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简单,辞掉你刑警的工作!」秦烨想了个非常好的主意,一脸认真地说道。
武静以为自己听错了,她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秦烨,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什么?!」
「我说,辞掉你的工作,」秦烨重复了一遍,语气坚定,不容置疑,「那样我们才能交往。」
「不行!我绝对不会辞掉刑警的工作的!」武静想都没想就一口回绝,语气坚决,像是在宣誓一般。她想过无数种可能,唯独没想到秦烨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为什么不行?」秦烨挑了挑眉,似乎对她的反应早有预料,「难道这份工作比我还重要?」
「这不是哪个更重要的问题!」武静被他这无理取闹的话气笑了,「秦烨,你能不能成熟一点?这份工作是我的梦想,是我的人生价值所在,你怎么能要求我放弃它?」
「梦想?价值?」秦烨不屑地嗤笑一声,「那些东西能当饭吃吗?能给你幸福吗?你整天和那些穷凶极恶的罪犯打交道,就不怕哪天遇到危险?」
「危险?」武静被他的话气得胸口起伏,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压抑住怒火,「秦烨,你能不能正经一点!这份工作对我来说很重要,我……」
她还想再解释,却被秦烨不耐烦地打断了:「行了行了,别说了!我知道你很伟大,一心想要拯救世界,但我可不想我的女朋友整天跟那些穷凶极恶的罪犯打交道,太危险了!」
危险?武静心里冷笑一声,危险?老娘可是警校毕业的高材生,对付那些地痞流氓还不是手到擒来?倒是你,整天招蜂引蝶,身边的女人就没断过,到底是谁更危险啊?!
武静越想越气,干脆闭上嘴,一言不发地瞪着秦烨。恼怒、失望、委屈,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让她觉得眼前的秦烨陌生又可笑。
秦烨被她看得有些发毛,轻咳一声,试图缓和气氛:「那个……你别生气嘛,我只是……」
「只是什么?」武静挑起眉毛,语气冰冷, 「把话说清楚,别吞吞吐吐的。」
「我只是……我只是担心你。」秦烨避开武静的目光,含糊其辞地说。
「担心我?」武静冷笑一声,「你担心我什么?担心我配不上你秦大少爷吗?」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秦烨被她这番话噎住了,他张了张嘴,想要解释,却发现自己根本无从辩解。
武静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神复杂, 「秦烨,我承认,我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你。但是,这份喜欢,还不足以让我放弃我自己的梦想,放弃我作为一名刑警的责任!」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我以为你懂我,我以为你能理解我的工作,我以为……」
「我以为你会支持我。」 武静的声音越来越低,语气中充满了失望。
秦烨无言以对,只能愣愣地看着她。
武静惨然一笑, 「看来是我想多了。」 她转过身,不去看秦烨的表情,「秦烨,我,武静,是一个独立自主的女人,我有我自己的梦想和追求,我……」
武静的声音越来越轻,像是羽毛轻轻扫过心尖,说到最后,她深吸一口气,带着一种决绝的悲伤,缓缓俯下身。秦烨愣愣地看着她,完全没有预料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的脸越来越近。
淡淡的香水味钻进他的鼻腔,夹杂着她身上那股英气与温柔交织的独特气息, 他的心跳不受控制地加速。
然后,柔软的唇瓣贴上了他的,带着一丝凉意,却又如此真实。这个吻,带着压抑的苦涩,带着对现实的无奈,还有一丝深深的不甘,全部倾注在这个吻里。
秦烨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他从未见过这样的武静,也从未想过会被她这样主动吻住。他忘了呼吸,忘了反应,甚至忘了思考,只能僵硬地坐着,任由她攻城掠地。
武静的手指轻轻抚上他的脸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然后一点点描摹着他的唇形。她的吻带着一丝急切,像是要确认什么,又像是要抓住什么。她撬开他的牙关,舌尖灵巧地探入口中,与他的纠缠在一起。
急促的敲门声突兀地打破了房间里暧昧的氛围,一下又一下,像是重锤砸在心头。武静猛地一颤,触电般推开了秦烨。她慌乱地别过头,眼神闪烁,脸上飞快地闪过一丝慌乱,原本绯红的双颊此刻更加滚烫。
「该死的,偏偏在这个时候!」武静低声咒骂了一句,迅速地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乱的衣服,快步走到门口,深吸一口气调整了一下情绪,一把拉开了门。
「什么事,慌慌张张的!」 武静看着眼前这个气喘吁吁的年轻警员,眉头紧锁,语气严厉。
年轻警员扶着膝盖,弯着腰,大口喘着粗气,断断续续地说道:「武队,武队,不好了,秦,秦……」
「秦什么秦?你小子说话能不能利索点!」 武静不耐烦地催促道,这小子毛手毛脚的,一点没有作为警察的沉稳。
「呼,呼……」年轻警员好不容易喘匀了气,猛地直起身,语速飞快地说道:「武队,秦,秦烨,秦少的律师来了,要求,要求现在就放人!」
