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以臣!”
白鹿一脸怒容,掐着未婚夫腰上的软肉,怒吼:“不准给我转移话题,也不准敷衍了事,给我好好回答,否则以后你就再也没有女朋友了!”
“好好好,我好好回答,君太太你别闹。”
小女朋友发威,君以臣瞬间破功,一只手牢牢抓着白鹿胡闹的双手,温柔笑道:“我当然是打破车窗玻璃救你啊,毕竟是溺水嘛,车进水还可以修,你的脑子进水的话,可就再也救不回来了!”
“君以臣!你故意侮辱我!哼,我生气了,以后再也不理你了!”
“小鹿,别这样嘛,我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哼,家法伺候。”
“好吧,家法伺候就家法伺候,不过,君先生想问,君太太的家法到底是什么?”
“家法嘛,就是,你过来,过来我就……mua!哈哈,君以臣,你上当了吧!”
偷吻成功,白鹿叉着腰哈哈大笑,一副小人得志的表情。
君以臣摇头失笑:“真拿你没办法。”
能有什么办法,谁叫他们家养了一个总是骗吻的小骗子。
“哼,谁让你这个老古董明明坐拥佳丽三千,却偏不爱吻娇妻的,那就只能娇妻主动了呗!”
“佳丽三千?在哪里?我怎么没看见?”
君以臣态度积极,非常配合。
奈何有开车的任务在身,不能闹的太过,只能略微收敛,了表心意即可。
“我不就是咯!”
白鹿在一旁微微欠身,大笑道:“这位公子,本人小女子不才,姓佳名丽字三千。”
君以臣一愣,反应过来后,也随之一笑:“胡言乱语,胡说八道,语文是体育老师教的吗?”
“nonono,此言差矣。”
白鹿摆摆手,一脸认真道:“报告君老师,学生的语文是政治老师教的。”
君以臣:“……”
就……很离谱。
为了调戏未婚夫,小丫头还真是什么乱七八糟的话都说得出来。
不过看她的样子,似乎并没有对刚才的电话内容起疑心。
看着白鹿嬉皮笑脸的表情,君以臣悄悄松了口气。
也许是白夫人每次出现的阵仗都闹得太大的缘故,君以臣现在特别害怕让白鹿跟她待在一起。
抑郁症禁不起刺激。
尤其是来自家人的刺激。
很多即将痊愈的抑郁症患者,往往挺过了最严重的发病时期,最后却败在家人有口无心的一句话上。
然后,精神支柱就这样崩塌了。
生命的火苗熄灭,人自然也就跟着死了。
所以,残酷的现实往往是这样的。
他们可以一次一次躲过命运的追击,最后却还是死于家人之手。
是命,也是劫。
抑郁症是一种自我毁灭的病,最先毁灭的就是他们自己。
除此之外,别无选择。
君以臣害怕白鹿也会走上这样一条不归路。
既然无法防范,便只能远离。
十分钟后,黑色路虎停在翻修一新的院子前。
君以臣摇了摇闭着眼睛装睡的白鹿肩膀:“小鹿,别睡了,到家了。”
“嗯?这么快就到了?”白鹿故意揉了揉眼睛,做出一副刚刚睡醒的样子。
小戏精。
君以臣失笑:“对,这么快就到了,君先生也很舍不得你,但是听话,乖乖回去,不要担心,我很快就回来了。”
“嗯,那我走了。”
白鹿看出了君以臣态度的决绝,委屈地扁了扁嘴巴,然后解开安全带,拉开车门,突然站在外面不说话了。
眼睛红红的,像一只被抛弃的小白兔,实在令人心中不忍。
君以臣无声地叹一口气,软声安抚道:“乖,别闹脾气,我真的很快就回来了。”
“嗯。”白鹿红着眼睛不说话。
君以臣又是一声叹息:“我刚才拜托了马老师,还有苏老师,他们把同学们送回家之后,很快就会过来陪你了。”
“嗯。”
“小鹿,别害怕,自己一个人要是实在害怕的话就给我打电话,我会一直在线……”
君以臣胸口一闷,几乎快说不下去了,差点就要放弃抵抗,让白鹿追随自己一起去。
白鹿突然妥协,抬头看着他的眼睛,委屈巴巴地说:“那我走了。”
说完,转身就要离开。
“小鹿!”
看着白鹿小小的单薄背影,君以臣心尖一抽,突然不受控制地喊了一声。
“什么?”
白鹿红着眼睛,回过头来。
君以臣招了招手,眼眸微沉,哑着嗓子说:“过来,还有一件事没跟你说。”
“什么?”
白鹿一脸茫然,却还是配合着乖乖走到半开半合的车门边。
突然就被探身过来的君先生抱了个满怀。
君以臣捧着白鹿的脸颊,一个裹挟着不舍的深吻缠缠绵绵地压下来,本就嘶哑的嗓音显得越发低沉,含着一缕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感似的,让人欲罢不能。
“这是君先生的……告别吻。”男人低语。
白鹿唇上一凉,整个人都呆住了,眼泪止不住地掉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