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吕家主带着一行人前往华东,参加陆家寿宴。
此时的陆家还没有搬迁,地处华东、江南水乡,倒也符合他们士绅君子的形象。
这时的江南之地尚存古韵,烟柳画桥、青砖黛瓦,纵然此刻时局动荡,还是保留了一番闲适淡然。
旧时的陆家大院人声鼎沸,虽不如百年之后的喧闹繁华,但往来宾客繁多,算得上如今异人界的一场盛会。
此时的陆家家主乃是陆瑾的叔公,老爷子一生清正,在异人界中有着不小的名声。
如今乃是这位老陆公八十岁大寿,他想借着这场寿宴在众人的见证下,将陆家家主的位置传给陆瑾的父亲,陆宣。
而且如今时局不稳,陆家也想借着这场寿宴和各方势力联络一下情感,为以后铺路。
陆家大院门口,陆宣和陆瑾父子二人一身喜庆的红衣,满脸笑意地在此迎接各方宾客。
就在陆家父子刚刚将一拨人迎进大院,转身便看见吕家众人,脸上的笑意突然转为了惊讶。
陆宣带着陆瑾上前几步,搀着腿脚有些不便的吕家主,关切地问道。
“吕兄,你这是怎么了,可是路上遇到了歹人行凶?”
陆宣扶着吕家主的胳膊,转头又看向脸上缠着绷带的吕慈,只以为吕家一行人在赶路途中遭遇了袭击。
他严肃着一张脸,拿出了身为陆家接班人的气势,清正之风在周身洋溢。
“若是需要陆家帮忙,尽管开口。”
陆瑾也随着自己父亲的脚步上前问候吕慈,一本正经地说道,“吕慈兄弟,若是需要尽管开口。”
拄着一根拐杖的吕家主讪讪一笑,摆了摆另一只手,“没事,就是出发前在家里摔了一跤。”
“不碍事,就是扭了脚,伤了些筋骨,歇两天就行了。”
“那吕慈兄弟呢,我看这伤势倒不像自己摔的。”
面对陆瑾的好心询问,吕慈愤愤不平地往一旁骑虎的吕谦看去,但只看见了一簇拂尘在他眼前晃了晃。
其中意味自然不必多说,吕慈冷哼一声,“我这是练功出了岔子,一时没控制好劲力,打在自己脸上了。”
陆宣和陆瑾父子二人虽然看出其中有些关窍,但吕家众人的态度明显不想深究,他们也只能作罢。
“好吧,既然这样,吕家的诸位快请进。”
父子二人分工明确,礼仪方面周道自然,尽显陆家的名门之风。
“陆兄不必如此客气,我自己能走,你先去忙正事吧。”
进入大门,吕家主感受着周围汇聚而来的视线,笑着婉拒了陆宣的陪同。
要是再让陆宣父子二人跟着,那自己这张老脸还要不要了。
“既然这样,吕兄当心,我和犬子陆瑾就先去忙了。”
陆宣点了点头,将一切安排到位之后带着陆瑾站在大门外迎客。
就在吕家主刚刚松了一口气,正要找个僻静之地躲避视线时,一旁传来了熟悉又刺耳的嘲讽。
“哼,老不要脸的,让你偷跑,这回腿都快给你打折了。”
“小兔崽子,看打。”
吕家主甩手一拐杖朝着吕慈的屁股抡去,但他气愤地动作却被一旁的吕仁抬手挡下。
“大哥,老不要脸的又要打我。”
“好了老二,你消停点。”
吕仁无奈地看了看缩在自己身后的吕慈,然后转头看向又要抡起拐杖的吕家主,赶忙劝阻。
“爹,这是在别人家,您注意着点。”
“哼,你这个大哥迟早要把老二惯坏了。”
吕家主拄着拐杖,朝后堂走去,他脚步放缓,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正常。
“算了,我先去给陆公贺寿,你们这些小的就先自己耍着。”
“老不要脸的,你慢点走,当心又摔了。”
“去你的小兔崽子。”
还没走远,吕家主原本端着的仪态尽数崩坏,跳着脚走进了后堂。
“老二,你先给我憋着,这回是在别人家,不是让你玩闹的时候。”
吕仁端着一张脸,看起来仿佛动了真火一样,但一旁的吕谦看的分明,这分明是在吓唬吕慈。
但往日里,像刺猬一样机灵张扬的吕慈收敛了浑身的尖刺,失了平常的机灵劲。
“大哥,我保证不添麻烦了。”
“嗯。”
吕谦见着这兄弟温馨的一幕,脑海中不禁回忆起了自己和吕家那些兄弟的相处。
吕恭不恭,倨傲自大;吕温不温,暗中争强;吕俭不俭,浪荡放纵;吕谦......
霎时间,原本自然洒脱的吕谦打了个寒颤,忍不住搓了搓双臂。
“得,贫道我就不该想这些。”
“吕谦兄弟,你在想什么呢?”
训斥完吕慈,吕仁将视线转移到吕谦身上,根据这几天的观察,他隐约能猜到吕谦不是和自己同辈的吕家人。
因为吕谦身上虽然有着吕家人的味道,但这股味道却和如今的吕家大不相同。
换句话说,就是吕谦的风格和如今的吕家极不匹配。
神思电转之间,吕仁瞥了一眼吕慈,这股味道,更像是从自己兄弟身上传下去的。
“没什么,看着两位兄友弟恭,贫道一时有些感慨罢了。”
吕谦晃了晃拂尘,“家中长辈不慈,倒是养出了一窝名不符其实的小子。”
“可见这带头作用还是很重要的。”
“这位道友所见略同啊。”
就在吕谦抬起脚步正要参观这百年前的陆家大院的时候,旁边突然传出一声附和。
他转眼看去,只见一个甩着袖子的邋遢道人朝他挥了挥手。
对方的年纪和他看起来差不多,而且那肆意洒脱的气质比吕谦还要旺盛几分,更像是变成了非凡的傲气。
“贫道龙虎山张之维,不知道友如何称呼?”
张之维打量着吕谦,浑身的懒散之气收敛了些许,像是发现了感兴趣的对手。
原本的他心中自有一番傲气,但却从吕谦身上嗅到了属于同路人的气息。
这种气息叫做天才的孤傲。
吕谦听到这个名字,又看了看对方那融入凡俗,但又游离在凡俗之外的傲气,心下感慨。
还真是你,老天师,这模样,可比你百岁的时候俊朗多了。
吕谦笑着朝张之维行了一个太极抱手礼,“在下武当吕谦,见过道友。”
“你就是吕谦?”
张之维顿时瞪大了双眼,合着自己当初就是因为他,才会被顶锅,被武当药倒了两天。
而且那武当掌门看起来慈眉善目,没想到两天之后还是不肯放过他,又给他来了几种手段。
最后武当掌门更是现场给弟子们教学,至于教学工具就是张之维。
那次他拢共在武当山歇了半个月,才脚步虚浮地走下了武当。
更过分的是,回了龙虎山之后,自家师父也没给好脸色,这几年从不让他上桌吃饭!
张之维至今还记得老天师张静清的冰冷话语,“孽障,你既然上不了桌,以后也就别上桌吃饭了。”
从那以后,每次龙虎山开饭,桌上就再也没了自己的位置。
张之维嘴角抽搐,原本笑着的脸忍不住颤了颤,“巧,真巧,想不到还能碰见道友。”
“确实巧,张道兄,你败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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