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捂着话筒缓了一口气,清清嗓子,磕巴回复道:“存了,刚刚没看来电显示。”
“存的什么?”
“存的……存的‘金主’。”
电话那头,令洵扬了扬嘴角,好一个金主,真会撒谎。
“今晚去公寓等着。”
“好,几点,有什么……具体要求吗?”
电话里沉默了一会儿,蹦出冷冷的三个字,“洗干净。”
傍晚,令洵坐在机场vip休息室看报纸消磨时间。
胡越走过来问:“令总,按照您的吩咐,后面几天的谈判,都交待好了。”
“嗯。”
胡越面露难色,“令总,虽说前面两天已经敲定了收购的方案,但是很多细节也需要您把关啊,我担心出问题。”
对于自家老板这次中途回国的反常举动,胡越有些理解不了,但也不敢问啊。
飞机要坐几个小时,他实在想不通一向以事业为重的老板非要今晚回去,有什么急事?难道是国内有什么大项目要做?
今晚飞机落地,到家也要两点多了,真是敬业啊。
令洵面色冷静盯着报纸,嘴里幽幽说道:“如果所有事情都要我来亲力亲为,那不是显得你们太没用了吗?”
“是是,令总,我们一定尽心尽力,可是您这次忽然回国,让我们整个团队都有些慌。”
“按照方案做,不会出问题的,好了,别啰嗦了,去忙吧。”
令洵放下报纸,捏捏眉心,靠在椅背上小憩。
这一边,乔淳站在温水下,任凭温水顺着额头冲下。
还未去江畔府,她就紧张的要死。
今晚,还不知道令洵要怎么折腾她。
按照令洵之前的安排,已经有人在她卡上打了十万。
她准备抽时间给姜子敬打个电话,说说钱的事情,让他安心给妈妈治病,不要为了钱放弃治疗。
还有令洵那边,也算讲信用,只要好好配合他,完成协议就能拿到钱。
再加上平时偷偷的做做其他兼职,应该能维持妈妈化疗的费用。
洗漱完,乌黑的长发披在肩头,她没有什么像样的化妆品,只擦了些婴儿霜,幸而她皮肤好,只稍稍保湿,皮肤就吹弹可破,白皙透亮。
衣服嘛,就更没有多余的了。
上次令洵让人给她送的衣服太贵了,她穿着有些不自在,叠起来放在柜子里再没穿过,她准备这次带去江畔府挂在那边的大衣柜里,如果再遇见被撕坏衣服之类的,也可以应急。
天色渐渐暗下来,夕阳的余晖渐渐消失在地平线以下,车水马龙的城市升起华灯。
八点前,乔淳到了江畔府6栋15楼。
她拿出手机找到上次记录的密码,开门进了屋子。
屋子里的一切都被收拾的干干净净,显然是这两天有保洁过来收拾过。
意外的是,令洵并不在这里。
她悬着的心稍稍放松了些。
上两次过来,情况特殊,她都没好好看看这所豪宅。
今天趁令洵不在,她正好可以好好看看这里。
客厅没有电视,沙发对面是一张书桌,书桌后面是一整面墙的书架,书架上摆满了各种英文的书,她随意拿了一本,翻看了几页,好多专业用语,她都看不懂。
她又拿了几本翻看,还是一样的看不懂。
客厅旁边是一间超大的开放式厨房,厨具一应俱全,擦得蹭亮,冰箱空空如也,似乎从没有在这里开过灶。
衣帽间的衣服,大部分是令洵高级的定制西装、衬衫,90%以上都没拆吊牌,她也不知道都是什么牌子,但可以通过质感和面料判断出那些衣服并不便宜。
床单被套换过了,纯白色的,干净整洁。
柔软豪华的大床上,曾经令洵将她……
乔淳的脸唰的一下红透了。
她赶紧用双手捧着脸,捂着眼睛。
只要想起那晚那些画面,她都会脸红。
这所房子很大很豪华,可她看了一圈,觉得一点人气都没有,就像个酒店一样冷清。
十点多了,令洵还没回来,乔淳不敢给他打电话问。
她有些困了,也不敢躺在床上等,就坐在沙发上打盹。
她准备敬业一点,安静的等一等,如果令洵不来,她就拍照发给他,证明她来了,然后明天直接从这里去盛澜家做家教,省的来回跑了。
不知过了多久,她不知不觉睡着了。
迷迷糊糊,听见门锁响了一声。
她慢慢睁开眼睛,看见一道高大熟悉的身影进了屋子。
乔淳揉揉眼睛,迷迷糊糊的从沙发上起身站直了,惺忪的睡眼慢慢变得紧张。
虽未靠近,她能感受到了令洵身上与生俱来的威严,还有他……他似乎有些不悦。
令洵解开西装扣子,扯下领带扔在桌上,解开衬衣最上面两粒扣子,露出明显的喉结和锁骨。
他坐在乔淳对面书桌后面的皮质椅子上,点燃一支烟。
房间的气压瞬间变得极低。
乔淳战战兢兢站在原地,双手不自觉的搓着t恤边缘,她垂着眼睑,不敢看令洵的眼睛,屋子里安静的可怕。
抽完一支烟,令洵冷森森说了句:“我有没有给你说过,协议期间不许交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