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鹿笑得如花般,花枝乱颤地倒在君以臣怀里:“君以臣,我真的爱死她们了。”
说完又黑着脸补了一句:“白沚那牲口除外。”
挤兑自己的妹妹是妖孽,这混蛋确实是亲哥!
白鹿非常满意太太团的助攻,却对白沚不太满意。
不过,她心情好,也就懒得跟他计较了。
君以臣无奈垂眸,嘴角动了一下,却不知如何开口,最后只能转移话题地问了一声:“饿了没?”
白鹿笑着抱住男朋友的侧腰,眼波流转道:“嗯,饿得都可以吃下一个人了。”
这话怎么就那么……
君以臣的脸几乎瞬间就红了,从脖子根一直红到了头发丝,整个人热得发烫,心跳乱得不像话。
他感觉女朋友又在开车,但他没有证据。
“那,那你先去洗澡……”
君以臣顶着一张虾子红的俊脸,嚅喏着开口。
结果,话没说完,他却猛地住了嘴,恨不得抽自己两耳光。
呸,这都说的什么啊!
青天白日的,饭都没吃,洗什么澡!
君以臣脖颈红了一片,不等白鹿回话,他突然站起来,手脚僵硬地摆动,几乎落荒而逃:“我,我去做饭,你,你先休息。”
白鹿笑眯眯看着男朋友挺拔的身影消失在厨房里,眼尾的快乐藏都藏不住。
调戏害羞的男朋友太好玩了,是不是?
太快乐了,所以根本停不下来。
白鹿翘着嘴角站起来,哼着小调走进了浴室。
洗澡就洗澡,谁怕谁!
十分钟后,白鹿从烘干机里拿出新买的情侣睡衣。
她自己穿上了粉色那套,把蓝色的整整齐齐叠好了放在浴室里。
做完了这一切,白鹿这才高高兴兴地出了浴室。
这丫头从小不爱擦头发,顶着一头湿淋淋往下滴水的发型,推门就走了出来。
而她毫不在意,拐弯就进了厨房。
君以臣正在切菜,瘦削的背影看起来有一种安静到落寞的孤寂感。
除了有一下没一下的慢节奏切菜声,厨房里安静得简直过分。
白鹿就这样靠在厨房门口,看着君以臣慢条斯理的背影,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里突然就涌上一股无法克制的,说不出的难过。
岁月催人死。
他们之间还有多少个这样的夜晚可以一起度过?
白鹿不知道。
抑郁症是一只缠人的魔鬼,就像那饮鸩止渴的蚀骨之毒。
它总是出其不意,神出鬼没。
你不知道它什么时候会出现。
更不知道它什么时候就会夺走一个人的生命。
这十年来,白鹿陪着君以臣去过无数次心理诊所。
她看过很多抑郁症病人。
他们之中有很多上一次见面的时候,都跟她约好了下次见面的时间。
可是,他们往往都再没有了下一次见面的机会。
那些人被魔鬼带走了。
他们败给了自己的心魔。
等待她的只有死亡。
白鹿是真的很害怕。
她怕这样的事也会发生在她跟君以臣身上。
死亡,这个人类最后的宿命。
她这么年轻,还没有准备好接受它。
白鹿悄悄眨了眨眼睛,眼角一片通红。
她的脚步轻悄,悄声走过来,一双白皙细瘦的双手从君以臣的腰间绕过去,紧紧地抱住了他。
“小鹿?”君以臣背脊轻颤,切菜的手指随之一顿。
刀尖落在菜板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嗯?”
白鹿这样的话唠,却罕见的没了话,只闷闷地哼出了一声鼻音。
君以臣皱了皱眉:“怎么了?”
白鹿的态度很不对劲。
君以臣心尖一跳,不祥的感觉突然袭卷而来。
他本能的想要转身,但身后的女孩抱得太紧,害他都没办法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