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慢悠悠地过去,过年的气氛也越来越浓厚。
临水这边因为靠近湘水河,整个镇子又湿又冷,与望京干冷的天气完全不一样。
这时候,所有人都换上了冬装。
白沚最怕冷了,却死咬着牙齿坚持,死活就是不愿意给妹妹与妹夫一个二人世界。
谁让他们祸害他谈恋爱的,他现在就要祸害回来。
哼,想背着他这个大舅哥谈恋爱,想得……阿嚏,死也不行!
“喂,我说白鹿,快回家吧,你哥我真的快冷死了。”
白沚抱着胳膊,肩膀瑟瑟发抖,嘴唇发白。
望京那边一到这个季节,暖气早已经供应上了,待在家里就热得像酷暑。
加上这几个人,都是从小娇生惯养长大的,哪里受过的这种湿冷透骨的苦。
“阿嚏!”
说着话,白沚又忍不住打了个喷嚏,鼻尖被他揉得通红,眼里也泛起了泪光。
白鹿不爱搭理他,拉着君以臣就走:“不要,我要逛街买年货。”
白沚连忙追上去:“小鹿,你别这样嘛,其实,买年货网上也可以买啊,哥跟你说,别看商场的更漂亮,其实都一样的,到时候让快递直接送家里,它难道不香吗?”
白鹿回头,叉腰:“白狗,你烦不烦?我刚才不是说了,你要是待不住你就先回家,我就爱跟我老公一起逛街不行吗?”
白沚揣起双手,地主婆一样吸了吸鼻子:“不行,哥哥就是死也要跟着你们,你丫破坏了我的姻缘就想自己躲起来秀恩爱?我告诉你,没门!”
“行!你爱跟就跟!”
白鹿气得头顶冒烟,恶狠狠道:“我偏要在外面逛,我逛死你!白狗,我告诉你,我今天一天都要在外面逛街,晚上也不打算回去!”
白沚:“逛死我也要跟着你!”
“你!君以臣,今天晚上我们在外面吃饭,就吃路边摊,好不好?哼,我气死他!”
白鹿拿不要脸的白沚没办法,只能转而寻求丈夫的帮助。
君以臣一向有妻子没人性,点头就说好:“你想在外面吃多久都可以。”
白鹿挽着君以臣的胳膊,仰起细嫩的脖子,笑语盈盈:“君先生,我就知道你最好了,不像某些人,哼!”
某些人白沚:“喂,君以臣,不带你这样落井下石的,你还想不想要兄弟了。”
被夫妇两个一起欺负,白沚再怂也是有脾气的,但他不敢冲白鹿发脾气,只敢对着君以臣吼。
但君以臣早已被白鹿拉着走了。
走了没几分钟,两人站在一间风格偏阴暗的小店门口,表情认真,就这样走不动路了。
“君以臣,你想纹身么?”白鹿问。
“……”
君以臣看着那些诡异的图案,心儿慌慌,沉默了好一会儿,这才小心翼翼地回答说:“那个,君太太,学校规定了教师的礼仪规范,纹身……好像不合适吧?”
白鹿点头:“确实不合适。”
“那我们走了?”
君以臣见白鹿虽然表情好奇,但并没有近一步的行动,不由得松了口气。
想想也是,白鹿怕疼,就连打针都有阴影的她,怎么可能忍受纹身的痛苦?
什么,你问君老师怕打针吗?
哦,他比白鹿更怕疼。
对打针有着极致阴影的君以臣,恨不得现在就逃离现场。
但未婚妻不发话,他也不敢动啊!
这时,白沚正好揣着双手走了过来,满脸懵懂道:“怎么了?怎么突然不走了?”
白鹿回头,笑脸盈盈:“哥,你过来了呀?你看,纹身!”
白沚撇撇嘴:“切,不就是纹身么,老子十年前就已经纹过了,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过就那样。”
白沚死要面子活受罪,话没说两句,立刻就开始吹牛。
纹身?
不不不,他可不敢,他可怕疼了!
白鹿跟他从小一起长大,哪里不知道他的德性,想了想,滴溜溜地转了转眼睛,笑着说:“哥,反正你熟门熟路的,要不你先帮我们进去打探一下情况。”
“你要纹身呀?”
白沚皱着眉头问。
白鹿嘻嘻一笑:“是啊,要纹的,哥,反正你都纹过一次了,你先帮我们进去问问价呗!”
“你真要纹吗?”
白沚重复问道,并表示了对抑郁症的怀疑。
不是不相信他们这些抑郁症的胆子,而是完全不信任他们对疼痛的忍耐程度。
白鹿见白沚不信,连忙举手发誓,一再保证自己就是好奇,先看看情况再说,如果太疼的话,就不纹了。
白沚哪知道,不过就是逛个街而已,还能掉进亲妹子挖的坑里,很快被怂恿着撩起挡门的布帘走进了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