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玖鸢和紫茵先回了公主府。
两人回去的时候公主府的前院堆满了大大小小的箱子,全是木槿从侯府带回来的。
可想而知,侯府为了凑齐这些东西,此刻该是一贫如洗的。
“木槿,快给我们讲一讲当时的情况。”紫茵一双眼睛亮晶晶的,整张脸上满满的全是兴奋之色。
赵玖鸢对此也十分感兴趣,便坐了下来,等着木槿的讲述。
木槿也没犹豫,将侯府后面发生的一切全都讲了一遍。
却原来,侯府众人在木槿的毫不退让下,最终只得在宾客们还没有离场的时候集体去后院筹集东西。
可是这些东西并非只‘借’了一两日,且侯府没有人想着有借有还,因而除了一些首饰和摆件之外,许多东西都是被侯府众人给挥霍了的。
但,人家长公主府的人都当着京中权贵的面要账要上门了,这种时候总不能不把东西拿出来吧?
尤其徐怀远还是极其爱面子的人,因而毫不客气的让家中的人谁借的什么东西谁还。
侯府的那群人全都是只进不出,自私至极的,又怎么可能愿意这样的安排?
最后一家子人在侯府后院竟是吵了起来,吵到最后竟然还动了手。
而这一幕恰好被木槿和跟在木槿后面的权贵看到了,如此丢了脸后,便是大家再如何不愿意,也不能够当着京城权贵的面提及不想归还物品。
若真这般,侯府之人往后还要如何在京中权贵圈子里立足?
最后,侯府众人便不得不卯足了力气的去找那些东西,缺少的都只能扒拉着最值钱的东西补齐了。
可侯府众人没有想到的是东西凑完后,木槿还直接当场对账起来。
尽管侯府众人保证不可能缺了东西,让不必对,但木槿怎会听?
最后发觉,差了足足五万两银子的东西,侯府最终也只能咬牙补上,还丢了脸。
最后,木槿带着几辆马车浩浩荡荡的搬着东西离开了长宁侯府,而侯府也彻底在京中权贵圈子里没了脸面,简直可谓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哈哈哈,他们的脸色一定很难看吧?真可惜没能亲自瞧见他们滂臭的脸色。”紫茵一边笑一边可惜。
公主被欺压这许久,如今长宁侯府终于吃瘪,她只觉得无比痛快。
赵玖鸢见状,只笑着安抚道,“放心,好看的留在后头呢。”
到时候长宁侯府满门被灭,那才是最好看的光景。
但,此刻赵玖鸢并没有多说。
听完了侯府的经过,便该是处理那些大大小小的箱笼的时候了。、
管家福伯问是否归入库房。
赵玖鸢闻言只淡淡的扫了一眼那些东西,便直接吩咐一旁福伯,“全给本宫拿去卖了。”
徐家人用过的东西,她嫌弃膈应,所以从一开始她就没打算留。
“是,殿下。”福伯应声后就准备走。
“等等!”赵玖鸢忽然想到了什么,叫住了福伯。
福伯顿足,一脸的恭顺,“殿下还有什么吩咐?”
赵玖鸢的脑海中想到了上一世今年入冬后的情景,神色忽的有些凝重起来。
上一世除夕后,京城偶遇极寒天气,下了一场雨。
极寒天里下雨比起下雪更可怕,雨水几乎落地成冰,房屋大树垮塌大半,路滑车马无法通行,行人走路困难,百姓缺衣少食不说,还有不少冻死,被冰凌砸死,被大树房屋压死的百姓。
也正是因为这场灾害的损失太大,父皇不得不写下了罪己诏,而后来太子篡位后,民间也流传着明君和昏君的交替的说法。
而昏君指的是她父皇。
天灾她虽然无法阻止,但是这一世她或许应该为父皇做点什么。
想到此,赵玖鸢对着福伯吩咐道,“这些东西可以本宫的名义公开拍卖,价高者得,卖得的银钱你便拿去……”
赵玖鸢对几个月后即将发生的灾害做了一些安排。
一番交代下来,不止是福伯诧异,就连木槿和紫茵两人都诧异了。
但三人都是忠心的,因而他们的心中纵然很是不解,可也不会对赵玖鸢的吩咐有半分的质疑。
福伯领命而去,赵玖鸢收拾了一下,便同木槿和紫茵两人往宫中去了。
三日后换驸马这件事,她旁人可以不告诉,但是她的父皇她是一定要告诉的。
毕竟这世上若说谁对她的爱是最无私的,那除了父皇便再无他选了。
父皇是真的很疼她,而她不能在这种时候欺瞒父皇。
她也相信父皇一开始会反对,可最终一定会答应自己的。
赵玖鸢畅通无阻的进了宫,直奔御书房而去。
赵玖鸢刚到御书房外,太监大总管李公公忙迎上前,“奴才参见长乐殿下。”
赵玖鸢闻言睨了一眼李公公,问,“父皇可在忙?”
李公公笑眯眯,“皇上已经忙完了,公主直接进去吧,等会见着了殿下陛下定是会欢喜的。”
对此赵玖鸢只点点头,显然已经习以为常。
后宫妃嫔与皇子公主无诏是不得靠近御书房的,但是她是例外。
父皇曾说过,他的长乐在这宫中哪里都去得,无人能拦。
只是一推开门,看到正在揉着眉头,活生生的父皇时,赵玖鸢忽的鼻子一酸,眼泪也不受控制的夺眶而出。
“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