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洵开车到中心医院的时候,令尧一脸怨气等在医院门口。
见他将后座那个浑身湿漉漉的昏迷女孩抱下车。
气的大骂:“令洵,你们又玩什么?水上play吗?我发现你现在越来越疯狂了……”
令洵的脸阴沉的可怕,令尧没有继续说指责的话,双手插进白大褂的口袋,没好气道:
“跟我来。”
乔淳被放在担架上,医护人员拉着乔淳往里走,令洵跟在担架旁边。
令尧拦住令洵,质问:“哥,上次我给你说的话,你全当耳边风吗?”
令洵甩开令尧的手,面色阴鸷,“别废话了,看看她怎么样,她像是被下药了。”
“下药?”
“哥,你好歹也是北城数一数二的人物,你怎么……”
她端详令洵的表情,脸色并不好看,和上次不同,这次他是真着急了。
貌似,好像,不是两人play的环节。
她敛了敛神,“哥,到底怎么回事?我刚接到妈妈电话,说江舒在家呢,让我尽快回去陪陪她,说你在加班?”
令洵自动过滤和“江舒”这个名字有关的一切。
坐在急诊门口的椅子上,向着急诊室的方向扬了扬下巴,蹙眉道:
“救人要紧。”
令尧撇撇嘴,识趣的转身进了病房。
大约半小时,她出来了。
坐在令洵边上,说道:“她没事,就是误食了安眠药,幸好分量不多,护士已经给她挂了水,睡一晚就好了,也不用洗胃,现在你可以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了吧。”
令洵的表情回归到以往的冷静沉稳,也不解释,淡淡的说:“没事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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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子敬被锁在派出所的椅子上,鼻青脸肿,目光呆滞。
胡越翘着二郎腿坐在会议室等。
警察拿着叠资料进来,冲着胡越点点头,“你们可能真的误会了,他们真是父女关系,医院那边我们也联系了,她并没有被下脏药,而是服用的很常见的安眠药,睡着了而已,你们太紧张了。”
胡越震惊的翻看资料。
“她叫乔淳,为什么户籍的名字,是‘姜乔淳’?”
警察挑眉拿着资料再次核对,“她确实叫姜乔淳,这点没错。”
“好吧,麻烦你了,等我几分钟,我打个电话。”
胡越站在派出所的院子里给令洵打电话,“令总,我们好像弄错了,这个男人确实是乔小姐的爸爸。”
令洵不置可否的皱眉“人放了?”
“还没,派出所也联系了医院,说乔小姐是服用了安眠药,人家确实是亲父女,可能中间有其他隐情。”
病房里,只开着床头一盏小灯,乔淳呼吸均匀,身体体征已经恢复了正常,还好,处理的及时,她没感冒,身体也没有出现其他异常。
令洵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看她,冷冷动唇,“那就暂时先放人吧,你找人查一下,乔淳的家庭情况。”
他回忆起今天那些情景。
宾馆地上散着炸鱼干,姜子敬看着像个老实人,站在卫生间门口干着急,似乎全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一脸无辜。
父女见面,应该是温馨的场面,乔淳为什么会扣着门躲在浴室冲凉水?还慌乱中给他打求救电话。
这一切的事情,真是个谜团。
眼前病床上这个小小的身躯,紧闭双眼,眉头蹙着。
她似乎受到了很大的惊吓,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难道亲生父亲会对自己的女儿……?
令洵见多了社会上肮脏的人和事,但想到乔淳被亲生父亲……,他还是不愿意想下去。
她单纯的就像一张白纸,如果真是那样,那她经历了什么,肯定吓得魂都丢了。
令洵的颌骨动了动,深邃的眸子染上怜爱。
没搞清楚之前,他从不会轻易下决定。
“叩叩”
令尧轻轻敲了下门,走进病房,语气疲惫:
“哥,我现在必须要回去了,妈妈刚刚又催了,江舒今晚要住在老宅,我过去陪陪她,你自己多注意,有事打电话。”
令洵沉着脸点点头。
他看看表,快十二点了。
再看看乔淳,躺在床上安安静静的,明明是睡着的,眉心却一直蹙着,似乎很紧张,紧闭的双眼一直流眼泪。
他忙了一天,也累了。
这层全是单间,人少,入夜,楼道里安安静静的,连脚步声都异常明显。
令洵坐在病房的沙发上,俯下身子,手肘撑在膝盖上,一只手垂着,另一只手,修长的手指捏着眉心,闭目缓神。
“不要……不要过来……”乔淳轻轻发出声音。
令洵立刻警觉的看她。
“不要,滚开,不要啊!……啊!”
乔淳呓语不断,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下。
他赶紧起身走到病床前,轻拍乔淳的脸,“乔淳,能听见吗?”
“……”
大约安静了十几秒,乔淳蓦地睁开眼睛,大声尖叫一声。
双手胡乱在空中扑腾,大喊“救命。”
手背上的针头歪了,针管开始回血。
令洵眼疾手快,一把固定住那只扎针的手,快速将针拔了。
“滚,不要过来!”乔淳惊慌的胡乱拍打,哭着大喊。
他从没有见过乔淳这副惊慌的样子,薄唇抿直,眉宇间神色凝重。
惊弓之鸟。
就是乔淳现在的样子。
护士闻声赶来,见乔淳这副样子,想要强行按住她。
令洵抢先一步抓住她乱挥的胳膊,将她紧紧搂在怀里。
乔淳像是疯了似的,一口咬在令洵肩膀上,他发出一声闷哼。
护士惊讶的瞪大眼睛。
令洵忍痛,黑脸向护士命令道:“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