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白沚发挥自己臭不要脸的天赋,终于成功把妹妹劝下来时,白鹿给了他最后的致命一击,然后啪叽一声挂掉了电话。
白沚一口老血闷在胸口,气得差点把手机丢出去。
“好啊,你个小兔崽子,看我见到你怎么教训你,连哥哥都敢欺负,我看你是要上天!”
天生一张风流倜傥脸庞,玉树又临风的男人,发起气来也跟小孩子一般无二。
君以臣幸灾乐祸地笑了笑,倒是没去戳穿好兄弟的牛皮。
白沚他也就是嘴上说说而已,实际上,他比谁都心疼妹妹。
白鹿那小丫头片子一向护短,白沚当然不敢丢手机,乖乖拿着手机走回来,老老实实还给未来妹夫,“你以后对我妹妹好点,敢像她欺负我这么欺负她,老子跟你拼命。”
白沚的脸难看得要死。
一方面当然是因为生气,另一方面却是舍不得妹妹。
只要一想到,自己拼命护着的小丫头,过不了多久就是别人家的宝贝疙瘩了,他就难过得想死。
君以臣忍不住笑道:“放心,我们全家都敢欺负你,就是不敢欺负她,白鹿她是我们家的小公主。”
“那我就放心了。”
得到了想要的保证,白沚的脸色好看许多,也没怎么计较君以臣故意打趣他的话。
艾伦听了却在一旁摊了摊手。
这个英俊的老外一头雾水,他实在是搞不懂中国人含蓄的表达方式。
生气的时候像在高兴,高兴的时候又像要哭了一样。
“以臣,你跟我说实话,我们家小鹿她……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出现幻觉的?”
提起妹妹的病情,白沚不正经的表情严肃起来。
前几天打电话的时候还只是听说她抑郁症发作,现在连幻觉都出现了,看来他们家小鹿病得是真的很严重。
君以臣一病十年,不光耗尽了所有人的精力,也让白鹿为他担心了十年,陪他一起熬了十年。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白沚是担心,自家妹子也像妹夫一样,病得人不人鬼不鬼的,连自己的生活都过不好。
到时候又是一个十年,可怎么办才好!
白沚知道君以臣病入膏肓,但没想到一向活泼开朗的妹妹,竟然也是抑郁症的准患者。
而且还在短短几天之内,出现了幻觉幻听的症状。
这是他唯一的妹妹啊!
想到白鹿有可能经历的痛苦,白沚难过得心尖都疼了。
另一边,好不容易欺负白沚一回,白鹿心有戚戚,得意的小气球不断上升,早已走出村子的她,想了想又转身往大树的方向走过去。
这一次她的步履明显轻快很多。
是啊,只不过是白夫人一个人不爱她而已,有什么关系呢?
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爱她的人啊!
白沚,君以臣,君妈妈……
世界还是很美好的。
没必要为了一个没有感情的人耽误了自己的未来啊!
当心中闪过这样的念头,白鹿竟然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
天高海阔任鸟飞,有什么事是过不去的呢?
也许这一次她的病是真的要好了。
“白鹿。”
身后突然传来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
沙哑,低暗,带着一口浓重的当地方言的调调。
听见这个声音,白鹿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就头皮发麻,浑身克制不住地颤抖起来。
她的心怦怦乱跳,下意识停下脚步,却不敢回头。
“白鹿,你刚才想看的是不是这个?这个可是你姐姐十年前准备送给你的生日礼物呢。”
男人顿了一下,突然低哑地笑了起来:“这个手表我戴了十年,我很喜欢它,你知道吗?我每天夜里睡不着的时候,就会想,它的主人到底是一个怎样可爱的小姑娘呢?啊,不知道她现在在干什么呢?你说,小姑娘会不会知道,此刻我就枕着本该属于她的礼物,夜夜伴我入眠呢?”
“啊哈,每次想到这个我就饥渴难耐,怎么都睡不着呢!”
“真是可惜,十年前那个漂亮的小姑娘如果不反抗的话,也许这个礼物就能回到它主人的身边了,真的好可惜啊!”
“小姑娘,十年前你那个漂亮的姐姐临死的时候,还在礼物里留下了她的遗言,一封给你的信,你难道不想看看吗?”
“我是真的,很想让你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