「放人?他犯了事,想走就走?当我这里是菜市场吗?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武静的语气顿时冷了下来,像是寒冬腊月里刮来的西北风,带着刺骨的寒意。
「可是,可是……」小警察还想再说什么,却被武静一个凌厉的眼神吓得把剩下的话都咽了回去,只能无助地站在原地,手足无措。
一阵高跟鞋敲击地面发出的清脆响声由远及近,伴随着一阵香风,一个妩媚的声音在走廊尽头响起:「哟,这不是武大警官吗?」
武静闻声转头,只见阮雪玉踩着优雅的步伐朝这边走来,她今天穿着一身酒红色的修身连衣裙,勾勒出玲珑有致的身材,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随意披散在肩头,精致的妆容更衬托出她眉眼间的妩媚动人。
「阮小姐,什么风把你吹来了?」武静语气不冷不热,眼神中带着一丝戒备。
阮雪玉走到武静面前站定,红唇轻启,带着一丝戏谑的语气说道:「怎么?不欢迎我啊?我好歹也是来保释我‘未婚夫’的,武警官不会这么不近人情吧?」
「未婚夫?」武静挑了挑眉,语气中带着明显的嘲讽,「我怎么不知道,什么时候秦烨成了你的未婚夫了?」
阮雪玉故作惊讶地捂住嘴巴,眼角眉梢却带着一丝得意:「哎呀,你看我这记性,忘了告诉你了,我和你的秦哥哥很久之前就订婚了,这不,今天就迫不及待地来接他回家了。」
说着,阮雪玉走到秦烨身边,亲昵地挽住他的胳膊,将头轻轻地靠在他的肩膀上,一副小鸟依人的模样。
秦烨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亲昵举动弄得有些不自在,他刚想开口解释,却被阮雪玉暗中掐了一下腰间软肉,只好乖乖地闭上了嘴。
阮雪玉这突如其来的亲昵举动刺痛了武静的眼,武静死死地盯着秦烨,仿佛要在他身上盯出个窟窿来。秦烨被她看得浑身不自在,眼神闪躲,不敢与之对视。
两个女人目光交汇的瞬间,空气仿佛凝固了,秦烨甚至能听到耳边传来轻微的「噼啪」声,那是来自两人之间无形气场的碰撞。他仿佛看到武静身后升腾起一头金色巨虎,威风凛凛,而阮雪玉身后则盘踞着一只九尾妖狐,魅惑丛生,两者针锋相对,互不相让。
「阮大小姐,」武静压抑着怒火,一字一顿地说道,「你还没结婚就这么做,就不怕传出去被人笑话吗?」
阮雪玉轻蔑地笑了笑,眼角眉梢带着一丝挑衅:「我阮雪玉做事,还轮不到别人来指手画脚!」她说着,故意将「我阮雪玉」四个字说得格外重,似乎在强调自己的身份和地位。
「你……」武静被她这副盛气凌人的样子气得语塞,你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阮雪玉见她吃瘪,心中更是得意,她微微倾身,凑近武静,用一种极其缓慢的语调说道:「倒是武警官,你这么关心我的未婚夫,难道是对他有什么想法不成?」
武静被她这番话噎得说不出话来,一张脸涨得通红,胸口剧烈地起伏着,仿佛随时都会爆发。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压抑住心中的怒火,冷冷地说:「阮大小姐,我劝你最好搞清楚状况,秦烨现在是犯罪嫌疑人,可不是什么香饽饽,你最好别把自己也搭进去!」
「犯罪嫌疑人?」阮雪玉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笑声中充满了不屑和嘲讽,「武警官,你该不会是以为,就凭你们这些莫须有的罪名,就能困住我阮雪玉的未婚夫吧?我告诉你,今天这门,我进定了,人,我也带走了!」
阮雪玉说完,不再理会武静,转身对身后的律师说:「张律师,麻烦你了。」
「阮小姐放心,一切交给我就好。」张律师推了推眼镜,自信满满地说。
阮雪玉得意地看了武静一眼,然后挽着秦烨的胳膊,趾高气昂地走出了审讯室。
武静站在原地,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气得浑身发抖,一双拳头紧紧地攥着,指甲深深地陷入了肉里,却浑然不觉。
「秦烨,你这个混蛋!我……」武静气得咬牙切齿,恨不得冲上去把秦烨抓回来,狠狠地揍他一顿。
……
坐进车里,阮雪玉气鼓鼓地坐在副驾驶,一言不发,别过头看着窗外飞逝的景色,脑海中不断回放着刚才审讯室里的一幕幕,尤其是武静看秦烨的眼神,让她心里很不是滋味。
秦烨发动了车子,从后视镜里看到阮雪玉气鼓鼓的样子,不禁觉得有些好笑,这小妮子,明明心里在乎得要命,偏偏还要装作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怎么了?还在生气呢?」 秦烨笑着问道,伸手想要揉揉她的头发,却被她灵巧地躲开了。
「哼!」阮雪玉把头扭向窗外,赌气似的说道,「谁生气了,我犯得着为那种人生气吗?」
「哦?那你这是怎么了?从警局出来就一直闷闷不乐的。」秦烨继续逗她,嘴角带着一抹宠溺的笑意。
「哼!那个女人到底是谁?为什么叫你叫得那么亲热?」 阮雪玉嘟着嘴,语气酸溜溜的,终于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口。
「哪个女人?你说武警官?」 秦烨明知故问。
「哼!除了她还有谁!我看她看你的眼神,简直恨不得把你吃了!」 阮雪玉说着,脑海中又浮现出武静看秦烨时那充满占有欲的眼神,心里更加不爽了。
「吃醋了?」 秦烨挑了挑眉,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语气中带着一丝戏谑。
「谁吃醋了!」 阮雪玉打开他的手,把头扭向窗外,不去看他,只是微微泛红的耳根暴露了她此刻的心情。
「好好好,你不吃醋,是我吃醋了,行了吧?」 秦烨笑着摇了摇头,启动车子,驶离了警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