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在原地挣扎许久,最终一咬牙站起身来准备离开。
她就不信,她离开了赵玖鸢还能真把她怎么样,虽说君臣有别,可她到底也是长公主的长辈。。
然,刘氏这般在心中安抚好自己刚要转身时,却眼尖的看到公主府的耳门处木槿走了出来。
与此同时,从公主府的后门那边有一辆马车行驶到了前门,
木槿朝着刘氏看了一眼,便上了马车。
“去皇宫。”木槿浅淡的声音传了出来
去皇宫!???
刘氏瞪大了眼睛。
长公主赵玖鸢她……竟然真的要将这件事捅到皇上面前?
刘氏很想要拉住木槿问个清楚,可偏偏木槿乘坐的马车已经扬长而去。
刘氏看着马车离去的方向,她想要离开,可,脚有千斤重。
“扑通”一下,刘氏再次跪了下来。
此刻她已经顾不上丢不丢脸了,她脑中一阵嗡鸣,脑海中只有两个字'完了'。
对陆家的惩戒很快就下来了。
刘氏因为不尊公主,公然在长公主府门前造谣长公主、有碍皇室名声,直接被褫夺了诰命夫人的封号,并被罚在家思过一个月。
而陆国公则因为治家不严,直接让他休沐在家三个月,让他好好反省。
如今的陆国公在吏部考公司任以要职,主管官吏功过,大有可为。
如今被皇上要求在家休沐三个月,对他来说已经是重罚。
毕竟三个月的朝堂风云万变,等能重回朝堂时,或许早已经物是人非。
而那肥差,自然有可能保不住了。
陆明川气极。
在得知缘由后,素来因为刘氏的娘家而对刘氏有几分忌惮的陆明川直接扇了刘氏几巴掌。
至于作为罪魁祸首的陆曼雪,更是直接被陆明川罚去跪祠堂了。
陆家,一片阴云笼罩。
陆景珩得到消息后夹杂着一身寒气回的公主府,第一时间便问了赵玖鸢人在何处。
得知位置后,便马不停蹄的去找赵玖鸢去了。
此时的赵玖鸢正在看书。
上一世,皇后总跟她说女子看书无用,她便很少看书,同草包无异,重活一世,她不想蹉跎人生,所以寻常一有时间总喜欢抱着书看。
一开始其实是看不进去的,会觉得十分枯燥。
忍过了当时,她才觉察出这看书的妙处。
正沉浸在书中时,门口传来了脚步声。
才一抬头,人便被拥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中。
赵玖鸢一愣,一时间没能反应过来,“怎么了?”
陆景珩将赵玖鸢抱得紧紧的,声音低沉,带着些许歉意,“殿下,对不起……”
赵玖鸢一愣,随即将陆景珩给轻轻推开,却看到陆景珩那微红的深眸中带有浓浓的歉疚和自责。
赵玖鸢更加疑惑了。
正要再问时,赵玖鸢脑海中忽地灵光一闪,随即一脸狐疑的看着陆景珩,“因为陆家的事情?”
陆景珩点头,“没处理好陆家那些人,让玖玖受累了。”
闻言,赵玖鸢却第一次没有觉得心甜,反倒是觉得有些心酸。
今日发生的,其实可以说是一件寻常的事情。
便是她不生在皇家,只是寻常后宅的主妇,也难免不受一些流言的诟病以及后宅相争。
可,陆景珩却会因此觉得歉疚。
这说明什么她从前并没有多想,可如今,她似乎有些回过味来了。
陆景珩,在她面前……有些卑微了。
在他心中,他们俩是不平衡的,她是一个需要他无限包容呵护的。
若是从前,她或许不觉得这有什么。
但现在,她却觉得大有问题。
想到此,赵玖鸢忽然就表情严肃起来。
陆景珩一愣,那张素来冷情的脸上却忽地多了一丝的慌张,面色僵硬,“你……生气了?”
赵玖鸢叹了口气,“先坐下,咱们谈谈。”
陆景珩看着赵玖鸢,点头,“好。”
两人全都落座,赵玖鸢才一脸认真的看着陆景珩:“砚清,你为何觉得我会生气?又为何觉得我会受累?”
陆景珩眸色微闪,微微垂眸道:“陆家那些糟心事,若我处理的好些,今日殿下便不会受刘氏的委屈。”
想到此,陆景珩的眼底划过一抹杀意。
赵玖鸢瞧见了。
也是因为瞧见了,她才越发心惊。
倒也不是说她怕了陆景珩,而是……她实在想不明白自己哪里好,让他能在意到如此程度。
她很清楚,这大概与她忘记的和他的过往有关。
只是,她越是焦躁的想起来,就越是毫无头绪。
压下心中的情绪,赵玖鸢看着陆景珩,很认真的道,“砚清,你不必如此觉得。”
“这世间总会有这样或者那样的事情,我也总会学着处理,难道你能帮我解决所有的麻烦,让我一直做个菟丝花吗?”
陆景珩看着赵玖鸢。
这是他第一次深深的感觉到她的变化。
从前,他几乎是看着她成长的,因而哪怕知道她的变化,却总下意识的想要去保护她,想为她承担。
又因为多年的等待得偿所愿,所以,他总会怕她受委屈。
可,她成长了。
她再也不是先前那个会被欺负的玖玖了。
“砚清,你我夫妻一体,我知晓你想护着我,可……”赵玖鸢咬唇,一脸坚定的看着陆景珩,“我也想护着你。”
砚清那么好,她也想护着他。
所以,她也想要成长。
而首先,她就不想放过陆家那些人。
尽管,在世人眼中,砚清对陆家所做的已是狠绝。
可,这比起陆家对他做的,却不及十之一二。
要她说,砚清对陆家做的还不够绝。
若是她,她会让陆家在京城中还无立足之地,而不是继续保持着那表面的腐朽风光。
只不过弄死陆家人太容易,却需得师出有名。
毕竟人活世上,需得受礼法教条所束缚,便是陆景和如何离经叛道,也是如此。
而她贵为公主,更不能如上一世一般,任性妄为。
而若她没记错,当初太子逼宫时……陆家,便是站在太子那边的。
既知道陆家迟早会作死,她又为何要脏了自己的手?
一时间,赵玖鸢思绪万千,陆景珩是如何走到她身侧的她都没有察觉。
陆景珩捧起赵玖鸢的脸,眼底满是欣慰,“好,为夫知道了。”
玖玖在成长,他自是不会阻拦。
只不过——
“没有玖玖开口,有些事我可以不插手,但是玖玖切莫让自己受到伤害,便是谁来了,有我在,天都不会塌。”
他,会为他的玖玖保驾护航。
赵玖鸢闻言点头,“好!”
她相信,这一世,她会很幸福。
而她的幸福,她也要有能耐去守护。
赵玖鸢的眼底满是坚定,有一股叫做斗志的小火苗正在闪烁。
陆景珩见状,将赵玖鸢拉起,然后自己坐下,将赵玖鸢放在自己腿上坐定,抱稳。
“有件事,我想玖玖必然感兴趣。”
赵玖鸢本想挣扎的动作顿住,一脸好奇的回头,“什么事?”
陆景珩:“你可知刘氏这次为何要让珍珍嫁给礼部侍郎的嫡长子?”
“为何?”