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白狗。”
白鹿心情不错,蹦蹦跳跳路过哥哥身边时,笑嘻嘻骂了一句,然后大摇大摆走了。
白沚站在原地,看着妹妹纤瘦的背影,如何也迈不动脚步。
艾伦操着一口标准的国语,问白沚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脸怎么这么白?
白沚看也不看这个外国帅哥,只是指着妹妹的背影,问他有哪里不一样了?
白沚总觉得有一种快要失去某种心爱东西的感觉。
这种感觉太强烈了,狠狠地将他的心撕裂,痛不欲生。
可他没办法跟别人说。
他是天生的乐观派,在这样一片详和的气氛中,他怎么能说,我真的好害怕。
会被白鹿笑死的。
白沚死要面子活受罪。
对他来说,头可断,血可流,面子不能丢。
艾伦心思并不细腻,但还是强迫自己看了一会儿,然后一脸憧憬,满脸惊艳地说,好美。
美你妈!
白沚立刻炸毛一样跳了起来,骂艾伦好不要脸,觊觎了自己那个死去的妹妹,现在又要来抢自己的宝贝妹妹,他这是找死!
艾伦红着脸,结结巴巴地说,他对白鹿一点非分之想都没有,还有,他喜欢白鸢那时,还是年少轻狂一少年,不知爱为何物,情不知何起,加上对中国的爱慕,这才以为这就是自己一生的挚爱了,可现在遇见了某人,他,他早就移情别恋了。
移你妈!
白沚一听这句不伦不类的成语,又把艾伦臭骂一顿,说自己的妹妹死得那么惨,他要是敢移情别恋就弄死他。
白沚一脸凶神恶煞,恶狠狠地做了一个割脖子的动作,说完就走了。
艾伦觉得很疑惑。
中国人说话为什么总是喜欢问候别人的妈妈?
他的妈妈在家里挺好的,前两天还打来电话,说不要担心她,最好赶紧给她带一个中国儿媳妇回家。
想起妈妈的话,艾伦一脸愁苦,站在原地,一时竟也不知道自己说错了哪一句话,竟然让白沚生这么大的气,实在是罪过。
时间就这样不紧不慢地过着,好像一切都归于平静。
之前还带着一丝不安的一群人,现在看着白鹿渐渐开朗起来的笑容,也跟着放下心来。
直到一个星期后。
这一天不知道怎么回事,在薄医生的怂恿下,家里所有的人都出门逛街去了。
最后只留下白鹿跟君以臣两个人在家里。
时间是傍晚。
外面如火一般燃烧着的夕阳,让君以臣心里也像烧着了一团火,拉着白鹿就要出门看夕阳。
以前总是第一个响应的白鹿,这次却是轻轻挣脱了君以臣的手臂,微笑着说:“君以臣,我们好久没有在一起聊天了,就在家里,哪里都不去好不好?”
白鹿一句好不好,立刻就让君以臣心软了,目光也跟着沉下来,“好,哪里也不去,就在家里。”
在家里能干什么?
当然不可能干少儿不宜的事。
君以臣早已过了年少轻狂的年纪,就算再喜欢一个人,也不可能随时随地想上她。
加上他们两个抑郁症,本就比平常人更少欲望,吃也不想吃,喝也不想喝,睡觉就更不想了,不失眠就是最大的胜利。
最后,小两口只好肩并肩靠在一起看电影,电影还是选的特别符合他们心境的——《我的老公是抑郁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