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护殿下。”
紫茵喊了一声便拦在了赵玖鸢跟前,并飞快的抬脚踹在了来人的胸口。
一切发生得太过突然,紫茵的那一脚自也没有留余地,因而那飞扑过来的人竟是直接被紫茵给踹飞。
“砰——”那人重重摔落在地。
“噗——”那人吐了一口血。
赵玖鸢还惊疑不定,紫茵却有些愣神。
“殿下,奴婢怎么觉得那人有些眼熟?”紫茵一脸的狐疑,声音小小的问一旁的赵玖鸢。
赵玖鸢闻言便朝着那地上的人看去。
却见地上那人一身银紫色锦袍,此刻因为因被踢飞而衣衫凌乱,显得有几分的狼狈。
而他的一张脸……鼻青脸肿,根本没眼看。
可,当他站起来时,赵玖鸢却已经确定了此人是谁。
“啊——”紫茵忽然惊呼一声,随即凑到赵玖鸢小小声的道,“这人该不会是……长宁侯吧?”
就,还挺像……
赵玖鸢:“是他。”
前世她所有的注意力都在徐怀远身上,便是他化成灰她也能认出来。
紫茵:“……”忽然觉得方才那一脚踢得有些轻了怎么办?
紫茵后悔时,徐怀远已经站起了身,看向赵玖鸢主仆几人时,那眼神里满满的全是阴鸷。
他,从来都没有这么狼狈过。
这几日他的头顶似笼罩着黑云,仿佛这一生的倒霉事都给集中在了这几日里,简直折磨得他生不如死。
而一切,都是因为赵玖鸢!
徐怀远心中满是恨意,眼神越发阴郁。
这时长公主府的侍卫反应过来,忙冲过来将徐怀远给围在其中。
徐怀远见状,忙表明身份,“长乐,是我,我是徐怀远啊。”
侍卫本要擒拿住人,闻声却是犹豫了。
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处置,目光便落在了赵玖鸢身上。
赵玖鸢一抬手,“你们先退在一旁。”
徐怀远会来找自己,她当然知道。
他这样自大且自负的人,遭遇重重打击,自是不可能全憋在心中。
尤其,在自己面前,徐怀远还一向自视甚高认不清自己的地位。
所以,徐怀远找上门来是必然的事。
只她没想到,徐怀远竟是能够忍到今日才来。
视线自徐怀远脸上一扫,赵玖鸢也就明白了。
这张脸他能今日出门也算是勇气可嘉了。
此时徐怀远也正好看向赵玖鸢,见赵玖鸢打量着自己,以为赵玖鸢心中还有自己,不由得一喜。
“长乐,你……”
“放肆!”紫茵在赵玖鸢的示意下,不等徐怀远说完,便是一声怒斥,“谁允许你这般称呼我们殿下的?”
徐怀远闻言眸色一狠,心中狂怒。
方才,就是这个该死的丫鬟踢的自己。
便是现在,他都觉得肋骨处阵阵钻心疼痛。
等着!
等他成了驸马,他定是要让这丫鬟好看!
思及此,徐怀远的眸色微垂,掩盖住了眼底的杀意,嘴上却是及时的改口,“殿下——”
说着,抬眸时,眼底便已经是一片的深情。
“殿下,臣到底做错了什么,要让殿下如此抛下臣另嫁他人?若臣当真有错,殿下直言,臣定当改正。”
早在徐怀远冲向赵玖鸢的时候,长公主府门前便已经开始聚集了人。
这么一会儿的功夫,门前已经聚集了不少人了。
听闻徐怀远此话,全都小声的议论着。
赵玖鸢却没管围观的人群,只看着徐怀远那双深情的眼眸觉得十分的厌恶。
前世,每一次只要徐怀远露出这样的眼神,她就会心花怒放,觉得自己付出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可如今,她只觉得那双眼睛虚伪而又恶心。
冷不防的,陆景珩那双眼睛便出现在赵玖鸢的脑海中。
分明全是深情的眼眸,一双眼让她厌恶恶心,一双眼却是让她脸红心跳。
“殿下,你再给臣一个机会吧。”
徐怀远的声音再次传来,打断了赵玖鸢的思绪。
此时的徐怀远就像是遇到了负心人的可怜虫。
只可惜,赵玖鸢知道徐怀远是没有心的,自然的,她便不会对他生出半分的同情来。
“本宫已经有驸马,若长宁侯还没睡醒,还请长宁侯回你的侯府再睡去,莫要再来打搅本宫。”
说着,赵玖鸢转身就要上马车。
见赵玖鸢如此的薄情,徐怀远的眼底划过一抹阴鸷,“殿下当真这么不顾旧情?”
“殿下,你从前追在臣身后,说你非君不嫁,你说这一辈子只喜欢臣一人,这些难道是假的?”
“殿下,臣不信你是这样的人,你定是有什么苦衷,只要殿下回头,臣一定不会对殿下有任何的怨言。”
一番番话,如在泣血。
百姓们看着,不禁都有些同情徐怀远了。
赵玖鸢也果真是停下了脚步,转身看向了徐怀远。
只不过,赵玖鸢的眼里只剩一片的冷漠。
她冷冷的看着徐怀远,直到徐怀远的眼神有些瑟缩,赵玖鸢才缓缓启唇,“徐怀远,你,配吗?”
什么都没有解释,更无辩解,只这么轻飘飘的一句话。
就这么一句话重重的砸在了徐怀远心中,让他有种无处遁形的狼狈。
这一刻,徐怀远才惊觉赵玖鸢是那样的高高在上。
而他,在他眼底无异于蝼蚁。
眼底有自卑,更多的却是不甘。
明明不该是这样的。
赵玖鸢说完后,看向一旁的公主府的侍卫,“把他给本宫丢远点,别让某些人脏了本宫的门口。”
“是——”
侍卫立刻领命,朝着徐怀远靠近。
徐怀远满目惊慌,“殿下……赵玖鸢,你不能这么对我!”
他如今满身伤痕,怎能敌这些侍卫?
正这时,一道满含怒意的苍老声音响起。
“长乐殿下,难道这世上就没有王法了吗?”
这一声后,百姓们自动让开了道。
却见徐老夫人拄着拐杖,气急败坏的走上前来。
徐老夫人一路走到了徐怀远的身侧,站在自家孙儿身边,徐老夫人才怒瞪赵玖鸢。
“长乐殿下,这人在做天在看,我们侯府对您一向极好,你不仅背信弃义毁了亲事,如今更是当着大家的面不顾情面的驱赶我孙儿,难道就不怕遭到报应吗?”
赵玖鸢闻言,非但没有生气,反倒是唇角勾起了一抹弧度。
徐老夫人也来了。
很好。
既如此,那她便收点利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