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都是我的错。”
君以臣一秒认怂,抬头看着白鹿,认真说:“男朋友在这里,郑重地请求白鹿同学,原谅我,好吗?”
白鹿挑着一边眉,哼哼叽叽地回:“这次就算了,下不为……嘶,好痛!”
脚腕上传来一阵剧痛。
白鹿没撑住,突然尖叫一声。
“对不起,我轻一点。”
君以臣低头看了一眼女朋友白皙纤细的脚踝,皱着眉说:“左边脚腕都肿了,看来是真的崴了。”
白鹿拧着眉不说话。
主要是太疼了。
君以臣担忧道:“小鹿,我们要不要去医院检查一下?”
白鹿小脸一白,猛地摇头:“不要!”
医院什么的最恐怖了!
白鹿直到现在都还记得,当初还是一个小女孩的她,牵着白沚的手,走过阴森冰冷,弥漫着浓浓消毒水的医院走廊。
白鸢死的那年。
白鹿跟着白总和白夫人去太平间认尸。
白鸢被冻在冰柜里的样子太恐怖了,白夫人扒着冰柜又哭又闹,拉扯着白鹿,将她压在白鸢死气沉沉的尸体旁,哭喊着让她去死。
认领受害者遗体那天,白夫人疯了一样,抓着白鹿又打又骂,恨不得让她死在那里。
她巴不得白鹿去死,然后期盼着,用这个不受宠小女儿的命,把她的宝贝女儿换回来。
当时那种贴着死人冰冷脸颊的触感,还有白鸢遗体上那种说不清楚的难闻味道,让白鹿害怕极了。
她当时就吐了。
后来,白鹿出了医院就发烧了。
烧了整整一个星期,差点没烧成一个傻子。
再后来,白鹿每天晚上都会做噩梦。
哪怕到了今天,她有时候还是会梦见白鸢一脸苍白,浑身冒着冷气,躺在冰柜里的样子。
真的太恐怖了!
白鹿从那天以后,再也没踏进过医院。
还有,她再也闻不了消毒水的味道。
君以臣担心道:“万一伤到骨头怎么办?”
话虽如此,君以臣看着白鹿一张惨白小脸,其实已经在心里妥协了。
他怎么可能不懂白鹿的心情。
当年她所经历的那一切,他作为一个旁观者就在角落里看着。
君以臣恨不得代替她受那份罪。
如果可以,他真的愿意代替自己深爱的女孩死去。
可是,死亡有什么意义呢?
白鸢她再也回不来了啊!
当年,如果不是他们家君董事长一直拽着他,让他不要掺和别人的家事,而他自小听话,从来没有做过忤逆大人的事,说不定他跟白鹿的关系早就已经公之于众了。
他也不会因此抑郁这么多年。
君以臣悔不当初。
白鹿理直气壮掐着君以臣的一边胳膊:“要是我残疾了,你就要养我一辈子。”
君以臣回神,垂着眼尾轻轻一笑:“好,我求之不得,但咱们还是先去医院,万一要是没残疾,我以后也能少一个负担。”
白鹿怒道:“喂,君以臣!”
什么叫少一个负担?
难道她的存在就是他的负担吗?
虽然明知道君以臣是开玩笑,白鹿的心还是狠狠地揪了一下。
玩笑开得太过,看来女朋友是真生气了。
君以臣脸颊一垂,立马道歉:“好了,亲爱的别生气了,我开玩笑的。男朋友下次再也不这样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