雨欲来的脸,吓得立马挥手告别:“那个,兄弟,不跟你说了,我秘书要跟我商讨商讨我们公司未来的发展计划,就这样啊,拜拜拜拜,我挂了……”
被兄弟当面拆台什么的,显然让白沚非常没面子,他满脸尴尬,抬手就要挂掉视频。
结果,就在手机信号断掉的一瞬间,君以臣还是听见了那女人妩媚的声音,天真无邪地问道:“亲爱的,白狗是什么意……”
“啪!”
“……”
君以臣看着黑屏的手机,突然觉得心好累。
本来抑郁症就容易出现体力虚弱的情况,他这一天,光是应付白鹿就已经耗尽了他所有的能量,晚上还要被迫回忆那么多他根本不想面对的往事。
君以臣突然觉得好难受,都不想活了。
可当他低头看见灯光下白鹿闪闪发亮的一张小脸时,又觉得也许可以再坚持一下下。
其实,白沚说得对。
当时白鸢那件案子的杀人凶手最后确定的时候,别说白沚不相信,就连君以臣也觉得很意外。
这十年来,他们猜测过无数次凶手的模样,唯独没想过会是这么一个出乎意料的结果。
而且,那男人逃窜十年,并不是被警察抓住的。
听说,他是因为患了癌症,已经到了晚期无可救药的地步。
凶犯觉得自己时日无多了,就干脆放弃了长达十年狼狈不堪的躲藏,打算以命抵命,于是就选择了自首。
虽然所有人都不相信这个结果,可不论是现场遗留的指纹,还是那些受害者身体里遗留的米青液,无一不在揭示这个垂垂老矣的男人就是凶手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